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满秀韵事(1 / 1)

十满秀韵事

太阳西垂,劳累一天的人们从田间地头匆匆往家里赶。忙完队上的事,家里还有一大摊子家务事要料理,女人要剁猪菜,喂猪,煮晚饭;男人要挖菜土浇菜园,还要切烟叶丝,以备明天一天的喇叭筒旱烟。

满秀没有其他人家那么多麻烦事。她孤家寡人一个,喂完猪潲,吃完中午的剩饭剩菜,寂寞就塞满这个空荡荡的家。

满秀的丈夫是个木匠,长期在外帮人家做木器家私。早几年兴起割资本主义尾巴,木匠私自赚钱肥自己的腰包,肯定属于割尾巴之列。大队吴支书指名道姓抓典型。满秀的丈夫被抓回来,挨了批判,罚了款,勒令生产队看管,强制参加农业劳动。满秀的丈夫从小学木匠,对农业功夫一窍不通,出工等于受罪。由于业务生疏,只享受妇女的工分待遇。每天八分工。一个劳动力一天十分工,工价为五角。满秀丈夫做一天农业工,累得腰酸背痛,获利四角。他做木工的工价每天两块钱,还有酒肉招待。相比之下资本主义尾巴的吸引力太强大了。不出一个月,满秀丈夫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跑了。跑到湖北,跑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凭他精湛的木匠手艺,吃香喝辣去了。

那年秋天,木匠师傅赚了不少钱送回家。在外流浪的木匠实在想堂客了,趁夜色冒险潜回家中。久别胜新婚,两口子如胶似漆缠绵悱恻,把思念和恩爱投入这暗夜里,弄得寂寞了很久的茅屋子融满暗香。。木匠师傅的动静闹得有些大了,被从窗前经过的岳春生察觉出异常。岳春生家和满秀只隔着一个屋场,对于乖俏的邻居他十分关注。出于职责的敏感,他估计搞资本主义的木匠回来了。他不动声色悄悄的站立窗前。等待两口子完事后的下一个节目。果然不出所料,待屋子里的喘气声慢慢平息,满秀说话了:你个死鬼,一去两三个月,信也不来一个,让我一个人在家守活寡。

木匠说:去的地方太远,回来一趟不容易。又不敢写信,写信被大队部知道地址,还不又会被抓回来。和上次一样,不死也会脱层皮。

那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满秀追问道。那地方是不是有了情家母?把家都忘了。

尽是胡说,哪号女人看得我来?不信你可以去打听。那个地方叫米粮洲。比我们这里富裕多了。人也大方,除了给工钱,餐餐有鱼有肉......

还有情家母帮你偎脚吧,在那里过神仙日子,哪还记得这个家!满秀一半埋怨一半撒娇.

岳春生偷偷乐。作为政治队长,他应该紧跟大队支书,抓捕逃亡的资本主义尾巴。可是,他对那些兴趣不大,以他的话说,关他卵事。他最关心的,最感兴趣的是木匠堂客的那张乖俏的脸,那结实饱满的身段以及那一对跳兔般的*。

第二天,天刚刚黑下来,满秀吃过了洗过了,搬条麻拐凳坐在大门口,看着墨黑的夜空发呆。湖乡的夜晚,除了青蛙、昆虫的鸣叫,没有丁点别的声响。天一黑,家家户户关上门,小把戏捡猪屎牛粪累了一天,爬到床上猪崽子一样睡了。大人则开始了唯一的娱乐活动———男人剥光女人衣服,玩床铺上的游戏。

满秀没生小把戏,男人黑清早就走了,漫漫长夜确实难熬。她傻傻地看星空,听远处湖水的声音,听偶尔的狗叫。硬要挨到瞌睡来了,才上床睡觉。

一个黑影晃了过来,吓她一大跳。哪个?她站起身将麻拐凳拿在手上。

嘿嘿嘿,是我哩。岳春生嘻嘻笑着走过来。

是你这个脚猪子,吓死我了。鬼吓人吓失魂,人吓人吓死人哩。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她没好气地说。

岳春生说: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脚猪子,没一点正经。莫拿我开心。

你连骂我两声脚猪子了。对不起,脚猪子要找猪婆仔施礼了,你就当一回猪婆子好吧?岳春生嘻皮笑脸地进攻。

越说越不像话了。走吧,我要关门了。

昨天晚上过足了瘾,今天装正经起来。岳春生故意慢悠悠的说。

你说什么呢?满秀心里一惊。

木匠师傅回来了!还送来不少钱吧!岳春生提高声音提醒她。

莫乱讲,这事开不得玩笑。满秀有点谎张了。

他在湖北米粮洲,冒错吧。岳春生声音咄咄逼人。

你你你,怎么晓得的?满秀开始崩溃了。

明天汇报到大队,后天就去抓人。岳春生得意洋洋地说。

满秀急的要哭了:岳队长,你做点好事,千万莫告诉大队。我那男人做不得农业功夫,你是晓得的。抓他回来,会把他折磨死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岳春生笑了起来,说:莫哭莫哭,你一哭,我心里就麻麻的痛。跟你开玩笑哩。

你个死鬼,吓得我腿杆子都软了。满秀擂了他几拳,像是撒娇。

岳春生趁机搂住她,死也不松手了。

满秀其实不大喜欢岳春生。这家伙拿起那个铁皮喇叭筒就人模人样,离不得就是毛主席说,离不得就是阶级斗争,一脸着古正经。一看见漂亮女人,就挪不动脚了,就想动脚动手。

满秀抵抗着,挣扎着,可是显得底气不足。岳春生高大彪悍,比她矮小的木匠老公,多几分男人的霸气。他看见满秀勉强地挣扎,立即信心大增。

就这样,在抗拒与期盼中,厌恶与渴求中,满秀一边拒绝着,一边迎合着,维系着和岳春生的情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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