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客栈了睡了一觉,吃过晚饭,换上新装,由于欢颜的眉心有一颗红痣,穿上男装,又不能贴花钿,只好戴了额巾,额巾的中间有一个尖尖的部位,刚好可以盖住那颗红痣。
“怎么样?像不像个英俊小哥?”
慕欢颜站在凌然面前扬着胳膊转了一圈。
“像,你穿什么都好看。”
“那咱们出发吧。”换了男装,可不能像个女子那般迈着小碎步,慕欢颜故意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凌然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你确定要去那种地方吗?”
“当然。”
“真是服了你,不知道你在脑袋瓜子里再想些什么。”
“好了,赶紧走吧。”
向客栈的小二打听了一番,才知道祁阳城最出名的青楼乃是万花阁,说到万花阁,小二两眼冒光,看他那样子,慕欢颜就知道万花阁肯定是个令男人消魂的地方。
问清楚地方,两人就赶往万花阁。
万花阁位于祁阳城的七里巷,之所以叫七里巷是因为这条花街总共有七里长,全部都是青楼,而万花阁无疑是最豪华最热闹的一家。
走到七里巷,浓浓的胭脂香味扑鼻而来,一条街是男男女女,热闹不凡,不时的听到各种各样的嬉笑声。
凌然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全身都感觉十分的不自在。
慕欢颜倒是跟没事人一样,依然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一间青楼的门口站在几名女子,穿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看到慕欢颜和凌然二人气度不凡。便追上来,娇嗲嗲地说:“二位爷,到里面去坐坐,我一定会把你们侍候的舒舒服服。”那酥软的声音让凌然不由得打个寒战。
“姑娘长的真漂亮,不过,爷今天是要去万花阁喝花酒的,改日再来找你。”慕欢颜说着。还伸手捏了一下那女子的小脸蛋。完全是一副登徒子的模样。
“好,爷,你可要记着你说过的话。”
“当然。”慕欢颜朝那女子挤了挤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方才那挑戏般的动作,凌然的心里很是憋屈,“欢颜,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逢场作戏。不必当真,只要记着咱们的正事就行了。”
很快。就看到了万花阁,门口一个偌大的招牌四周都挂着灯笼,楼上的阳台处,能看到男男女女追赶嬉戏的情景。
站在那里。还没有决定入店,慕欢颜和凌然各自被一左一右两名女子,推拉着进了里面。
“爷。看你们面生,今天是第一次来的吧。”拉着凌然的一名青楼女子。见他相貌英俊,不时的给他抛着媚娘,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她,不时的用那一对丰富蹭着他的胳膊。
“快放开我!”凌然用力的拉出自己的胳膊。
慕欢颜走过来说:“然爷,咱来了这种地方不就是为了消遣吗?你若是看不上这位姑娘,咱进去让人换一个给你,何必发脾气呢?”慕欢颜朝他使了使眼色。
凌然这才换了个口气说:“爷我今天来,是要见你们这里的头牌,你们靠边站。”
“好了好了,两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然爷要求比较高,今天特意冲着万花阁的头牌来的,你们懂的……”慕欢颜笑嘻嘻的塞了两锭银子给那两位姑娘,算是把凌然给解脱了。
进了万花阁的门,闻到里面焚着的香,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很快,慕欢颜就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热。
整个殿内的装饰相当的豪华,全部都是用的上好的红木家具,粉色的纱帐,异常温馨。
这会儿,万花楼的鸨母笑嘻嘻的朝他们走来,那鸨母除了身子是圆滚滚的,那张脸也是圆滚滚的,肥厚的嘴唇上画得红红的,肥肥的脸蛋上扑着红红的胭脂,手里捏着一块丝帕,摆着个兰花指,扭着滚圆有大屁股。
“两位爷,今儿个是第一次来吧,我万花阁的姑娘们那可是各个国色天香,你们算是来对地方了。梅兰,秋菊,快过来侍候这两位爷。”
“别别别。”慕欢颜伸出手拒绝,“我家爷今天来这里是想见识你们万花阁的头牌,银子嘛,不是问题。”
“见月月呀,这……”鸨母皱着眉头,好似一番很为难的模样。
“怎么?难道爷我还见不起你们这位月月姑娘吗?”凌然直着身子,一只手向前,一只手向后,太子的气质立刻展现了出来。
“不是不能见,只是月月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一般的人她不肯见,她也没跟我签卖身契,是自由身,我管不着她的。”
慕欢颜上前一步问:“我们爷是久仰月月姑娘的大名,专程为她而来,你倒说说看,怎么样才能见月月姑娘?”
