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福叔就来找曹铭轩,见玉洁不在便问:“铭轩,少夫人不在吗?”
“嗯。”曹铭轩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问福叔:“福叔,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嗯,你叫我查的事情,我查清楚了。少夫人的娘应该就是锦娘的孪生姐姐荣娘,那林福德应该就是林佑德,他们一家是两年前迁至怀青的,据了解他们又两个女儿,大女儿就是冰清,儿女叫玉洁,当年锦娘没有提过她姐姐怀孕,那就是说起码在锦娘生产之前林佑德是没有孩子的,所以冰清应该就是锦娘所生,后来荣娘又为林佑德生下一女。”
“这事当真?”曹铭轩突然激动起来,这是他这几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没想到你误打误撞竟娶了锦娘的女儿,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会好好待她,也算报答义母当初的恩情。当初若不是义母向义父举荐我,我也不可能进乔家,进到乔家她又对我百般照顾,只是没想到义父走后她也紧随而去,最后连连女儿一面的愿望都没有实现。”
他对每份恩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只希望有一天可以报答他们,可是他们却都走得那么快,让他来不及报答。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可是玉洁的态度却让他手足无措,他不想勉强,或者她只是不习惯,所以他们需要时间。
接下来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曹铭轩生病前的状态,各不打扰。几日后曹铭轩康复,每日清早就出门,晚上很晚才回来。
玉洁几乎每日都见不到曹铭轩,心里却忍不住挂念。每天晚上虽不刻意等候,但总要听到曹铭轩回来后才安心入睡。
归宁之日已到,曹铭轩却没有和玉洁说起回娘家的事,她觉得他似乎在克意躲避自己,这不是她希望的吗,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也偏偏这日,曹铭轩晚上却迟迟不回,玉洁心里突然感觉忐忑不安,本已经躺下,可怎么都不能入睡,总觉得心神不宁。
已午夜十二点,可仍没听到曹铭轩回来,她还是穿衣服下了床。
侧房那头还是没有一丝动静,玉洁索性将窗户打开,坐在了桌子前。不知什么时候玉洁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恍惚中她梦到了曹铭轩从山上滚了下来,一身鲜血躺在了自己跟前,玉洁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这时侧房似乎有了动静,玉洁打开门看到书房的灯亮了起来,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迟疑片刻,她还是走出了房门,刚才的梦太真实,她的心还是在担心他。
侧房门虚掩着,玉洁竟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见她进来,曹铭轩慌忙将不知什么东西藏在了枕头下。
或许是见到玉洁肯过来找自己,他即意外又激动,站起来时差点跌倒,侧着脸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这,这么晚了,怎么,怎么还没睡?”
玉洁上下打量后故作淡然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没事吧?”
“我,我会有什么事?”他忙将双手藏到身后,很不自然地笑笑。
他两句话都那么不自然,一点都不像平时那样底气十足,直觉告诉她他有事瞒着她。想到刚才他藏的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去看床上的枕头,原来她还是那么在乎他,就算她心里嘴里都是冰儿,还是改变不了她爱他。
可能因为曹铭轩藏地太匆忙,衣服一角还是露在了外面,而且隐约可以看到有血迹。这让玉洁心里咯噔一下,她两大步走到床头,伸手要拿那件衣服,曹铭轩却挡在面前说:“冰儿,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看到曹铭轩有意阻拦,玉洁心里更担心,她推开曹铭轩将衣服拿了出来。
是一条裤子,两条裤腿都已磨破,上面全是血迹。玉洁的心顿时揪了一下,刚刚的梦再次让她心里发冷。
他刚刚神色慌张,又几次躲闪,自进门他的手就一直藏在身后,这都躲不开她的眼睛。
玉洁放下裤子,伸手拉住曹铭轩的胳膊试着往外拉,而他却使劲拒绝着:“冰儿,我真的没事……”
看着曹铭轩躲闪的眼神,她没有罢手,硬将背后的手拉了过来。曹铭轩仍握着拳头掩饰着,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将他手指慢慢掰开,看到的是手掌里的血肉模糊。
她的心如刀割,手都在发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曹铭轩一脸无谓忙将手抽回,冲玉洁笑笑:“没什么,下午不小心划破的?”
只是他撒谎的本事确是不高明,这满手掌的伤怎么可能是划破的呢?再加上刚刚看到的裤子,他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伤。
玉洁扶着他坐下,她刚蹲下他便又慌张地站了起来,躲开玉洁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玉洁说:“冰儿,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去找你好吗?”
玉洁倔强地走到曹铭轩面前蹲下,曹铭轩还是躲闪着退后一步说:“冰儿,你做什么?”
玉洁没有说话,但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自己怎么都瞒不过她,只能任她查看。
虽然已经换过了裤子,可是膝盖处还是映出了血,她小心地将裤子慢慢编起,小腿和膝盖的伤渐渐露了出来。
很明显都是擦伤,伤口上还有碎石渣,有几处的伤口还很深。她咬着牙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将另一天裤腿褪起,两条腿一样的伤口。
抬起头看到他是满头大汗,玉洁红着眼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严重的伤也是你不心划破的吗?”
“冰儿,我……”
“我想听实话!”
他本不想让她担心,也想给她个惊喜的,可是现在他也只能给他惊吓的同时来用惊喜弥补了。
“冰儿,你跟我来。”他将她拉到圆门前。
看到圆门前多了一道沙帘,玉洁不解地看看曹铭轩,而他只对玉洁笑笑然后一把将帘子拉开,十几盆悠悠的白色花朵出现在玉洁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