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缓缓的抱住梁晨,把脸埋在梁晨的胸口。梁晨良久的都没有动作,过了一会儿,轻轻的把手放在何惜的背上轻拍。
“如果我死在这儿,雪若你也要活着出去。”像是誓言又像是低语。
何惜把手收紧没有回答。
时间在空气中留下浮尘,一滴一粒都在旋转。
“你死了,我就去陪你。”何惜说的话就是轻轻的呢喃。梁晨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拍着何惜的背。
梁晨突然松开何惜把她推离怀抱,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低下头凝视她的眼睛,眼神认真而睿智。
“她就是你的姐姐。”
“以一个8岁的孩童之身杀死了那个男人,你的父亲。”
“其实你们只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啊咧,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梁警官,他勇敢又聪明,他冷酷又机灵。
何惜猛然推开了梁晨,逃一样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梁晨缓缓的侧过头看向床铺。
床上的白汀静静的躺着,长长的卷曲的睫毛,脸部的弧线起伏,就是中世纪的古典油画。
还剩下的两个男人在门外等着梁晨做完处理,进来看望了白汀,她在替梁晨挡子弹之后说的话每个人都听到了,这么漂亮纯净的姑娘。
何惜一直呆在大厅的角落里面,已经到了中午。阳光透过窗户有种明亮的错觉,还有树叶投下的斑驳的影子。
玻璃鱼缸里面有两尾金鱼,漂亮的后尾,一个是透明的橘黄色,一个是肉色上有橘黄的花纹,在水里游的很自由。有边界的自由,是一种痛苦。
白汀为梁晨挡了子弹,还没头没脑的表了白。
梁晨这么早就知道了白汀的事情。
这一切都变化的面目全非,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真真假假,虚幻与真相交替。
这个故事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每一个人。
同父异母的姐妹吗?故事的原文中没有提及,大概就是梁晨毁掉的资料中的一部分。
大胆的假设,其实雪若的父亲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却为了家庭和谐假装蒙在鼓里,直到心里不平衡,然后找人散布雪凌天煞孤星的传言?又或者说,连妻子的死都是丈夫终于忍受不了而心里变态的结果?
何惜囧了,自己的脑补能力真是越来越棒了,连自己都忍不住的点32个赞。
惊吓了一个上午,何惜在厨房里找了点食材,下了几碗面条。4个还活着没有受伤的人显得特别幸运,但是依然没有胃口。
才十几个小时,死人似乎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梁晨吃完饭就进了房间去看白汀的情况,作为一名警官受伤是常事,久病成良医。可是当梁晨进了房间之后,却被惊吓到了。床上的女子面目全非的躺着,美好的面容已经被刀子给划得看不出原本的面貌,胸口还插着一把刀。滴答着的干涸了的血迹黏糊糊的一片。
“砰”的一声把梁晨从震惊的情绪中拉出来,回过头几乎是跑着的到了大厅。
两个男人胸口各自插着一柄黑色的短箭,连血都没有来的及流下,剩着一小段的黑色箭柄在身体外。一直在角落思考的何惜也被巨大的声响吸引了过来,只看到两个男人已经没有了挣扎的躺在了地上。旁边还散落的有起子和扳手,以及密密麻麻的短箭,门已经被撬开了一个缺口。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两个人想离开,按耐不住的找了工具来撬门。明明梁晨已经说过了不能擅自行动,门内的机关被触动,还有黑色的短箭射进了墙面里,或者在窗帘上晃荡着。
何惜和梁晨互相看了一眼,梁晨的眼睛里面有湿润的水汽,就像是缓慢切换一样的抬手指了指白汀的屋子。
等到何惜走到门口,只是朝里面看了一眼就被吓到了,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
女主角死了!!!???这是要崩坏了吗!!!!这绝对是要玩我的节奏???
梁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何惜的背后,从背后抱住了何惜,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埋下头,不一会儿,何惜就感到了肩膀传来的湿润的触感。温热而湿润,却始终没有声音。
梁晨今年才27岁,已经是世界有名的警官,他的枪法精准,思维敏捷。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他解不出来的难题。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拥着,画面美好内容却绝望。
直到传来的开门声,钥匙□□孔里扭动的咔哒声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
梁晨在何惜的背后举起手,并拢成掌劈向了何惜,还能听到接触到脖子的回声。
何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晕了过去,晕过去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这个世界太他妈疯狂了。
下一秒就是密密麻麻红外线瞄准的枪,把梁晨包围。各种全副武装的警官里里外外的对准他。
“有人举报这里蓄谋密室杀人。”
梁晨举起双手,有警察过来把何惜搬离现场,又在房间发现了各种各样的尸体。
何惜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片白色。有放大的脸凑了过来,何惜第一个脱口而出的名字是,梁晨。直到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何惜回忆了一下,他的名字叫做季瑾,是一个医生。
依旧一身白色,这次带上了细边的眼镜,却更衬的那双眼睛流光溢彩。
“还这么喜欢他么?”季瑾把手放在何惜的额头,拂开散乱的发丝。天生的笑唇微微勾着的时候,似乎整个人都明媚的发光。就连何惜都有一瞬间迷茫的忘了季瑾问的“他”是谁。
躺着的何惜点了点头,下一句话就是开口问道,“梁晨呢,他在哪儿?”
季瑾像是没有听到她问得问题,棕色的眸子一直看着何惜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可不可以让我照顾你。”何惜这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是在说要照顾我吗?
何惜突然笑了起来,想起了那个算命老和尚说的话,这一切喜怒哀乐都只是一个梦。
邯郸一梦幻无边
数载身荣是熟眠
换却锦衣归故里
睡醒还记在心田
“你知道雪若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没有了这个外貌,我又是谁?”
“你凭什么说,要照顾我呢?”
说完了这些何惜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找到了地上的鞋子就要去找梁晨,却被季瑾一把拦住。
“梁晨已经被关起来了,是他拜托我照顾你的。”何惜抬头看向季瑾,呼出一口气,被自己的自作多情羞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