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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站在那里动弹不得,而疯癫道人坐在墙角之下,手里拿着酒葫芦直摇晃,似乎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酒葫芦一点酒都倒不出来,他哪里知道,疯癫道人的酒葫芦根本不是拿来装酒的,而是装仙念的,酒葫芦虽小,却可装下万里江山!
疯癫道人显得有点焦烦,将酒葫芦系好,就开始打量着嘟嘟。【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许久,他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在乎里面的少年,他有那么重要?”
嘟嘟碧绿之瞳微微放大,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一种错觉,我只想否定这种错觉。”
疯癫道人大笑道:“你还以为他真的会是那个男人吗,那个男人早在一千年前就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了,你的记忆力未眠太过时了。”
“不是这个世界,而是另一个世界,你现在活着的世界只是一种虚拟,你事实上已经死了,”嘟嘟说道
疯癫道人脸色一变,叫道:“你别在这里混浊事实!我是这个世界的王者,你是我的俘虏,道理就是这样!”
嘟嘟咬牙道:“一具躯壳罢了,还在那里自吹自擂。”
“你!”疯癫道人气得白眉直横,但马上就平静了下来,笑道,“没事,没事,反正申时就快到了,头顶的光线一消失,你的魂魄就会被永远困在地网遮蔽格中,而那个少年也会死在时干入墓格中,我只要在这里坐收渔人之利就可以了,我活了这把年纪,你休想气到我。”
“疯子,”嘟嘟说道。
“你都说我是疯癫道人了,既然是,那定是既疯又癫的,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融入角色,嘿嘿,”疯癫道人邪笑道,“地宫依据八门之法,配以六仪,既有天时,又有地利,再加上我的精心布置,将吉格转变为大凶之格,任他有三头六臂也别想从我的手心逃出,你就在着等到天黑吧,我想想应该怎么样处理你们的尸体,呃,我就将你们埋入阵中,做青龙白虎之格,那样也是为逍遥阁造福。”
嘟嘟看着这个接近疯狂的人,微微一叹。
地网遮蔽格将她的身体束缚住,甚至连幻化都使不出来,嘟嘟身上的光线慢慢变暗,一种虚脱之感直袭上她的心头,世界似乎快停止了转动,香汗湿腮,嘟嘟眼中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楚一凡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正在疯癫道人的掌控之中,他看着这些光线,又看了看地上和墙上的八卦,眉头直皱。已经站在那里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他脑袋里在想什么,如果是懂得奇门遁甲之士,那冥想这么久也是有道理的,可对于对奇门之术一窍不通的楚一凡,他看了这么久能看出什么门路吗?
退,无门;进,无路。
偌大的地宫里空空荡荡,楚一凡看着顶部的光源直纳闷。
他仔细看着八条光线的折射方向,竟然都是打在一条直线上,并排而立,楚一凡这才主意到,在光线照着的地上如同外面一样写着“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字,八字凹陷于地板之下,一层灰蒙着它们,这里显然少有人来过。
而在眼睛可以看到的中央大八卦上则写着“地盘”二字。
他忙小心地贴墙移动数步,避开了光线,仔细观察着西南方墙壁上的八卦,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在正中央写着“螣蛇”二字。【\/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腾蛇属八神之一,八神分别是直符、腾蛇、太阴、**、勾陈、朱雀、九地、九天。八神分别有各自的含义,有吉有凶,不用多加分辨就可以推测出其余八个方向上的八卦正中之字绝对就是除腾蛇以外的七神!
八神与八门配合,再加以地盘之势,吉格便被转化为大凶之格时干入墓!!!
一步之差就会人灭人亡!
头脑简单的楚一凡直犯困。
在这里一直耗着也不是办法,他索性挪到刻着八字的旁边。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他念叨着。
他觉得只有那个“生”字看得特别的顺眼,思考片刻,他就将手伸向了“生”字上方的光线,还未挡住,他又收回了手,头歪在一边,嘴巴直嘟着,他觉得脑袋里的细胞都被自己消耗光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伸过去就遮住了“景”字。
那条光线忽地慢慢变淡,直至消失,西南方墙壁上的“腾蛇”二字飘落下来,一落地面就化灰,白烟蒸腾,一点痕迹也未留下。
楚一凡看着睁大了眼睛。他当然不知道,疯癫道人精心设计的时干入墓格已经被他破去八分之一!
时干入墓对于顺序的要求非常的高,历史上曾有人扬言只有两种人可以破解大凶格时干入墓,第一种是已至登峰造极的修道者,第二种是对奇门之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也许有人认为这是谬论,但随着时间的迁移,许多事实都证明了这一点,登峰造极的修道者可以通过运用得滚瓜烂熟的奇门之术破阵,而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全凭直觉,一般的半调子太重于理论,不会依天视地、依形破形。
楚一凡绝对不是第一种人,他会是第二种人吗?
光线的消失让楚一凡大有精神,他又蹲地看着其余的七字。
“该遮哪个好呢?”他轻声嚷道,他现在想的就是这个,别说是破阵,更像是一种游戏,一种步步险境的玩命游戏!
越想约烦,他索性闭眼探去。
“伤”字之上的光线被遮,位于东北方向八卦上的“朱雀”飘落,消失。
楚一凡只觉得这非常的好玩!
他又伸手去遮住“惊”字,效果相同,位于东南方向的“太阴”二字消失。
……
如此反复,楚一凡竟然在一窍不通的情况下,将时干入墓之格破掉,而未引发其它的凶格!
