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刀祖年轻之时,走遍了晋,平,武三国,拜访了诸多当世高手,切磋之下,却无人可以逼出他的第二刀……却说那日遇到毒手阎罗严晓轩……”
一间小茶馆,说书人吐沫横飞,听得台下之人聚精会神,讲到精彩处,一拍手中醒木:“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又是下回分解。”
被提起兴致的众人,此时恨不得将说书人的脑子敲开,看看刀祖和严晓轩到底战况如何,只是他们也清楚,说书人指着这个混口饭吃。
也并未真正生气,口中骂着,心中却做了主意,明天一定要早早前来,避免错过精彩。
就在说书人收拾家伙,准备离开之际,一锭银两,啪的一声拍在了桌面之上,清脆悦耳。
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对面是个英俊的少年,皮肤白皙,透着一分柔弱,怎么看都有股子书生气。
“这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对于这种性急的顾客,说书人也见的多了,如何应付,他也清楚了然。
脸上挂着赔笑:“这位客官,若要听下面的故事,只需明日准时前来,点上一杯茗茶即可,这银子,我却不敢收了。”
“先生多虑了,在下倒不是为了故事,只是有些事想问一问先生。”少年并未收回银子,看向说书人,脸上带着淡淡微笑。
“哦?”说书人顿时疑惑了,既然对方不是为了自己糊口的故事,找自己又能有什么事?
“小哥有什么想问的,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仰望刀祖多年,想前去祭拜一番,不知真正的刀祖墓在哪。”这个少年就是方寒,他来到刀界已经有两三天的时间,对于这个世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个世界不大,只有着三个国家,晋国,平国,武国。现在他正处于平国的繁光城,对于傅雪升的墓地,也仔细打探了一番,只是并没收获。
要说一点收获也没有,也并不尽然。
他知道傅雪升在刀界被尊称为刀祖,身份尊贵。
三国都为傅雪升封了官侯,各地百姓更是立了无数的刀祖庙,和所谓的刀祖衣冠冢,只是哪个是真的,却无从考究。
此时他找上说书人,也是因为对方走南闯北,见识非凡,或许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隐秘。
“若说刀祖墓,我繁光城外就有一座,小哥可去那里看看。”说书人见方寒的要求简单,脸上笑容灿烂。
“那不是我要找的。”方寒总不能说,我祭拜了之后,眉心的红花没有反应吧,只能摇了摇头,问道。“有没有真正的,葬有刀祖遗物的刀祖墓?”
说书人闻言,想了半天,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各地的刀祖墓,都说是葬有刀祖遗物的衣冠冢,可刀祖身陨,距现在已有五千年的时间,太过遥远,谁又能真正分清?即使有,也不是在下所能知道的。”
“原来如此,打扰了,多谢先生直言相告。”方寒有些失落的点点头,并没有收回银子,转身离开了茶馆。
茶馆内,一名脸上贴着膏药,搭眼看上去就是闲汉混混模样的人,看着说书人桌子上哪白灿灿的银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一拍桌子,起身离开。
“现在已知的刀祖墓,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总不能一个个的去祭拜吧?我就说这看着简单的任务,怎么会给这么多的天启点,拜了假墓,面具没半点反应,这是天启花钱让我们替其找到真墓呢,真是好算盘。”
深觉自己上当的方寒,漫无目的在大街上徘徊。虽然刀界并不大,但若真是一个一个的找下去,没个十年八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
“公子慢走,我有话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气喘吁吁,显然是跑了好久,随后一只带着油光的手,直接搭在了方寒的肩膀之上。
方寒回头看去,发现来人獐头鼠目,脸上贴着膏药,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怎么也不能将其看作是好人,但他还是停下脚步,问道。
“你有什么事?”
“嘿嘿……”来人并没说事,而是嬉皮笑脸,挠了挠反着油光,不知有多少天没洗的脸蛋。“公子是在找刀祖墓吧?”
“对。”方寒言简意赅。
“我知道哪有。”来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神秘之色。
“我要找葬有刀祖遗物的真正刀祖墓。”
“我们大姐肯定知道。”来人拍着胸脯保证。“我们大姐知道的可多了,她可是从大地方来的,肯定知道真正的刀祖墓。”
方寒此时也是没头苍蝇,听到来人这么保证,也准备随他去见见所谓的大姐,虽然他从这人的目光中看到了狡黠,但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怕他对自己有什么歹意。
毕竟他手里现在的银子,就是上一伙对他有歹意的强人,在打劫他之后,声泪俱下反送给他的。
跟着此人,方寒在街道上左拐右拐,越走越是偏僻,许久之后,才来到一处,看上去就显得破败至极的庭院。
“我们大姐就在里面。”这人眼睛一转,谄媚的笑了起来。“这位公子,我这也走了许多路,领路的银子……”
方寒着急刀祖墓的下落,也不想和这人扯皮,直接掏给他一锭,用牙咬了咬,确定不是假银子后,膏药男开心的一把将脸上的膏药揭了下来,直将方寒往里请。
进了院里,方寒发现四周坐着差不多二十多人,个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人,更像是在看一件待卖的货物。
可能是怕方寒反悔,膏药男回头解释道。“公子别怕,他们看上去凶,可都是实打实的善人。”
好人两个字一出,引来满院的哄笑之声,院门也在这一刻不知被谁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众多凶汉也呼拉一下向着方寒围拢上来,脸上均都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不错,我们都是善人,擅长杀人之人。”
方寒没有理会这些凶汉,看着膏药男缓缓开口。“这么说,你刚刚在骗我喽?”
“骗你又怎么样?”膏药男脸上露出讥讽之笑。“这点把戏都看不穿,还想学人家走江湖,你也就是好运,碰到我们,只求财不害命,识相的,快把银子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方寒打了个哈欠,轻声问道。
膏药男瞪了方寒一眼,道。“否则就要你好看!”
“还好,不是要我命。”方寒环视着众人,轻声笑了起来,森白的牙齿,一颗颗的显露在外,可以被数的异常清楚,在此刻却显得有些渗人。
“都给我站好喽,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