“你们随我来。”鸨母带着凌然和慕欢颜往里面走,领到了一间房内。一进门,便看到房内摆着一副棋局。
“两位爷,这个棋局乃是月月布下的,能破此局者便可以见到月月了,你们要不试一试。”难怪能做到头牌,越是难见的人,别人就越想见,这可是抓住了许多男人的心理。
“你应该会下棋吧?”慕欢颜看着凌然。
“当然。”
鸨母笑着说:“这位爷,你试试,解了此局,我便领你去见月月。此局上白子是月月的,你只能动黑子。”
凌然走到棋局前,看着眼前这局棋,白子已经团团将黑子围住,眼看着就是一张残局。慕欢颜棋艺不深,但也一眼就看住黑子处于劣势。
凌然审视了一番,然后嘴角轻轻一扬,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枚黑子,优雅的放在棋盘上,就那么一子,局势立刻逆转过来,黑子突出重围,找到了活动。
“高呀,爷,你可真是高呀,我这就带你去见月月,不过……”鸨母笑嘻嘻地说着,由于长的太肥了,这么一笑,两只眼睛就成了一条缝。
慕欢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马上拿了一张银票塞到鸨母的手里。
五百两,鸨母看着银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马上睁的圆圆的,赶紧把银票往袖子里一塞,扭着圆滚滚的腰身,说:“爷,随我来。”
“然爷,你跟他去就行了,我就在大殿里等你。”
“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凌然可不放心把欢颜一个人放在那一群男人面前。
“是你解了棋局又不是我解了棋局,去吧,我没事的。”说完之后,又凑在凌然的耳边,小声说:“既然是头牌,接触的人肯定不同,你可要好好跟那什么月月聊聊,争取从她口中套出点什么来,知道了吗?”
“行了,你注意安全,不准备乱来。”
“放心吧,我知道的。”
凌然跟着鸨母上楼,慕欢颜走到殿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然后招手喊了一个姑娘过来。
“爷,要不要叫点小菜和酒水?”
“当然要了。”慕欢颜笑嘻嘻的搂住了那位姑娘。
那姑娘便喊了一个小二过来,慕欢颜点了菜和酒水,便跟那姑娘聊了起来,有意无意的就谈到在茶楼听别人说起二皇子打仗很厉害的事,那姑娘就跟他交谈了起来。
从那姑娘口中得知,襄国皇上的儿子倒是不多,只有三个,就是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未立太子,二皇子的母妃最得襄皇的宠爱,因此二皇子也最受襄皇的宠爱,大皇子乃是皇后所生,三皇子目前年纪尚小。
不过从这姑娘口中所知道的事情,想必整个襄国的人应该都知道。更深层的一些事情,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肯定没办法知道。
慕欢颜在心里想着,凌然呀凌然,你可一定要从那月月口中套点话出来。
这时候,凌然已经见到了月月,鸨母把他送进门,跟月月说了一声,“月月呀,这位爷可是一个子就破了你的棋局,你可要好生伺候他。”
“知道了。”一个清脆又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鸨母朝凌然笑着说:“爷,好好把握机会。”
鸨母退出了房间,合上房门,月月便开口道:“这位爷,还请到里面来。”一个圆形的门,上面挂着珠帘,珠帘里面是一张紫色的纱帐,将内屋的一切拦在外面。
凌然掀帘入内,一名绝色出尘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一支琵琶,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着,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白皙的脸蛋肌肤娇嫩如水,红唇微扬,一双美眸,晶莹透亮。
看到凌然,月月抱着琵琶站起来,轻轻的朝他施了一礼,说:“你解了我的棋局,我便为你弹奏一曲,快请坐吧。”
凌然坐在桌前,月月修长的手指便开始拨着琵琶的弦,她弹的正是凤求凰。
凌然最喜欢的曲子,优美的琵琶声响起,他突然就想到了杜莞月。那日,慕锦歌的生辰,她也是穿着一件大红的裙子,弹着琵琶,惊艳四座。
而且她还叫月月,杜莞月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字。
如今人已不在,因他而死,每一次听这首曲子,凌然都是带着非常愉悦的心情,这会儿的他,眉头像是打了个结似的,越结越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