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馨是见过陌尘的,虽然只见过几面,但大致的模样还是在她脑中的。
今日擦肩而过时她一开始也只是觉得面熟,但是当时她还在和安小静生气,也没有气力去思考,直到适才她才想起了陌尘的身份。
“不好了,阿枭,霍尧的人可能要发现安小静的住所了。”事到如今,杨雨馨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下来了,与其等安小静被劫走导致自己被霍枭怪罪,倒不如她现在就说出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霍枭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眼中的欲望消失的干干净净,冷声道:“怎么回事?一边走一边说。”
公寓楼下喧闹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后备箱被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蹿了出来。
她先是左顾右盼了一番,而后脸上露出几分迷茫,犹犹豫豫的走了出去。
黑暗中的森林总是隐藏着神秘的色彩,仿佛所有的牛鬼神怪都跑了出来。
可安小静的心情却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平静,就连今晚的饭都比较好吃。
季语惜已经被她用计送了出去,至于陌尘也已经发现了自己,她接下来就只用等着霍尧的营救就好了。
心情好,胃口自然也好了,她今晚竟然破天荒的吃了好几碗饭。
安静的庭院忽然响起一阵动静,安小静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来,她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被堵了回来。
堵住她的正是几日未见的霍枭,霍枭的身后则站着面容扭曲的杨雨馨。
安小静心中微微有些慌乱,脸上却不显露半分,如同往日一般,冷冷淡淡道:“霍总把我丢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想让我自生自灭了。怎么今天有空来?”
霍枭在看到安小静还待在这里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就发现了异常:“季语惜呢?”
安小静不慌不忙道:“病了,在房间休息。”
霍枭不理,快步就要往楼上走。
安小静有些焦急,勉强跟上道:“霍总不是在房间里都装了摄像头吗?我妈现在病了,需要好好休息,你就不能别打扰她?”
她可是特地对摄像头做了手脚,若是让霍枭进去了,她这个谎言可就要被拆穿了,也许她还等不到霍尧来救他。
从客厅到季语惜的房间并不远,安小静最后索性直接堵在门上,瞪着眼睛看着霍枭,怒道:“霍枭,你就不能放过一个病人?!”
霍枭盯着安小静的脸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伸手直接将安小静拨开:“我不过是关心一下季语惜,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母亲。”
安小静这段时间虽然身体强壮了一些,可是说到底也是敌不过一个男人的,再加上有杨雨馨的帮持,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霍枭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霍枭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几乎凝结了霜,将那个被绑成人形的被子丢到了安小静的面前,冷笑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季语惜?”
安小静知道自己的把戏已经被戳穿,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将头偏了过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这幅样子彻底惹火了霍枭,他直接伸出手捏住安小静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道:“听说你今天忽然起了心思在院里烧烤?”
“是又怎么样?我嘴馋了,不可以吗?”
“哦?”霍枭眉头一挑,看了一眼杨雨馨,惊的杨雨馨瑟瑟发抖,手上的力道加重,引得安小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说怎么就这么凑巧,今日雨馨就遇上了陌尘?你倒是聪明,知道用烟雾吸引来人。我这么一个好好的地方,就被你暴露了。”
安小静冷哼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霍枭,你还是赶紧放了我,不然等阿尧到了,就不是可以两句话可以说清的。”
霍枭面对安小静的威胁,忍不住大笑起来,等到笑够了,才缓缓道:“安小静,你是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天真吗?还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忽然狠厉起来,捏着安小静下巴的手也慢慢的挪到了她纤细的脖子,那雪白的脖子,似乎只要轻轻一捏,就会断掉。
“安小静,接下来的时间,你还是规矩一些,否则我真怕会忍不住杀了你。”霍枭眼中一闪而过杀意,安小静看的出来,他已经动了杀心。
这让安小静腿脚有些发软,可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服软。
她现在在赌,赌霍尧能不能及时赶到,若是错失了这次机会,依照霍枭的性格,绝对不会再给她一次逃脱的机会。
好在,季语惜已经被她送走了,她这样也对的起宫倾了。
“霍枭,留着我比杀了我,对你来说好处更多吧。”
霍枭嗤笑一声,“你真的很聪明,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所以我要留着你,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霍尧死去。等他死了,我就会让你彻底变成我的女人。”
这话几乎是等于一种羞辱,安小静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愤愤的等着霍枭。
可惜她如今被禁锢着,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否则她非得把霍枭打的脑袋开花不可。
静谧的树林发出一阵骚动,若是仔细听便可知道那是车辆压过草地的声音。
安小静眼睛一亮,原先有些暗淡的神采变的神采奕奕。
她猜到是霍尧已经来了,挣脱了几下,却没有挣脱开来,她便扯开嗓子叫起来。
霍枭觉得这目光着实刺眼,又不悦安小静的大喊大叫,他冷哼一声,直接打晕了安小静,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对着还在发懵的杨雨馨道:“还愣着干嘛?等霍尧过来把你抓走吗?”
杨雨馨眼眶一红,压抑住内心的不甘匆匆跟了上去。
等热闹褪去,这栋别墅又恢复了安静,待几辆车到达这儿的时候,原先住在这儿的人早已没有了,只留下一栋空空的房子,连一点儿气味也未曾留下。
霍尧站在别墅面前,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