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玲沫嚎啕质问:"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以前被你打过多少次耳光，哪次不是比这次严重，你关心过吗？呵呵，只是这次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我母亲的打，我好疼，我哭了！而你每次打我，我都把委屈憋在心里。在我母亲之前，没人打我耳光，可你还记得打了我多少次吗？让我原谅你，除非你当着战家人，你哥们和他们孩子们全部人的面如数地自扇回来，你敢不敢？"关心人不选择一下场合，尴尬的只会是你战昊天！
他无话可说，自扇耳光他做不到！
战君荷上前和楚玲沫撒娇:"麻麻，外婆呢？荷儿好想她了！"
楚玲沫温柔地告诉女儿:"外婆正生麻麻的气，不过外婆很想见见大哥和二哥！宝宝不会生外婆的气吧？"
荷儿摇了摇头，追问道:"外婆也不见妍妍妹妹吗？"
"外婆恨麻麻，连带妍妍也恨上了，麻麻是个坏人，麻麻很自私，麻麻只想外婆平安无事，听了你大卫外公的话，把她骗了回来，没想到，大卫他却离开了，他永远地离开我们了！"琪儿举着胖嘟嘟的手，放在麻麻脸上，擦着她留下的泪水，安慰说:"沫沫，不哭，乖~"
"嗯，沫沫，不哭！"楚玲沫准备扯纸巾时，战君歌已经扯好塞她手心，再问道:"麻麻，外婆在哪个房间，我和焱弟上去看看她！"
"麻麻房间旁边那间，外婆有些激动，你们不要离她太近，里面有个姐姐会保护你们，快上去吧！"楚玲沫轻轻地推了他一把，眼神示意焱儿跟上。
目送他们两上楼，再敲门进去！
妍妍吃饱走过来，扯了纸巾擦嘴巴，打个饱嗝再和楚玲沫说:"麻麻，我好饱了！"说完坐在楚玲沫身旁，枕靠在她身上，慢慢注意到麻麻没反应，好像不开心，还哭过，脸还有点肿！
小家伙准备开口问的时候，荷儿就把她拉到远远的角落和她解释清楚。
战昊天从她怀里把弟弟放落地，叮嘱小子:"去姐姐们那里！"
小家伙听令，停停走走地晃荡到了大姐二姐身旁。
三人席地而坐，讲着悄悄话！
战昊天牵着楚玲沫出客厅，扶她躺在室外懒人椅上，问道:"你妈是怎么认识大卫的？"
楚玲沫把毛毛鞋脱了，盖上毯子，和他道起往事。
"别人整日把我耽误母亲的话挂在嘴边，大学我认识了贾琳后，觉得兼职可以自己勉强养活自己。
所以我一有时间就会往我妈办公室跑，看看他们办公室有没有中意我妈的，而我对他印象也不错的男老师，我跑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不过我后来有次过去，她正和她带的一个班的学习委员交流着法语随身翻译的事，因为她接到一个靠谱的暑期兼职要派两人一起过去，可是法语只是选修，所带的学生们的资质都不够，我这时和母亲眨眼自荐说:‘小姨，我去，我陪你去！'
放了暑假，我便和母亲穿上正装，踩着高跟鞋，去接机，送大卫回酒店倒时差，再陪他去见各个红酒代理商，还有组织召开招商会，跑了好几个大城市，天天吃在一起，住也是同个酒店，只是不同档次的房间！
他对我们两的专业服务很是满意，在那两个月的时间里，空闲时间他会放下大老板架子，虚心请教我们教他说中文，写中文，还说要付额外的学费给我们！
其实随行翻译，他给的工资挺高的一人一天100美金，包吃包住，光我自己的那份，就够我自己交学费和用一年的生活费了，他上飞机回国前还问了我们的微信号，说以后有空来中国旅游一定要再请我们两陪同。
同年的寒假他又过来了，让我们带他去北京兜两圈，他知道我们中国的春节是和家人团聚在一起，不过我的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人世，其余的亲戚躲我们还来不及，生怕我们找上门就是问借钱！
所以他留中国过春节，对我们母女两是没有什么不便，我们可以挣点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他从我们这学了不少中国文化，也学会一些中文的商务客套话，我们学校要开学了，他便扫兴又回去了。
之后等我们一有假期他就蹭蹭地跑来，那时候我觉得不对头，他还常常感叹–要是我母亲和他回法国教他学中文那该多好！
于是我便私下问大卫:'你是不是看上我小姨了'
他说:'是的，可以帮忙支招吗？我还没有和她挑明！
我当然会帮他，如果我能帮当时的小姨找个好归宿，也算对得起她多年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到大。
