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不是真睡，假睡什么啊？”那个继续嗲。
“真睡呢，哪里有假睡？！”黑常道。
“那您真睡吧。”嗲嗲的那个拊住了黑常的耳。
黑常只觉得这耳朵也该有人伺候才好，闭目养神。
“啊？！”两声惊呼，低声，从脚边过来。
黑常自知，自己那脚……
“先泡泡吧，黑大人。”脚边一个说。
“能怎么泡？”黑常问。
“黑大人想怎么泡？”另一个问。
黑常答不上。
“先泡好脚吧，”一个说，“黑大人这脚怕是n年没搓洗过了。”
“是n年没打理过了。”黑常不好意思。
说话间，脚盆和温水凭空而来，脚边两个把黑常的脚安顿好了，慢慢儿揉捏着黑常的腿子。
“头一遭来呢，黑大人，忒么都不懂。”嗲嗲的这个忒黏人。
“那你让我懂吧。”黑常说。
嗲嗲的已经揉搓起黑常的耳垂耳廓。
“真舒服！”黑常暗里头一回感觉到。
“奴家为黑大人采耳可好？！”嗲嗲的问。
“踩耳？不成不成，经不得踩的。”黑常担心。
“就是掏耳朵。黑大人。”脚边两个笑了。
“哦，那就掏，掏。”
嗲嗲的掏上了。
“真舒服！”黑常暗里头一回感觉到。
“两个都掏。”黑常睁开眼。
嗲嗲的马上：“会掏的会掏的！”
黑常补充：“用两个姑娘掏。”
嗲嗲的笑：“黑大人又搞笑了！”
黑常一时自己也笑了，还只能一个个耳朵轮着来，用两个，怎么掏啊？
难得一见，黑常居然也能笑，他还有笑神经？
盏茶工夫，左耳已掏好。因没有掏过，污垢都成球了，亏得嗲嗲的姑娘很细心，黑常一直享受中。
脚边两个搬起黑常的脚，刮上了。
沙沙有声，黑常闭眼养神。
“真舒服！”黑常暗里又是头一回感觉到。
两个在下低语：“黑大人这死皮，怕是要刮出一斤来了！”
黑常养神，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忒不讲究了，也不是个好，又不是没身份，今儿个算是体验到了，如今社会分工越来越细，讲究点那是你好他好我也好。
皮刮完，真的不下一斤多。
右耳也掏好了，又是一坨耳球，落地有声。
几个都起身，也不打个招呼，离开。
黑常不明就里，问又不好问，躺着不动。
几个再过来，黑常睁开眼，见每个手中有盒，该是玻璃或水晶的，透明。
掏耳的把耳球收入盒内，刮皮的把皮收入盒内。
黑常诧异：“废物可以利用？”
几个都笑：“这可是黑大人的死皮和耳球，怎么是废物？”
“哦！”黑常感动，“那就把脚趾和手指甲也剪了。”
“黑大人，脚趾可以剪的，”脚边两个说，“手指甲却不能。”
“为什么？”黑常不懂。
三个噗嗤笑了：“黑大人，我们这是鬼界，您就别幽默了！”
“我不会幽默。”黑常严肃。
三个又噗嗤笑了：“黑大人，鬼有鬼样，您为鬼界头领，能丢了鬼样？”
黑常思量，真心懂了，很感激三个的温馨提醒。
“成何体统？！”黑常不禁失声，责备自己。
三个受惊：“黑大人一定要剪了指甲？！”
“不不不，”黑常一迭连声，“剪不得剪不得，没得5寸长的指甲，做鬼的怎么去掐人？！”
“吓死宝宝了！”三个都摸胸。
黑常闭眼，不闭不行！
那摸胸的三个实在勾魂，自己的职业就是去勾魂，倒让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勾了魂，不是个大笑话？！
噗嗤一声，三个都笑：“黑大人，又严肃了！”
“我养神，不行啊？”黑常依旧不睁眼儿。
嗲嗲的胆儿大：“又幽默了，黑大人！鬼说自己养神，笑死了！”
“别吵。”黑常不辩，“再吵，让你成鬼界楼花。”
脚边两个笑爆：“黑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妹妹早就是鬼界楼花了。”
“我说的是青楼花魁！”黑常严肃，脚边的笑声是在嘲讽自己，不可忍。
两个又笑爆：“就是青楼花魁，全鬼界闻名的！”
“啊？！”原是自己吓一下人家，竟真有鬼界楼花？！黑常头大。
“啊哟！”
黑常正自不可思议，脚下疼得紧，受不了，直接叫出声来，收了脚，不由自主。
脚边两个忙搬回脚来，解释：“黑大人，原来您的肝不怎么好啊！”
“瞎说！”黑常肝爆。
“碰不得我们可以轻一点，但是您的肝确实被虐成渣渣了。”两个劝开。
“那就轻一点。”黑常压住肝火。
两个轻揉脚板，黑常还是一颤一颤的。
两个同情：“黑大人，您常来，趁着现在阎王日夜笙歌去了，您也该好好保养自己了。”
黑常心里感激脚边两个。
安静。
黑常好受多了，脚底不那么疼了，嗲嗲的鬼界楼花一直揉捏着他的耳垂耳廓，他不想离开这里了。
“啊哟！”
黑常又是一声叫，脚又收回，姑娘又丢了脚。
鬼界楼花心疼，已经搂住了黑常。
黑常只觉得香味好闻，竟是之前没闻过的。
“黑大人，”脚边两个搬回黑常的脚，“您这脾也不好啊！”
“有没有瞎说？”黑常问。
“哪敢瞎说啊，”两个回禀，“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黑大人可以信我们的。”
“我都交给你们了，”黑常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脾长在哪儿，你们两个居然说我脾不好？”
“脾脏在脚底是有对应反射区的，”两个说，“脾不好，里面有痧，推起来黑大人就疼，黑大人就是脾不好嘛。”
“那你们轻点。”黑常再养神。
安静。
“啊哟！”
黑常又是一声叫，脚又收回，不由自主。
鬼界楼花好好搂住黑常，心疼起来，已经愿意代为受过了。
“黑大人，”脚边两个搬回脚来，都说，“您这肺也好哇！”
“那我没什么好的了？”黑常不疑惑，“再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就轻点。”
安静。
继续安静。
咋了？！
青春无限，生命永恒，回见。
金色的阳光洒下来，几分活泼，几分惬意。阵阵馨香里，八味回到爱亲身上：“亲亲，一天愉快！《？？》，下回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