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眼睁睁的看着天地毁灭，看着死亡逐渐接近，这种感觉应该很难受。
“所以你逃出了地狱道？”
叶余生接过话茬。
“逃？”
妖狐讽刺的一笑：“我倒是想逃，别说我，在地狱道崩塌的时候，所有人都向从地狱道逃离，可惜没人能逃的出来。”
“最终的结果，除了死亡之外，没有其他可能性。”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叶余生好奇。
“机缘巧合。”
妖狐叹了口气：“当年，我正在修炼，一具尸体从天而降，砸进了地狱道，而我就是顺着那条被尸体砸开的巨大的裂缝，逃了出来。”
嘶，不会吧？
听着妖狐的叙述，叶余生不得不感慨，实在太特么巧了。
如果不出意外，那具砸穿了地狱道的尸体，或者说肉身，应该就是宋青云的肉身了。
没想到这家伙的肉身竟然落入了地狱道，又巧合的将妖狐给救了出来，到底有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连叶余生都震惊了。
“地狱道在什么地方？”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叶余生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他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想知道地狱道被封印在什么地方。
妖狐脸色凝重，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极渊。”
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原来是极渊。”
老万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是被极渊两个字惊动的。
叶余生转身看向走来的老万：“你知道极渊？”
“自然知道。”
老万走了过来，认真打量的一番妖狐，那灼灼的目光让妖狐有种被扒光的感觉，仿佛一切都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男子给看穿了。
那双瞳孔，是两把剑的形状，一会又变成了刀，再过一会又变成了枪，很是奇怪。
直到对方收回目光，那种被看穿的感觉才在妖狐身上消失。
只听老万说到：“缥缈大陆上方为无尽虚空，四周为无尽混沌，而下面，则是无尽黑暗。”
是的。
老万说的叶余生也知道。
叶余生开口补充：“据说我们原本都是混沌中的生灵，后来有人开辟天地，将我们的祖先带到了缥缈大陆，才有了如今的各大种族。”
“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混沌中走出的生灵。”
老万也承认这件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呼。”
老万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无尽虚空，无尽混沌，无尽黑暗……古之大帝曾推测，这是三个不同的空间唯独，或者用另外一种说法，虚空、混沌和黑暗，原本就是三个世界，你们说，这个猜测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叶余生：“？
？”
妖狐：“……”这个猜测有些太大胆，让叶余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吟许久才不得不开口问道：“这个猜测的缘由是什么。”
“不知道。”
老万也说不出具体的理由：“我说的只是古之大帝的猜测，古之大帝，不是十万年前的五帝，而是古老的典籍记载中的大帝。”
“他们曾经推测，无尽虚空，无尽混沌与无尽黑暗，应该是三层空间，就像是清气上升凝聚成无尽虚空，浊气下沉化为黑暗，中间留下的是不升不沉的混沌。”
接下来，老万又说出了一句让人无比震惊的话：“而且，无尽虚空和无尽黑暗，有可能也存在生灵，就像我们是从混沌中走出一样。”
叶余生：“……”这才是天地间最大的秘密。
三层空间，三层世界。
这么算来的话，缥缈大陆应该是世界中的世界。
包括六道天地，和叶余生开辟的世界，都是天地中的内天地。
“那极渊又是什么地方？”
叶余生问道。
“极渊，永存于黑暗中。”
老万的语气越来越凝重：“古之大帝猜测，极渊，很有可能是打通混沌与黑暗的连接点，穿过极渊，我们便可能真正的进入了黑暗空间。”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只是黑暗与混沌连接的边缘。”
说完，三人很长时间都没有发出声音。
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撼了。
叶余生原本以为万族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可经过老万的一番提醒才发现，这所有的一切，和真正的秘密比起来，格局实在太小了。
“呼。”
压下心中的震惊，而后看向妖狐：“现在，我需要你带我去极渊，我要试试能够融了地狱道，放心，融入并非吞噬，你的族人完全可以入我的天地生存。”
“我知道。”
妖狐知道开天者和非开天者的区别。
“我劝你现在最好别这么做。”
老万阻止了叶余生的鲁莽：“五帝将六道天地封印在极渊中，肯定是有原因的，最好不要莽撞。”
“万一你融了地狱道，打穿了混沌与黑暗的通道，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老万的猜测并非无的放矢，非常的有道理。
“去看一眼总可以吧？”
叶余生还是有些不甘。
为了地狱道，平白无故的拼了一次命，不得到点什么岂能甘心。
“……好吧。”
这种事，老万只能劝。
叶余生看向妖狐：“带我去极渊。”
“好。”
妖狐没有迟疑。
它也希望能尽早的将敌人从破败的世界中救出来。
那种不断的接近死亡，接近灭世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绝望，没人愿意生活在不断接近绝望的过程中。
“轰隆隆！”
无尽黑暗中，巨大的圆球快速开辟着。
有了妖狐的指引，不用像无头的苍蝇般乱撞，天地告诉的行事着。
这一次飞行，足足飞行了将近一点的时间。
天地不是向左右飞行的，而是朝下方，速度极快。
某一刻。
“唰。”
控制天地急速向下方飞行的叶余生陡然睁开了眼睛，脚下的大地仿佛变成了投名状，正下方的黑暗中，突然有极其刺目的光芒亮起。
“到了。”
妖狐也站了起来，虽然表面是依旧保持着平静，可心里却不断的激荡着。
叶余生、妖狐和老万同时朝下方看去。
只见在天地的正下方，一个庞大无比的黑暗旋涡正在不断的旋转着，仿佛是吞噬一切吞天大口。
而在那吞天般的旋涡中，六个光暗程度不一的光点，随着黑暗旋涡的旋转而旋转，堵住了黑暗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