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1 / 1)

景安的公司很重视这次的公开,为了防止景安的女友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公司特地安排狗仔拍点照片提前预热一下。

这就需要当事人的配合,一起吃饭、在街口拥抱接吻……余桑是没想到,景安的公司宣传如此细心缜密,直接将她要完成的任务做成策划书递交到余桑的面前。

经纪人枫哥说的客气,“余小姐,今天晚上你和景安在三元酒店吃个饭,然后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到时会有狗仔。”

余桑翻开文件,里面详细说明了几点到几点,余桑和景安要做什么,完整看下来,仿佛读着言情小说惯用的桥段。

“我会看着办。”她又不是演员,也没这么好的演技,“下午我预约了医美,那么……”她朝枫哥点点头。

枫哥显然未想到余桑会以这种语气同自己讲话,他一时半会不知该回什么,等余桑提着包婀娜地扭着腰走了,他吊在胸口的气才泄了出来,“景安到底看上这女的什么了?”

他捏着太阳穴,仰头试图平缓心情。身边的小助理白了枫哥一眼,咋舌道:“漂亮呗。”

他对着余桑的背影比划着,“哥你看到了么,这脸,这身材。□□,我见犹怜。”

枫哥冷哼了一声,“你们男人。”

虽然枫哥对余桑的印象不算太好,但他也必须得承认,余桑她确实是个特别的女人。那种虽长相妖冶可人,但身上却不带风尘气,反倒是眉宇间散发着一种刚正的英气。

他是很难想象,原先余桑的职业是会所的陪酒小姐。

*

深冬,六点开始,天边的微光便弱了,夜色越来越浓。余桑从美容院出来,接到景安的电话。

他们约在街口的一家餐馆,两侧是落地窗,光线极佳。余桑未进门,就见到几个探头探脑的狗仔举着长炮蹲在面包车外。她弯下五指,算是和今晚的工作人员打了个照面。

景安先来,坐在落地窗边,手沿放着一杯热茶。蒸汽凝结的烟袅袅绕在桌的上空,余桑走近,烟陡然换了个方向。景安抬头,对上余桑的眸子。

余桑今天是照着枫哥的要求穿的,一身茶色温婉大方,短发别在耳后,露出脖颈的修长。

她拉开椅子坐了,扬手叫服务员。景安目光挪向菜单,“想吃什么?”

“我看不懂诶。”菜单上是法语,余桑看不明白便将单子扭个角度,递给景安。景安接过,翻开一页,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点了几个菜。

菜点的不算多,但几乎都是余桑喜欢吃的。她切开一小块鹅肝,沾了点松露。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她未说完,倏然卡住。景安他该是记得的,六年前,余桑爱吃,景安喜欢带着她出去吃。完成任务的几个月,余桑胖了很多斤。

所以说回忆真的很可怕,就算是普通吃饭也能莫名的涌出这么多。

她晃了晃脑袋,偏头,瞥见狗仔朝自己的方向摇手。她便切了一块鹅肝,沾了一点松露递到景安嘴边,

“啊。”她张开嘴,扬着笑。

景安手上的动作停住,犹豫了一会还是张开嘴,乖巧地吞下鹅肝。余桑细眯着眼,指背拭去景安嘴角一点残留。她再看景安,发现他亦然直直望向自己。

他侧脸被顶灯的光晕笼着,眉低压着眼窝,鼻梁高挺。余桑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会,许久,才伸出两根指头挠挠景安的下巴,“乖。”

景安未动,一直望着余桑,等她想要收回手,他的气息骤然逼近余桑,“看镜头。”

余桑僵了僵,鼻腔里钻进他大多的味道。他抵着余桑的侧脸,从窗外向里面看,这样的角度像是热恋的情侣在接吻。他五指修长,托着余桑的后脑。

余桑撑着桌沿,配合着他。许久,他手指抽走,继而垂头。余桑望着他,见他嘴角抿开一丝清冷的笑。极淡,转瞬便没了。

“今晚的任务结束了么?”她撕扯着桌上的食物。

“嗯。”他回了句。

“景先生,有没有一点点开心呢?”她说,“你看我配合的多好。”

“没有。”他垂头,继续无声地吃着,只是耳根又红了一截。余桑知道,景安撒谎的时候,总会红着耳朵。

这厮刚刚明明偷笑来着。

她啜了一口红酒,笑意更甚。

*

晚上狗仔才拍了景安和余桑一起吃饭的照片,隔日景安恋爱便上了微博头条。

嚷嚷着脱粉的也多,着急人肉女方身份的也多,挖苦讽刺景安找了个胸大无脑的美女的更多。

余桑和枫哥翻着网友的留言,枫哥还紧张兮兮地怕余桑这丫头会窝火生气。没想到她关注点全部放在了,“哇,她说我胸大是美女。”选择性的跳过了无脑这两个字。

“到底狗仔经验丰富”余桑手划在平板上,“这个角度真不错。”

枫哥嘴角抽搐了一下,纳了闷,单从这些照片上来看,景安和余桑就是热恋期的情侣,他家景安又是琴手,想必演技不会这样出色,他多问了一嘴,“你俩真是假的结婚?”

