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阿苏对甄四姑娘的态度来看,还有二人相似的容貌,阿苏与文昌伯府似又大有渊源。阿苏这个人……,还真是让人猜不透!
姜瑶眸光闪了闪,是她过于敏感了,不该将冷四风大骂一顿的。
冷冽的西北风卷着沉寂又诡异的氛围在二人中来回打转,两人正不知道如何转换话题之时,门房小厮金宝跑过来道,“阿苏,门外有位礼部右侍郎府上的杜姑娘找你!”
是微微?姜瑶整理的心情问道,“她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金宝摇摇头道,“没说……,不过这位姑娘前两日也来过,是来探望公子的,是以均被挡在了门外。”
“嗯!我知道了。”姜瑶说着往门外走。
杜羽微八成儿是来探望公子的吧,只是一直被挡在门外,才想了她的路子,又许是因着文昌伯府之事,特意来瞧她的,只是后面的那种可能,她有些不奢望。
只是她刚走远,背后便多出来一个人。
冷四风夸张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有一会儿了。”冷风望着姜瑶走远的背影,目光久久没有离开。
这厢姜瑶出了大门,杜羽微才在丫鬟月起的搀扶下了马车,还不待姜瑶问,杜羽微便急道,“瑶儿,梦公子怎么样了?你快带我去见见他!”
果然是这件事,姜瑶心下微凉,解释道,“公子病重,眼下还不能见客!”
“我也不见吗?我说我是吏部右侍郎府上的姑娘,小厮连通报都不通报便说不见,你去帮我通报一声,或许梦公子愿意见我呢?”杜羽微满怀期待,又无比恳切道。
姜瑶见其眼睛都急红了,心中略有不忍道,“那你跟我进来吧。”
杜羽微重重的点了下头,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姐妹最靠得住,也不枉在小阵子上,她照顾姜瑶一场。
她边走边迫不及待的追问道,“瑶儿,梦公子没有生命危险吧?”
“嗯,病情已经稳住了,你放心吧。”姜瑶勉强扯了一抹笑容道。
“那就好,瑶儿你可知梦公子喜爱什么?”问过之后,杜羽微面上微微现出一抹红霞。
姜瑶将其小女儿的娇态尽收眼底,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江倒海而来,微微如今这幅模样,分明就是前世她!
至于公子喜爱什么?前世他偏爱红衣,喜好饮酒,今生重生,他换了玄色衣衫,偏爱什么她一时还真说不清。
姜瑶细细想了想才道,“人们都说,得不到的才格外的喜爱,公子出身高贵,便是天上的月亮都可轻而易举摘于掌心,八成儿没什么格外喜爱之物吧。”
说的也是,杜羽微微微笑着,复又追问道,“那梦公子有没有什么眼下要用的东西?”
姜瑶深吸一口气道,“没有,公子什么都不缺。”
杜羽微终于发现了姜瑶的异常,关怀道,“瑶儿,你怎么了?”
姜瑶面前扯出一抹笑意道,“没事……,适才跟人吵了一架罢了……”
此时,躺枪的冷四风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暗道谁骂他呢!
“谁跟你吵架了?一会儿我去跟梦公子说!”
杜羽微俨然一副公主府女主子的模样,姜瑶微微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随便几句口角罢了……”姜瑶没有多谈。
杜羽微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适才我过来的时候,街上很乱,听说文昌伯府的人适才都被抓入大牢了……”
姜瑶深吸一口气,嘴角的笑意不再那么勉强,会心道,“我知道。”
“额……”杜羽微想问,但却有些问不出口,毕竟她只是隐隐感觉到姜瑶来京都是为了文昌伯府,但从来没有当面与姜瑶确认过。
“那你没事吧?”
“我挺好的,不是想见公子吗?咱们快些走吧……”姜瑶不想多谈,加快了脚步。
杜羽微也没有再提,跟着姜瑶的脚步来到墨竹轩。
墨竹轩中通往正厅的青石板路两侧依旧挂着两排大红灯笼,姜瑶见了,心中越发的刺得慌。
屋内之人望了过来,眸光越发的深邃了。
阿苏与杜姑娘走在一起,身形和姿态竟格外的相似,杜姑娘是大家闺秀,襄郡王仔细品着这几个字,“大家闺秀……”
阿苏无意间流露出的言行举止像极了大家闺秀!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公子,杜姑娘来看您了!”姜瑶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襄郡王眉峰微蹙,轻声应了道,“嗯!请杜姑娘在厅中稍后!”
姜瑶沏了壶茶,给杜羽微倒了一杯,杜羽微玉手纤纤端起茶盏尝了一口,仰起头笑眯眯道,“阿苏你的茶沏的真好!”
“都是在公主府学的。”姜瑶随口答道,这沏茶的功夫最先委实是从公主府学起的,后面订了与襄郡王的亲事,太后才派宫中的嬷嬷系统的教了她。
前世她在乡下根本喝不起茶叶,后来来到京都,冒充了甄招摇,彼时作为文昌伯府嫡女,她也不需要会这些,自有丫鬟伺候着。
奈何好景不长,文昌伯府被抄家流放,而她被分配到公主府为婢,这才学起了泡茶这种细活儿!
杜羽微却不甚在意,想来也是她是世家千金,才艺自然是会的,但不必样样精通。
她多饮了两口,才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姜瑶交握的手上道,“阿苏你手上的冻疮好了不少!”
“嗯!”姜瑶低头看了一眼应了,公子专门儿请太医制的药膏儿,每日涂着,她又不做什么摸水的活计,自然好的快一些。
“梦公子对你好吗?”杜羽微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试探性问道。
姜瑶看着杜羽微的神情心中微微有些不适道,“我是公子的小厮,公子对我们小厮都很和善。”
“但你不是小厮……”杜羽微小声道。
姜瑶听懂了她话外之音,公子有没有对她格外的好?当是没有的吧?
毕竟他对她与对其他小厮没什么不同,比之前世的掏心掏肺,今生委实什么都没有。
她肯定道,“公子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