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绘亦阁。
风清持一身墨色衣袍坐在椅子上,在她下手的椅子,是一袭蓝衣的苍梧。
“事情办得如何了?”风清持细细地把玩着手中的青玉瓷杯,就着淡黄色的灯晕缓缓打量着,神色很是漫不经心。
苍梧灿烂一笑,靠着椅子说道:“都已经办好了!只是时烨似乎不甘心,想查探阁主的身份。”虽然时烨昨日已经离开了,但是并不代表安阳城没有他的人留下。
当然,对于阁主的身份,他心中也是非常好奇,只是他相信等到了时间,阁主一定会告诉他的。
“无妨。”随即放下杯子,淡淡地吩咐,“准备准备,将安阳城的一切收尾,过几日离开。”
一闻要离开安阳城,苍梧脸上的喜色更甚,“是。”马上就可以去帝京与莯流会合了。
将这里的一切收尾之后,他就可以去找莯流了!
吩咐好一切,风清持便如来说一般踏着月色缓缓离开。
在经过下夙的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青色的身影。
“有事?”风清持眉一皱,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淡漠。
言络着一袭天青色衣衫,清姿泺泺,如雪玉般没有半点瑕疵的精致容颜上有着几分慵懒与狭魅,一双流目更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墨色身影,“不如换个地方再谈?”
顺着言络的目光望去,风清持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惜花楼,点点头。
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苜尧沏茶的动作微微一顿,当看见一袭墨色斗篷的风清持,冷漠的脸色顿时就转为了愤怒,“你……你……你就是那晚的黑衣人?”
风清持自然也认出了苜尧就是那晚被她绑在树上的人,淡淡一笑,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真是难为你还记得我。”
听风清持如此说,苜尧脸色更加愤怒了,正欲说话就被言络出声打断,“苜尧,你先下去。”
苜尧瞬间恢复了素日的冷漠,道了声是,然后便离开房间,在将门带上的时候还剜了风清持一眼。都是这人,害他被君铭嘲笑了这么久。
“呵呵……”风清持轻轻一笑,声音很是清和,“你的这位小侍卫还挺有意思的!”
言络在椅子上坐下,沏了一杯茶给风清持,也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似笑非笑的眸光落在风清持的身上,“可我怎么觉得不及五小姐有意思呢!”
“哦!”故意将尾音拖长了几分,便多了几分邪魅之色,单手取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五官无一不是美到无可挑剔的无暇容颜,墨色的长发流泻在双肩,在清黄灯光的掩映下,美的有几分如梦似幻,不太真实。
看着面前的人,饶是见惯了美女的言络眼底都有着说不出的惊艳,对上风清持玩味而又戏谑的目光,眼底有一丝尴尬,随即神色一转,恢复了以往的慵懒清魅,“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那里。”
木桌靠近窗户,只要微微抬头侧目便可以看见下夙的入口,也就是当初风清持杀人的那个石门前。
风清持淡淡地笑了笑,玩味地摩挲着手中精致的杯子,“莫非左相约我来着就是回忆那些事情?”
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淡淡地看着风清持,“自然不是那些事情,我是想知道五小姐什么时候离开安阳城?”
沉吟了片刻,才徐徐开口,“如无意外便会在三天后。”
言络骨节分明的指微微曲开,轻轻地摩挲着自己光滑的下颚,凑近几分,对着风清持轻轻眨眼,神色之间是说不出的优魅,“那到时候我等你。”
风清持黑着半张脸皮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用手拍开面前美的惨绝人寰的容颜,嗓音微凉地说道:“不要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说话。”以前她明明没有教过言络这些,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呵呵……”言络只是低低一笑,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焱凤?”
为什么要去焱凤?!
风清持清越如水的眸子也染了迷茫之色,心中苦笑,本来只是因为帝京有她放不下的人,所以回去看一看便离开,可是从上次刺杀阿痕的那些杀手,大概知晓帝京这些年也不会太过安逸,所以要去查个明白,看看那水,到底有多深!
想起言络在问自己,眸中迷茫瞬间被淡漠替代,不咸不淡地回答:“焱凤是帝京,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我去看一看。”
言络显然不相信,不过也没有拆穿,只是浅笑吟吟地看着对方,“帝京确实繁华,到时候五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来我府上暂居。”随即莞尔地加了一句,“当然,一晚上一百两,需要提供饭菜的一百五十两。”
风清持自言络补充地说的时候眉尖微微动了两下,等到最后面已经是嘴角抽搐了,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你很缺钱么?”
言络摇摇头,依旧笑得慵懒,“不缺,可是谁会嫌银子少呢!而且……”话语一顿,眼眸突然幽深了一些,狭促之味十足,“能赚到五小姐的钱我很开心。”
风清持:“……”
------题外话------
哈哈,我们的言公子是财迷!
不过,言公子,你现在这样对我们清持确定自己以后不会后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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