“我也想真的。”余桑刚说完,景安就从会议室外走了进来。余桑凑到枫哥耳边,“可惜,谁让我们家小景长在高岭上呢。”

“在说什么?”景安莫名来了一句。

“保密。”余桑对着嘴比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姿势。

……

*

晚上,余桑等着景安在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一起下班。余桑之前的出色表现让枫哥坚信,余变脸狂魔不去娱乐圈乃是娱乐圈一大损失。

余桑盘腿坐在沙发上,“我还是觉得当无业游民比较快乐。”

枫哥白了余桑一眼,从冰柜里拿出一个泡沫盒子,他刚从外地带了些水产品回来,提了一大箱让余桑带回去做给景安吃,“小景手伤还没恢复,你让阿姨多做点给他补补。”

“景太太,景老师结束了。”

“来啦。”

余桑比了个手势,提着东西跑到门口去见景安。东西挺重,里面大概都是压成块的冰。

景安穿着一身熨帖的西装,套了件深灰的呢子挡风。他在公司门口立了会,便有大批的同事上前问候。景安对他们很礼貌,微微点头算是回礼。偏头,就在那些同事的身后,看到了提着重物蹒跚走着的余桑。

他几乎下意识地走上前接过余桑的重物,余桑摇头,“你手上有伤。”抬眼,一双明媚的眸子,“我很有力气的。”

余桑竟比自己还关心他的手。

“有伤的是左手。”他淡淡地回。余桑不再阻拦,将东西给他。问好的同事对他们不知凑在一起说了什么,景安路过时,突然拉了一下余桑的手腕,“忘了介绍,我太太。”

余桑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他五指冰凉,绕在她的手腕,脸上露出一点微不可察的笑。

“景太太好。”

“景太太好。”

几个人收了打量的目光,依次问了好。

余桑含笑点头,背过身就问景安,“我要不要换个闹钟铃。”

“什么?”

她打开手机录音器,递向景安,“说一句,景太太起床了。”

景安满脸写着对智障儿童的冷漠的关爱:“……”

“好了好了,逗你的。”余桑吐吐舌,拉开了车门。

*

或许因为余桑侦察兵出身,对细节有着蜜汁执着。给二毛洗澡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景安,我俩是不是该换个情侣头像或者什么。”

景安极不耐烦地抓着二毛的蹄子,“你快洗。”

他真的是疯了才会同意帮余桑洗二毛,明明自己在二毛来之前已经买好了铁笼,现在又是为什么要让这个屁股肥肥的生物在自己真皮沙发上撒野,还要帮着眼前这位无业游民伺候狗主子。

“现在不是流行,那个……”

“你快洗。”景安又忍不住强调了一句。

“哦。”余桑嘴张成o型,对二毛肚子一阵狂搓。

“景安。”

接近崩溃边缘的景安扑克脸上终于有了很多表情,“什么?”

余桑抱着满身泡泡的二毛,举起手机靠近景安,“公开恋情,需要一张照片。”

隔日,景安的微博上发了一张照片,回应狗仔拍到的东西。照片里,余桑抱着狗靠着景安的肩,冲着镜头笑得很幸福。

该脱的粉也脱了,剩下的粉很坦然,大方送给景安祝福。他们心中,景安拉好琴就可以。

从狗仔曝光,到景安承认,再到后来的发布会。一系列的爆炸新闻,让大众逐渐忘却几周前景安还有一位叫做周立的老同学在几天前畏罪自杀的事。

最新最吸引人的,才叫做热点。

景安公布结婚的发布会,由枫哥一手操办。请了很多记者,各大杂志媒体。公布前,特地组织了一场晚宴。

公司下了血本,只为了让景安彻底和藏毒案,亦或是毒品两个字划清界限。

余桑出席晚宴,只随意地套了条紧身的红裙。她不算矮,172的身高还踩了高跟鞋。一头利落的短发,脸和五官亦是精致小巧,和到现场的那些知名的国际模特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只是在景安身边便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景安端着香槟,和业界享有盛名的大家相谈甚欢。余桑在他身边,慵懒的抵着桌沿一口口的啜着酒。

