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立妃的圣旨一出,果然朝野震动。只是那些与陆茯苓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第二天,陆茯苓在魏全的帮助下出了宫,秘密回到了陆府。墨绿色的车驾滑进暗巷,停在陆府一处不引人注意的侧门。
“姑娘回来了!”接应的小厮激动得打轿帘的手都在颤抖,“老爷一早便在书房等着。姑娘这就过去吗?”
“自然。”陆茯苓笑得无奈,“我回府的事情,不得外传。可记住了?”
“是!”小厮引着路,从陆府最边角的小径一路到陆阁老的书房。“姑娘,就到了。一个时辰后,小的再来接您。”
陆茯苓点点头,看着小厮出了院子,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而书房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陆阁老站在门口看着她:“茯苓……”
这些年,陆茯苓经历了许多,也变了许多。但此刻,她仿佛变回了那年因为父母离世而被接下山的小姑娘。她也是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门里的爷爷,一时有太多话想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思及往事,陆茯苓扬声开口:“不肖孙茯苓,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数次陷自己与陆家于危难。今日特来请罪,望阁老爷感念茯苓年幼,原谅茯苓。”
茯苓的反应太过出乎预料,却又在情理之中。陆阁老原本绷着脸,也被气笑了:“我的孙女早已嫁了人,哪里年幼了?”
“在爷爷面前,茯苓永远都是孩子。”陆茯苓也笑起来,眼中已是带了泪水。
“行了,时间不多,进来吧。”陆阁老招呼她进屋,示意她坐下,“茯苓,你的手书我看了。这段时间,难为你了。”
“不,是茯苓执念了。”陆茯苓擦了擦泪水,微微一笑,“如今,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原来陆阁老一行,在南海的一处码头上听说了北齐战事的零星消息。他立刻便让端叔去打听消息,又传信回修和堂最近的分堂。陆茯苓出发往北境前便已传令修和堂上下统一了口径。可是端叔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发现了异常。待到邓东南率兵破了京郊防卫又转头北归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但毕竟南境路途遥远,又遇上雨季耽搁了些日子,紧赶慢赶才在一个月多前回到京城,正好与陆茯苓擦肩而过。
“后来收到你的手书,我们便再没有大动作。修和堂撤离的事情,严本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陆阁老递给陆茯苓一张纸笺,“这是换新的名单。两天内便可到位。”
陆茯苓接过纸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爷爷,端叔呢?”
“严本一早便出了门,算起来也快回来了。”陆阁老自然明白陆茯苓在犹豫什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多思无益。”
“姑娘!”下一瞬,端叔急切的声音便出现在了门口,顿了一下才迈步进屋,向着陆阁老行了个礼:“阁老,城南已清了。”
陆阁老红着眼睛点头出去,留下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