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莯流因温度高而通红的身体,风清持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多少变化,欲探一下他额头的温度,却在伸出手的瞬间被莯流一口咬住手臂。
风清持的眼眸顿时一皱,牙齿刺穿皮肉的感觉让她的眉头拢地更深了,抽了抽手,发现根本没办法让对方松口,想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皱起的眉头和眼底的邪肆也终于散去,最终只能神色无奈地看着莯流紧握在手中的小木块。
敢情她把木块给他是让他攥在手里?
风清持一手任由莯流咬着,另一只手则是撑在桶壁上,就那样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
约莫一刻钟之后,莯流身上如火的热度渐渐散去,没有再使劲咬着风清持,却也没有松口。
见他没有再咬着,风清持抽了抽手,却发现对方的力气还是很大,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看在他昏迷的份上,她肯定早就将他丢了出去!
突然,风清持一个激灵,瞬间眸色诧异而又惊悚地看着莯流,他居然在舔她的手,虽然只是手上的血迹?
再顾不得什么医者仁心,直接猛地将手从他的嘴里抽出,衣袖也被捋了下来,拖出一张椅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紧皱眉头的人。
过了许久。
莯流缓缓睁开眼眸,口中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的眉微微皱起,不经意间抬眸,看见了坐在一旁的风清持,“阁主。”低低地唤了一声。
风清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个很称职的医者。
莯流有几分诧异地微凝眉,“口中有血腥味。”启唇如实道。
莯流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风清持懒懒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我不是问你这个!”风清持抬抬眸,道。
莯流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尴尬,道:“有点热,浑身无力。”
风清持倒是满意地点点头,“这是正常现象,水已经有些凉了,你还是先出来吧!”说罢蓝色的身影已经率先走到屏风外面。
莯流从浴桶中出来,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依旧是火红色的衣裙,似天边的红霞一般,妖艳胜火,墨发流泻在身后,修长匀称的手在屏风上取过一个软巾,擦拭着滴水的发丝。
当妖媚的目光触及到屏风上另一件软巾的时候,莯流的眉微微一皱,暗衬:他什么时候放了两个在这里?当想到什么,莯流身子一僵,擦拭头发的动作也顿住,看着手中的白色软巾,目光也复杂了几分,这是阁主刚才用过的?!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莯流神色如常地走了出去。“阁主。”低唤一声,然后便是安静地垂首站在一侧。
“莯流,你明晚有空吗?”风清持转着手中的杯盖,眼眸带笑地望着莯流。
莯流抬头,瞬间对上那双清透却又深邃而且还带着几分隐隐笑意的眸子,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那好,明晚陪我去个地方。”风清持换了个坐的姿势,神色之间依旧慵懒散漫。突然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风清持狐疑地看着莯流,“怎么了?”
“阁主,你的手……是不是我?”莯流妖媚的眸子微凝,轻轻启唇,很轻很淡的声音弥散在房间。
莯流不傻,反而很聪明,他口中的血腥味,阁主手上的伤,以及昏迷时那不真实的感觉,足以让他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顺着莯流的视线望去,风清持倒是难得地蹙起眉头,倒是她大意了,只是她确实没有想到莯流会咬得这么深,流出的血将衣服都渗透了。
抬眸凉凉地看着莯流,声音也是清凉无比,“莯流,你是属狗么?”
莯流一愣,顿顿地看着风清持,白皙精致的脸上带了不解和茫然之意,听出风清持话语中的戏谑之后,脸不由微微一红,颇为局促地道:“属下去给你拿医药箱。”
很快,从屏风后面拿来了医药箱,放在桌上,在风清持的面前蹲下,执起她的手,将衣袖缓缓捋起,当看见白皙如雪的手腕上那个狰狞的齿印的时候,莯流妖媚的眼眸不由一缩,“阁主,我……对不起!”最后只能讷讷地说出这三个字。
风清持另一只手托着光滑的下颚,神色玩味地看着莯流,“觉得很愧疚?”随即卷起他的一缕墨发,放在手中细细地把玩着。
莯流没有说话,抿着唇小心而又轻柔地为她上药。
“明晚陪我去一个地方。”她觉得莯流刚才没有听见,又说了一遍。
“好。”用白色的绷带将伤口小心缠住,莯流眼眸依旧复杂,那么深的牙印,肯定会留疤的。
看着手上那个好看的蝴蝶结,风清持挑挑眉,随即扬扬手,“你牙齿还挺牢固的!”淡淡的声音,带着化不开的戏谑与玩味。
莯流:“……”白皙的脸色又是一囧。
风清持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缓缓起身。
莯流瞬间知道风清持的想法,取过一旁的墨色披风交给她。
风清持将自己裹在其中,“你好好休息,我明晚来找你。”说完对着莯流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莯流站在原地,看着风清持离开的方向良久。
关上门,从腰间取出那个小木塞,放在手中摩挲了很久,才将它用一个黑色的木盒装起来,放在衣柜下面的抽屉中,准备熄灯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搭在那里的软巾,妖媚的眸子沉了一分,也将它折叠好放了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