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
生孩子……
孩子……
子……
……
因为内容太过震惊,以至于一下子令洛奇忘却了其他事情,连脚肚子都不发软了。但是这不是重点,刚才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哦不,是幻听。那个鬼武士连男女性的具体区分方法都不清楚怎么可能会说出生孩子这种话呢。
“我和洛奇少爷的孩子。”
……
这下子已经无法再说服自己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千钧一发之际洛奇及时地将情绪转换。这是在情报科里学习到的应对盘问的技巧,将惊恐转换为愤怒发泄出来,在心理上压制对方,使对方对自己的行为产生怀疑。真是不可思议,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自己被竟然逼得数次使用学校学来的技巧,这种频率已经远远超过了期末考试的情况,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之危急甚至超过了期末考试的极限测试!?太离谱了吧!
“在餐桌上法姆大人说过的。”蕾米冷静得像是在念论文。“趁这次洛奇少爷好不容易回来,抓紧时间留下后代。”
原来餐桌上那个贱人说的是这个吗?!他想着抱孙子想疯了吗?!即使对自己的血统再有兴趣也用不着让人大老远地把自己捉回来繁衍后代吧!?老爸你还年轻你还能一口气大战三小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奇被自己老爸的异想天开震惊得无话可说,果然研究人员……不,果然疯狂黑魔法师的思维方式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感觉这种事如果传到第七圣堂去的话立马会有包括乌瑞尔在内几百人跑过来认他做干爹的……
“老爷还说,如果敢逃跑就告诉校长。”
最后一记绝杀封死了洛奇跳窗而逃的想法,莉莉丝那个老女人在知道这个事情后绝对会传得整个学校,不,整个神圣天堂都知道的!到那时我绝对会被爱丽打断四肢后让蕾米那一整个中队的后援团给活活弄上火刑架!
……
十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人就这样互相盯着对方。乌云遮蔽了月关使得房间陷入了黑暗,屹立在黑暗之中的少女就像森林中的精灵般不可亵渎。
洛奇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虽然不可思议,但是却完全有可能发生在蕾米身上。
“那个……蕾米同学,您知道怎么生小孩吗?”
“只要一起住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少女毫无疑惑地回答。
曾经有个哲人说过,“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时往往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今天看来这句话是如此的正确。千万不要放弃,这个世界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的,阿门——洛奇发自内心地感谢自己所有记得的神灵。
分隔线——
人影悄无声息地走过走廊,他可以听见房间内的佣人们熟睡的呼吸声,黑暗的城堡就像他的王国,而他正在巡视他的领土。
人影停在了一扇门前,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做的,沉重的橡木门扉在机括的联动声中弹开一条缝隙,水汽顺着缝隙逃出。
这儿正是数小时前洛奇所在的温泉。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眼前的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潜入罗杰堡,最初的目标竟然会是温泉。
人影钻入了门扉,四周弥漫的蒸汽丝毫不能影响到他的脚步。毫无掩饰的脚步声回荡在宽敞的澡堂,如果他真是小偷,那么他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嚣张的小偷之一。
突然间,人影停下了脚步,他在原地敲了敲脚下的地砖,清脆的声响从脚下传出,但在他的耳中还是听到了些许违和感。虽然这儿的主人将地面的伪装特地加厚,但是如果用特殊的方法敲动,感官灵敏的人还是可以察觉到那微小的差别。
齿轮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整个澡堂的石砖都活了过来并开始移动,这些石砖竟然全部是活化生命!他们之间原本都有着数毫米的空隙,但现在这些空隙都被填补,互相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这样的后果是令那个神秘人影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向下的甬道。
丝毫没有怀疑与犹豫,人影走入了甬道,设置在甬道两旁的火把立刻燃烧,将黑暗的甬道照射得明亮无比。
人影仿佛对此早有预料,他毫不意外地快步顺着甬道奔跑而下,虽然依旧张扬无比,但是却多了几分小心谨慎。这个地方已经到了罗杰堡的核心位置,如果他还像在上面一样无所顾忌的话用不了几分钟自己就会被蜂拥而至的守卫包围。
仅仅一分钟时间,他就跑到的狭长的甬道尽头。然而令人目瞪口呆的是,甬道尽头的竟然是赤红的火山口。火红的岩浆在脚下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翻滚,上升的热气流使得空气呈现出海市蜃楼般的扭曲,几道石桥从正上方横穿而过。
这才是罗杰堡的澡堂的真相,那个建立在一层位置并随时更换水源的澡堂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享受,更是为了掩盖眼前的这个巨大工程。并不是为了温泉才打通了通往火山岩浆岩浆道的隧道,而是为了给这个通往火山岩浆道的隧道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踏上了面前的石桥,令人惊异的是脚下的石桥在这种环境下竟然没有丝毫影响,翻腾的热气从石桥边绕过。这是在炼金术中被称为“元素通道”的炼金产品,在这种通道中,非特定元素永远无法通过。