她不喜欢特别热闹的场合,有时人多反而无聊。有长相刻薄的女人听了些风声,说这位不简单的景太太曾是会所里的陪酒女郎。她特地举着酒杯,问余桑平时喜欢干什么。

余桑轻笑,数着指头,“抽烟、喝酒、烫头。”

于是女人讥诮地点点头,“景太太果然与众不同。”说完,她又回到景安身边,和他讨论着协奏曲。到中间,咬着水果块的余桑突然插了一句,“帕克尼尼,不是帕尼尼。”她笑着,“帕尼尼是肯德基早餐。”

那女人怔住,空气中霎时凝滞。

“所以李小姐,也挺与众不同。”余桑指尖点着高脚杯。

“余桑。”景安轻唤了一声,周围的大家们都忍着笑。

“好吧,我闭嘴。”余桑扁扁嘴,蹦跶到了别地。

“景安,你太太可真有意思。”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先是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只不过,看她挺眼熟的。”

“老师,你们六年前见过。”景安提醒老者。

老者举杯,“哦,是么?”

景安礼貌地点头,回了句,“是。”

六年前,他和余桑原来一起见过这么多人,做过这么多事。

*

枫哥见余桑在晚宴一个人落单挺无聊的,好心上前给余桑介绍景安圈里人。“刚刚你怼的那个,是泰来神集团老板的孙女。”

“她喜欢景安?”余桑和枫哥借了根烟。

“你吃醋?”

“她又不值得我吃醋。”她点上烟,吐了一口气。

枫哥不甘心,又指了人群中的另一位。那位和绕在景安身边的胭脂俗粉不同,她气质凌厉,一身干练的西服套装,袖口上卷,露出白嫩如玉一般的胳膊。

“朱胜光,景安的编曲老师。怎样,够分量吃醋?”枫哥挑挑眉。

余桑敲了敲烟灰,余光扫向她。原来她就是朱胜光,即便余桑不怎么了解景安所在的圈子,也听说过朱编的大名。

国际上的奖拿到手软且不提,还这般气质出挑,年纪轻轻。

她窥伺了一会,噙着笑对枫哥说,“这真是朱胜光?”

“还骗你。”枫哥冷笑,“怎么样?”

余桑拨开她和枫哥眼前的灰烟,继而说,“你仔细看,她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现,但是她的左肩一直不经意的抖动。”

“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她又指了指另一个地方,“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放在眉骨之中,右脚也对着出口,这是迫切的想结束和离开这场晚宴。”

“她的……”

“打住。”枫哥啧了几声,“余桑,你哪来的这套理论。”

余桑盯着烟头上冒着的小火星,扯出一点笑,“看美剧啊。”

“切。”枫哥摆摆手,“等下就是发布会了,你才不要紧张。”

余桑未说什么,肃着脸继续看这个叫朱胜光的编曲家。她虽然举止得体,看上去也着实优秀。只不过她的微表情太多,每一个都明显说明她无法真正融入这场晚宴。

编曲家?倒像是从片场请来的廉价演员。她抖了烟灰,嗤笑一声。

枫哥惊诧地看着此刻的余桑,她没有半点的表情,眸色深沉,眼角锋利,望向另一边的景安。

余桑,是他认识的那个余桑?

“别看了。”余桑抖灭烟,朝着门口走去。

*

晚宴后的发布会,准确的来说是媒体和经济公司的斗智斗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媒体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余桑配不上景安。

有些毒舌的记者举着□□短炮直对着余桑,“余小姐,您认为景安看上您哪一点?”

余桑不语,托着脑袋望景安。

景安回地很快,“余桑她哪一点我都喜欢。”

啧,余桑感叹,她家小景的演技真不行,说这些完全看上去像是在背稿子,还是脸上还不带任何表情的那种照本宣科。

“那么为何这么着急就结婚,是怀孕了么?”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余桑看景安这孩子快被这群媒体逼疯了,今天非是要让他说出一句他是无奈才娶了自己的话,这些人才肯善罢甘休。偏偏枫哥说话有不利索,磕磕巴巴地回着,完全跟不上媒体记者的速度。

最终,余桑拍了拍话筒,懒懒地翕动双唇,“很抱歉,媒体朋友们”她笑了,一字一顿,却是气势熏灼,

“不管怎样,从今天起景安他是我的人了。”

记者霎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停了很久,才让摄像将镜头对准景安。镜头一扫而过,录下景安嘴角迅速掠过的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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