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说不出话来,而楼下的声音也好似在瞬间消失,让她什么都听不到了一般。
只有他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干涩的响着。
而他的脸,和脸上的口罩,在这一刻都好陌生
见顾暖木然的样子,闻人臻又有些急切起来,声音低沉的道:
“顾女士,既然你与我是旧识,那为何又不肯与我相认?”
顾暖只觉得,闻人臻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迫,像是个走进迷宫的孩子,迫切的想要找到出口一般。
“上次和顾女士一别,回去后我问过身边很多人,他们都是我的手下,亲朋好友,但他们都不认识顾女士。”
“顾女士,你与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暖只觉得这样的闻人臻好陌生。
“顾女士,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暖一直沉默的看着他。
当听到闻人臻问这句话时,不得不抬起头来,然后笑了一下。
见她笑,闻人臻定定地看着她。
“闻人总裁,你很想知道你和我曾经是什么关系吗?”
顾暖嘴角含笑的问。
“是,请顾女士实言相告。”
闻人臻的嗓音低沉沙哑。
“呵呵,其实,我跟闻人臻总裁之间,也没太多的交集,只不过——有些债务上的纠纷罢了。”顾暖淡淡的说。
“债务?纠纷?”
闻人臻当即震惊得睁大眼睛看着她。
顾暖点头:
“没错,我是闻人总裁的债主。”
“你是我的债主?”
闻人臻愈加的惊讶了:
“我欠了你?”
“对,”
顾暖点着头,看着他脸上惊讶的表情又道:
“闻人总裁你的确欠了我,可现在你这一忘,就把什么都忘记了。”
闻人臻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会儿,然后又苦笑了下道: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顾暖淡淡的笑,没吱声。
“既然顾女士是我的债主,那么,请问顾女士,我欠了你多少?”
欠了她多少?
顾暖稍微一怔,看着眼前的男人,想着跟他的那三年交集,其实还真无法用金钱去衡量。
她笑了下道:
“这个多少不要紧,我现在也没催着闻人总裁要不是?”
“啊?”闻人臻有些吃惊的啊了声。
“不过,总归,也还是要还的。”顾暖又说。
闻人臻听着顾暖这凌磨两可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可到底也是当大总裁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向顾暖的目光也瞬间透着疏离。
“顾女士,你要我还你什么?不妨明说好吗?”
顾暖笑了笑,没吱声,转身朝另外一边走去。
闻人臻见她这样,有些不高兴的道:
“顾女士。”
顾暖回过头来,看了眼站在那的闻人臻,淡淡道:
“我要去趟洗手间,闻人总裁放心,你欠我的,到时候,我会问闻人总裁讨回来的。”
闻人臻当即怔住在那,而顾暖则脚步有些仓惶的朝着洗手间走去。
刚到门口,恰好遇到俞力深出来,见到她来,笑着问:
“你怎么也来了?”
顾暖笑了下:“我刚刚喝茶也喝多了。”
“那快进去吧,我去看看我们的礼服打包好了没。”
俞力深柔声的道。
顾暖点头,转身进了洗手间,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回到休息室,早已经没有了闻人臻的影子。
回去的路上,顾暖没有说话,俞力深也忙,一路上在接电话,而他讲的上海话,叽里呱啦的,她根本就听不懂。
“前面有些塞车,你休息会儿吧。”
俞力深打完电话对她道。
她微微闭上眼睛,却并没真正的入睡,一片黑暗中,那张戴着口罩的脸,又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如果说上一次跟罗雨薇见了他后她还有些怀疑,那么,今天见了他后,顾暖是真的相信了。
闻人臻忘记了她,彻彻底底的忘记了她。
看到她和俞力深柔情蜜意恩爱有加,他居然没有任何的不悦。
不过,在知道她和他曾经是认识的,他也会不断的追问。
但,那都只是一个失忆的人对周遭事物的好奇而已。
闻人臻是真的忘记了她,彻彻底底的把她给忘了个干净!
这于她来说,是好事,亦或是,坏事?
想到这里,顾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上天这样的安排,也的确是有趣得很。
当年她被俞力深和顾玲联手相逼,闻人臻及时出现并搭救了她,然后还和她结婚成了夫妻。
而今,她再一次要和俞力深结婚,闻人臻却忘记了她,甚至,还会面带微笑的恭喜她。
一切的一切,仔细想来,就好似一场戏一般。
而她和闻人臻的戏,在她的生命里,闻人臻的戏份已经结束了。
而在闻人臻的生命里呢,她的戏份同样也结束了,他会开始他全新的一场戏。
闻人臻的戏里将不会再有她,一如她以后的戏里,也不再有他一样。
顾暖是三后和四哥蔡天佑见面的。
这天中午,快下班时,前台小妹突然说有客人来访,她以为是沈悦辰,因为沈悦辰前几天说会来上海。
然而,当她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坐在会客室翻阅杂志的蔡天佑时,当即震惊出声。
“四哥。”
蔡天佑放下手里的杂志,抬眸看着她,良久才深深的叹息了声:
“还好,总算,没去年那么瘦了。”
“”
顾暖望着他,深吸了口气才道:
“走吧,我请你吃潮州粥。”
蔡天佑笑,倒也没说别的,起身,跟着她一起朝门外走去。
其实顾暖平时极少去外边吃饭,因为家里有刘阿姨做饭菜,她根本不需要去餐厅。
所以,她自己说要请蔡四吃潮州粥,而事实上却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上海哪里有潮州粥吃。
最终,还是蔡天佑告诉她,徐家汇那边有潮州粥店,不过从她所在的位置过去,却是有些远。
最终没有去潮州粥店,而是去了附近的港式茶楼。
“听闻人璟说,你见过他了?”
蔡天佑先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