人影犹豫了起来。实验室的入侵难度远超他的想象,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他先后面对了活化生命和元素甬道这两道难关。如果来的是普通人,仅仅是面对活化生命就足以令他们无计可施。即使是自己,此时也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考虑了几秒,他还是向更深处走去。罗杰家的部分黑魔法技术在整个世界上都是处于先进水平,米拉尔大名鼎鼎的“青铜鬼首”就是罗杰家的杰作。而罗杰家也是整个米拉尔除皇族外唯一一个有资格保有一支“青铜鬼首”小队的家族。但是至今为止他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一支小队的存在。如此一来这支小队必然是存在于“实验室”的安保力量,这也意味着,“实验室”用于对抗入侵者的安保力量绝对不会超过这个水平太多。
想到这里,他纵身从石桥上跳下,准确地落在另一条稍下一点的石桥上。“实验室”似乎是环绕这个通往岩浆道的隧道所建造的多层建筑。虽然不知道各层都负责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最下一层的肯定是失败试验品的销毁中心。
整个过程算是有惊无险,除了在第三层时由于热气流而偏了点方向差点没落在石桥上以外没有任何问题。站在第八座石桥上往下看,鲜红的岩浆中似乎还混杂着一些刚扔下的不知名生物的尸体。这个“实验室”的人们所产生的“废料”通常都是直接扔入岩浆中销毁。他亲眼看见那具尸体在高温下渐渐被烧成了一团黑色的残留物,然后沉入岩浆之中。
推开石桥边的金属门扉,他步入了被工作人员称为“停尸房”的垃圾处理间。两名身着橙色服装的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聊了起来,多亏他在过来之前弄来了罗杰家的徽章,那两个工作人员因此将他当做了同伴。
向他们点头示意一下,他走入了他们视线的死角钻入了天花板上的垃圾管道。各层的实验废料就是从这儿丢下来再由那两人倒入岩浆中的。换句话说,通过这条垃圾管道他也可以到达任何地方。唯一需要当心的就是运气不好正好撞上一个新的“实验废料”被从头顶扔下。
万幸的是这种糟糕的情况直到他爬上十米的时候还没有发生。从感觉上判断这应该有近两层的高度了,由于不知道核心实验的具体区域,他只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无数试图入侵这个设施的人中最胡来的潜入者了,自己对潜入对象毫不了解,对方的所有情况都靠自己的猜测。在这种情况下能不惊动任何人地潜入到这里实在是运气。
“咚!”
整个管道突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紧接而来的是一声巨响。“实验室”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人群的脚步声从通道外走过,金属刺耳的摩擦声令他无比难受,他实在无法想象那种声音是怎么产生的,就像千百块刀片刮过金属的框架。
而幸运女神似乎也在这个时候抛弃了他,因为那种摩擦声似乎愈来愈近。
这下子没有选择了,他松开撑在管壁上的四肢滑落下去,直接挑了最近的一个箱盖钻了出去。在离开管道的最后一瞬间,他看到了破墙而出(入?)的东西。
——那是一条巨蛇,那种奇怪的金属摩擦声是它的鳞片与钢条加固的墙面摩擦所产生的。如果知道得消息更多的话他也许还可以分辨出这条巨蛇的种类,但是他并不打算仔细观察这个东西,因为这玩意单单是一个头就达到了两米多宽!这个需要他举起手才能撑住两头的管道仅仅因为巨蛇的挤入就开始扭曲变形起来。
几乎在他逃出管道的同时,管道口被钢板封死。整个垃圾管道的四壁都泛出魔力强化所带来的银灰色光泽,将那条突然暴起的巨蛇关在了里面。那条巨蛇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浑身的肌肉开始剧烈地扭动,试图挤开这固然间变得牢固起来的管道。
他并没有继续看下去这场斗争究竟哪边能够获胜,无论如何这条巨蛇的所作所为对于这个设施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这也就代表了他可以趁这条巨蛇所造成的混乱来更深入地接近他的目标。他不知道自己情急逃入的这个房间时干什么用的,但是从房间内的设施来看,这个房间与医院的外科手术间倒有几分相似。
随意从这个乱成一团的房间中拿出一件脏兮兮的外套披在身上,他带着几分狼狈地离开了这个房间。在走廊上四处可以看到疏散的人群,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奇怪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同伴,令人庆幸的是他们最后还是保持了米拉尔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品德,并没有上前质问。
他很快摆脱了疏散中的人群。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但是现在的情况绝对比自己设想中要好上几分。拐过一个转角,趁着周围没人,他迅速掀开了脚下的排水管道,在地下建筑中无论如何都会修有排水管道用来排出那些从岩层中渗出的地下水。在这种融合了炼金术的地下建筑中,这些排水管道有时还会灌入水银当做临时的魔力输送管道。因此排水管道是唯一可能通向所有秘密地区的通道,它唯一的危险就在于如果被对方发现,那么对方只需要向其中灌入头上温泉里的泉水就可以将潜入者活活淹死。
他敏捷地从管道中爬过,现在的他就像找到了回家的路线的鸽子一样毫无迷茫。哪怕是那位已经被处理掉的建筑师在看见他现在轻车熟路的样子后都会惊叹不已。
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到了他的目的地下方的排水渠。那里的地下水通过一个长宽都不超过二十厘米的排水孔和他现在所在的排水沟相连,可惜的是那个排水孔怎么看都不想可以通过一个人类的大小。他对此也有所预料,虽然会有点危险,但是他依旧毫不犹豫地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教国掷弹兵制式的37式手榴弹。
他小心翼翼地地将足以炸毁一栋房屋的分量塞入了那个长宽不超过二回厘米的排水孔之中,在保持了足够的距离过后,点燃了火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