于是我成了媒人，成日在母亲耳边说大卫的好话，感叹:'这样的好男人怎么还会至今单身，真是上天太不公平了，如果小姨你能嫁给他多好！'
小姨听了连忙把我当挡箭牌:'沫沫，你是不是不想帮我养老，才把我往外推，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和我说黄昏恋！'
我奉承她说:'哪里，您哪像40多岁的女人，说您今年25都不为过！小姨，你知道吗？邻居都说我是拖油瓶，您知道拖油瓶的感受吗？沫沫不想耽误您，沫沫想看你穿上美美的嫁衣，大卫叔是好人，不然他那么有钱有势，倘若不是真心相待，他会跑的那么勤快吗？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呢？'
之后她妥协了，开始试着和大卫交往，她对大卫这样的成功人士，前期是十分敬佩的！
我实习的时候，我让大卫带她回法国，因为她留在这边，不就是想给我挣学费生活费吗？可是我已经有工作了，可以不用她操心了，她自由了，可以去追逐她的爱情。
还好大卫叔一直没让我失望，对母亲极好，还变成了妻管严！
他爱屋及乌，开始把我当亲外甥女疼，后来当亲闺女，他到准备离开前还不忘妥善安排好母亲！
我是个坏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说的就是我:把母亲推到大卫身边的是我，在大卫遇到危险又是我立马把她骗了回来！
我活该被打，我活该被她不原谅！"
战昊天起身离座，蹲在楚玲沫跟前劝她想开点:"沫沫，你没有做错，你是个好女儿，阿姨迟早会原谅你的，大卫也希望阿姨能好好活着，他才如此安排的，不要太过自责！"
"如果我母亲要带歌歌和焱儿其中一个回法国，你愿意割舍哪个？"虽然大卫叔信中是说等孩子们成年，但她了解李文静，她要带走肯定不会等孩子们长大。
"楚玲沫，你搞清楚，他们姓战！"战昊天没想到楚玲沫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知道了！"掀开毯子，起身穿上鞋子回屋！
这时李文静和孩子们都下来了！
楚玲沫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她极有可能是要和她抢孩子。
李文静让她走过来坐着，问道她:"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答应你，让你过来生歌歌的唯一条件？"
楚玲沫点点头！
她平静地说道:"沫沫，是你反了悔，我把歌歌借给你陪伴你那么多年，你是时候把他还给我和大卫了！"
楚玲沫怯怯地答她:"妈，他们姓战，我做不了主！"
她生气地站了起来，指着楚玲沫的鼻子臭骂一顿:"楚玲沫，我李文静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贱女儿出来，无名无分给他们战家生了一个又一个，到最后，分一个给我养老的外孙都要以做不了主来搪塞我，你可真是丢脸丢到法国去了！我今天挑明了和你说，歌歌和焱儿我势必要带走一个，你不答应，以后我权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了！"
楚玲沫吐了一口气，用手背擦着眼泪答道:"您过了年后，带焱儿回去吧！"
战昊天上前抓着她的手问道:"楚玲沫，你疯了吗？"
她甩开他的手:"战昊天，我妈说的没错，我生的，我为什么没权利做主？如果你不肯，我们法庭上见，到时我要的就不仅仅是战君焱一个儿子了！"
移步战君焱跟前，蹲下拥着和他道歉:"焱儿，麻麻对不起你，你过了年后，和外婆回法国好不好？外婆很孤单，大卫外公走了，没人陪她，麻麻有空就过去找你，哥哥妹妹放寒暑假，我就带他们去找你玩，让你带我们去法国的每个城市转悠好不好？"
战君焱推开楚玲沫，大哭起来:"你们都不要我！以前太爷爷不要我，让粑粑送走我;现在麻麻不要我，又要送我走，我不想走！我不要走！"
楚玲沫和他打着商量："宝贝，麻麻陪你一起去法国，一起定居法国好不好？"
小家伙揉了揉眼睛问道："麻麻你是不是骗我？"
"怎么会呢？"抬手用指腹替儿子抹掉眼泪。
一旁的儿女，没哭没闹，但脸色不好看。
楚玲沫不知道怎么安慰剩下孩子们，牵起焱儿的手说道:"宝贝，刚刚你大舅不是说，家里没菜了吗？你陪麻麻一起去超市好不好？"
小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麻麻，等我一会，我去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