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苏府门外就有人在等候。原来是秦子言庄子里的那两兄妹。妹妹来当差,哥哥相送到门口。
这两兄妹,容貌都不属于特别出众的,所以乍一看去,给人很朴实的感觉。当然,如果做哥哥的一双眼睛不要拼命往出来的管事身后瞧,那就更加让人放心了。
管事瞧了出来,就问道:“你是还有什么事情要禀明我家大小姐吗?”
“是。三殿下有些话要我单独转述给大小姐。”那男子低着头,作揖道。他眼中的狡诈完全被管事错过了。
不一会,管事身后就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丫鬟。
管事解释道:“这是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捧月,你有什么话便尽管告诉她。”
“是,我会把三殿下的话,如实转述给小姐听的。”捧月说道。她看了管事一眼,主动道:“若需要单独来说,便只与我说罢。”
管事亦道:“那我就将人都领到院子外面去。”
男子听到苏锦音没来,脸上满是失望。他投头嫌弃地看了捧月一眼,却在目光落在捧月脸上的时候,完全转换了心情。
前世,苏锦音曾偏重双星,而忽略捧月,就是因为捧月容貌昳丽,她担心这样的丫鬟为自己徒添麻烦。
男子如今看到捧月的心情就是大喜过望。他原本被苏锦音的容貌惊艳,但那日观察了自家主子对这位苏姑娘的态度,男子心里清楚,他是不可能有多少机会,真正近这位苏姑娘身的。那般美人,他也只能希冀偶尔见一见罢了。
面前这个丫鬟可就不一样了。
他如今是直接跟着三殿下的,若有朝一日飞黄腾达,这样的小丫鬟就算给他做妾也算高攀了自己。
男子的目光就有些肆无忌惮地往捧月身上扫去。他不像看苏锦音一样,只是将视线留在脸的位置。而是从上到下,细细都看了一遍,仿佛面前的捧月已经是他的妾室,是他的私有物。
“请问三殿下有些什么话要跟我们家小姐说?”捧月上前走了一步,一脸天真无邪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她的容貌偏属艳丽型,今日又刻意装扮过,故而带着几分张扬的美丽。
张扬与无辜,昳丽与单纯这两种美融合在一起,就将那三分的魅惑变成了八分。
男子瞧得心里痒痒的,答非所问地道:“你叫什么?”
“大哥没听到吗?”捧月娇嗔地看了对方一眼。
这样的眼神给足了暗示,那男子忍耐不住,上前就要握捧月的手,却被尖叫声吓得愣在原地。
“来人啊!非礼啊!”
捧月大喊道。
男子连忙后退,想要端正语气,进行解释,却被院子外守着的小厮一把按到地上。
他忙喊道:“这是误会,我是三殿下的人!”
“就算是三殿下的人,这般光天化日之下,入府来调戏女子,那也是违反王法的。送官!立刻把他送官!”得过苏锦音吩咐的管事大喊道。
听到“送官”二字,男子眼睛一瞪,再不束手就擒,而是一脚一个,踹开几个小厮,就要往外跑。
“快,抓住他!”管事吩咐下去,十几个有备而来的小厮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扑上去,虽然被男子踹倒了不少,却凭借着人数,生生将那男子给压倒在地。
管事亲自用了绳索,将对方牢牢束缚住,然后将他往京兆尹处送去。
那妹妹起初也不知道哥哥做了什么,直到打斗的声音传出,她才连忙从院子外面跑过来看。
听旁边小厮说了经过,双环髻的少女捧着脸就呜咽起来。
她哭声压抑,哽咽声更是有些模糊。但若仔细去听,就能听出来,她说的是:“哥哥你为什么要重蹈覆辙?”
完成了自己任务的捧月回房去禀告苏锦音经过。苏锦音听后不予置评,最关心的问题是:“你没有被占便宜吧?”
止薇在旁也是担心,却不敢说话。这差使其实是捧月争过去的。捧月争过去,是担心她失去了主子宠爱。可止薇其实看得清楚,捧月根本不需要担心此事。
明明捧月的容貌是府里丫鬟中最出挑的,可主子却放着这么好的诱饵不用,而一开始想让自己去,显然是更心疼捧月的。
止薇羡慕地看了捧月一眼。
捧月没有发觉旁的目光,只沉浸在自家主子那关切的眼神里。她坚定地摇摇头,答道:“没有,他连我手都没有摸到,我就大喊起来了。管事他们进来得很快。”
“那就好。”苏锦音又问止薇,“那个人,你已经安排去了衙门外吗?”
“小姐放心,奴婢是亲眼见着对方进了衙门里鸣冤才回来的。算算时辰,应当与这恶人正好撞上。”止薇答道。她心中其实有很多疑惑,为什么自家主子会这样费尽心思去对付三皇子派来的一个“车夫”?
应当是车夫吧?
捧月一直都更耿直些,直接就问出了口。
苏锦音看了看自己的两个丫鬟,慢慢地道:“喔,我这当然是替三殿下分忧了。听说他近些日子很是为蜀西逃兵的事情烦恼。这个人,我怀疑他就是逃兵之一。”
“真的?”捧月惊呼道,她捂住自己嘴,若有所失道,“怪不得他伸手这么好?不过小姐为什么不直接报官说是逃兵?”
止薇想到了缘由,却没有立刻开口。待到苏锦音给了眼神后,她才道:“因为直接报官,若不是,就冤枉了人家,也让三殿下对小姐容易产生误解。现在直接送官就不同了,这人能中这个圈套,代表就是个好色之徒,之前犯下过这等错事也说不定。咱们不算冤枉了他。”
苏锦音赞许地看了止薇一眼,道:“你与我所想无差。”
“真的?”捧月惊呼道,她捂住自己嘴,若有所失道,“怪不得他伸手这么好?不过小姐为什么不直接报官说是逃兵?”
止薇想到了缘由,却没有立刻开口。待到苏锦音给了眼神后,她才道:“因为直接报官,若不是,就冤枉了人家,也让三殿下对小姐容易产生误解。现在直接送官就不同了,这人能中这个圈套,代表就是个好色之徒,之前犯下过这等错事也说不定。咱们不算冤枉了他。”
苏锦音赞许地看了止薇一眼,道:“你与我所想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