夜色下,张良臣站在山岗上望着西边,眉头微皱,面有思忖之色。
孟星兴冲冲地来到张良臣身后,“汉王,好消息!南北部众正陈兵在德里城外,大战一触即发啊!”
张良臣却神色平静的样子,淡淡地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不过,我看他们不久之后就会退走!”
孟星流露出不解之色,“这是为何?以目前的兵力而言,南北部众还稍占上风啊!”
张良臣朝远方忘了一眼,“南北部众远离自己的后方基地!后勤补给便是很大的问题,而且易于被卡吉尔骑兵切断!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能坚持多久?”
孟星恍然大悟。随即笑道:“不管怎么说,天竺分裂已成定局!对于咱们来说,终归是有利的!”
张良臣微笑着点了点头,“短时间来说,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个卡吉尔很不简单!恐怕统一天竺只是时间问题!如果让他掌控了整个天竺,对于我们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随即苦笑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如此顺利取得王位,我们倒帮了大忙了!”
孟星也不禁流露出郁闷之色。
张良臣流露出洒脱之色,“不管怎么样,咱们暂时不用担心大理西路的安全了!只要他一日不统一天竺,就不会威胁大理西路!”
这时,谢飞燕兴冲冲地奔了上来。
“大哥!”
张良臣笑道:“飞燕如此高兴,一定是好消息吧?”
“嗯!”谢飞燕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哥,你猜这一次咱们共获得了多少战利品?”
一旁的孟星立刻流露出之色。
张良臣呵呵一笑,“这没头没脑的叫我怎么猜啊?嗯,我想肯定会超过一千万两白银的价值吧?”
谢飞燕抿嘴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在张良臣面前晃了晃,“初步估计,超过两千三百万两白银的价值!”
张良臣和孟星都惊讶地大张起嘴巴,这么庞大的数字他们完全没有想到。
“真的?”张良臣难以置信地问道。
谢飞燕没好气地道:“当然是真的!你当人家是你啊,尽说谎话!”
“太好了!”张良臣兴奋地大叫道,“如此一来,不仅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资金问题了,还可从容谋划下一步行动!”之前,张良臣还担心对天竺进攻的收获,不足以支撑接下来的行动,如果是这样的话,汉军处境将会有些不利。
张良臣叮嘱道:“货物、资金,全速移交给内政府!”
谢飞燕点了点头。
一名虎贲卫士急匆匆地奔了上来。“汉王,洛阳方面发来的紧急传书!”说着呈上一封书函。
张良臣感到有些诧异,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急事呢?接过书函,拆开来,看了一遍,流露出震惊之色,沉声道:“我必须立刻赶去临安!”
视线转到临安。
这天夜里,衣冠楚楚的郑安意气风发地来到了皇宫后花园的水榭外,只见身着月白色宫装的赵碧青正坐在水榭中静静地等候着。郑安不禁愣住了,他感到眼前的这位佳人简直就是嫡落凡尘的月宫仙子。
郑安回过神来,压下激动的心情,三步并作两步进入水榭,一脸歉意地抱拳道:“在下来晚了!还请陛下恕罪!”
赵碧青微微一笑,“你没有来晚!不必道歉!坐下吧!”
郑安应了一声,在赵碧青对面坐了下来。抱拳道:“不知陛下相召,所为何事?”
赵碧青拿起酒壶,为郑安斟了一杯酒,郑安连忙站起来,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在下怎敢劳动陛下?”
赵碧青微微一笑,“你不必紧张!此时,我们是朋友,不是君臣!”
郑安心中得意,不过面上却一副感激至极的神情。重新坐了下来。
赵碧青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端起了酒杯,“今天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是要你陪我喝酒!”
郑安心中立刻升起龌龊的念头,不过面上却劝道:“酒多伤身,陛下可不能多饮啊!”
赵碧青微微一笑,一仰头一饮而尽。
郑安呆住了,他完全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赵碧青那仰头饮酒的姿势真可谓风情万种,动人心魄,似乎有传说中贵妃醉酒的意境。
郑安回过神来,不禁咽了口口水,也干了杯中酒。
赵碧青把玩着酒杯,幽幽地道:“有一个故事,想听吗?”
郑安连忙道:“在下愿意分担陛下心中的忧楚!”他很聪明,也很懂得女人的心思。
赵碧青站了起来,走到荷塘边,“从前有一个美丽善良而且家资丰厚的女子,她的丈夫为了远大的理想不得不离开他!这个女子只能独守空闺,忍受着思念的煎熬!……”
郑安适时地感慨道:“这个女子真是太可怜了!人生最大的痛苦无外乎生离死别啊!”
赵碧青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一天,来了一个男子,风流倜傥,气质不凡,这个男子对她虚寒温暖,大献殷勤!……”
郑安一愣,他感觉……
赵碧青猛地转过身来。郑安赫然发现,面前这个原本气质温柔的女子竟然眼神如刀地看着自己,他不由的感到非常不安。
赵碧青冷冷地道:“女子欣赏这个男子的才能,可这个男子却居心叵测!……”
郑安大惊,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滚了下来,跪在赵碧青面前,“在下,在下实在是情不自禁仰慕陛下啊!”
赵碧青冷哼一声。
周围立刻出现了十几名身着劲装的女卫士。
赵碧青冷冷地道:“把这个败类押入天牢!”
郑安大惊失色,连连叩头求饶,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之前的气概。赵碧青流露出厌恶之色,“押下去!”
卫士当即将郑安押了下去,郑安大声求饶,声音渐渐远去。
赵碧青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秀眉一皱,“把这些酒菜都给我扔掉!餐具也都扔掉!”
卫士们应诺一声,立刻照办。片刻之后,石桌上便被清理干净了!
赵碧青回到书房,回想起这些天与郑安的相处,不禁对张良臣感到非常愧疚!其实她也没有必要愧疚,郑安之所以能够接近她,仅仅是因为她从郑安的身上看到了张良臣的影子,因此才差点被对方乘虚而入!她的心一直都未曾改变,也不可能改变!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感到非常不安,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哥,更担心大哥会因此而对她心怀不满!一想到这,她就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