他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还不知道,刚刚死神正站在他后面,一把镰刀高举,准备随时取走他的性命!
第八条光线一消失,地宫并没有陷入黑暗,反而更加的光亮,光源射下一条小光线,小光线射中“地盘”二字,地上的大八卦立然发出强光响应,整个地宫都开始了摇晃,楚一凡忙靠在了墙上。
大八卦发出低鸣声,顺时针旋转着,黑白之间的那条弧慢慢裂开,随之,一扇木门冒出。
忽地,光源突然断开,整座地宫陷入了一片黑暗,摇晃慢慢消失,楚一凡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强光之后的黑暗让他不知所措,他睁大着眼睛左右乱瞄着,一个非常弱的光丝在他眼中晃动着,他忙走过去。
依据脑中的记忆,他现在站的位置是在大八卦之上,在他面前,一个“生”字赫然出现,应该就是刚刚那扇木门!
他忙摸上去,木门非常的光滑,简直就像是糊着一层的油渍,他并没有饥渴地摸到那个发出微光的“生”字,反而是向一侧摸去,在黑暗中摸索时,许多人的心里就会跳出许多的魇影,楚一凡也不例外,他脑海里第一个跳出的就是那个杀死他父母还有一岁的妹妹的凶手!
楚一凡的手已经摸到了边缘,他发觉边缘处有拐角,呈九十度左右,他忙慢慢移过去,另外一面写着“开”字。
摸索了一圈,一共四扇木门,呈方柱立在大八卦之上,四扇木门上分别写着“生、开、休、死”。
这又是一种选择,只不过获得生存的几率比时干入墓不知大几万倍!
楚一凡最烦这种需要头脑思考的东西,他觉得这就像是英语考试,明明看不懂,但就是有人喜欢看着那一堆英文字母发呆,最后选的答案与不用头脑思考者无异。
黑暗在蔓延,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索性拉开“死”门,单腿一提,整个人就走了进去。
正坐在角落自得的疯癫道人一下跳了起来,张着嘴巴看着被打开了的死门。他这一站对他倒是没什么影响,但遮住了身后墙壁上的八卦,照在嘟嘟身上的光线一消失一条,嘟嘟马上就获得了自由,跃起,一脚就将疯癫道人踢倒在地。
“给我老实点,”嘟嘟喝道。
疯癫道人的脸被嘟嘟一踹,直吹胡子瞪眼的,但时干入墓格一破,他就没什么心情了,顺势坐在了地上。
“遵守承诺,”嘟嘟说道。
疯癫道人直点头,说道:“精心布置的凶格时干入墓都被破了,我哪还有脸面,祟月石,没问题,我又不是很在乎,只要玩得开心就可以了。”
楚一凡眼中已是一片光亮,他看见了一个**着身体的少女和一个白须老人。
他还以为眼花了,忙眨了眨眼皮,眼中只有那个白须老人,可没有什么**少女,他直纳闷,还以为自己看见了光着上身的司空小茹。
疯癫道人一见到楚一凡,就豁然立起,在他脚边,那只未知物种正瞪着他,他歪头一看,白眉直抖,他还不知道这个嘟嘟有这种嗜好,真身都不愿在这个少年面前现出。
楚一凡回过神,忙问道:“大爷,这里是哪里?”
疯癫道人提着酒葫芦,在楚一凡旁边转了好几圈,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普通又瘦弱的少年会是那个破阵之人,他直捻着白须,问道:“你怎么从时干入墓格中走出来的?你是哪位高人的徒弟?”
一听,楚一凡变得茫然了,说道:“听不懂,我随便弄的。”
楚一凡的话差点把疯癫道人气死,他花了全部的精力在这里布阵,就被这个黄毛小子以一句“我随便弄的”就搞定了???
疯癫道人直咧嘴,说道:“你绝对是哪个世外高人的徒弟,你告诉我是谁,我改日要去会会他。”
楚一凡更加的茫然,说道:“不用这么夸张吧,只是一个奇怪的房间啊,不用思考就可以通过了。”
疯癫道人瞪着楚一凡,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不用思考就可以过阵,哪我这个布阵人的脸面往哪搁,哪门哪派,快说!”
楚一凡直憋嘴,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大爷,不骗你。”
楚一凡的回答更让疯癫道人生气,他直摇头,说道:“罢了罢了,就算与你师傅交手,我也没有赢的把握,你来这是为了得到祟月石的吧,我这就拿给你。”说着,疯癫道人手里已经握着一块菱形乌石,玛瑙大小,粗糙难看。
楚一凡盯着疯癫道人手里那块极普通的石头,惊诧道:“祟月石就长这样子?!”
“不服气吗?”疯癫道人嚷道,“你长这个熊样还可以破阵,这块石头就不能长得和你一样的熊吗?”
“没有啦,只是觉得和自己心里想的不一样,”楚一凡解释道。
“这石头你拿来干什么?”疯癫道人将祟月石抛向楚一凡。
楚一凡接住祟月石,兴奋地说道:“我是听说只要将自己的血染在祟月石上面,然后喂给想要得到的怪物吃,那那只怪物就会和自己订下契约,可以帮他做好多事情。”
“咦?”疯癫道人惊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罢了,罢了,你拿着石头赶紧走人。”
楚一凡忙点头,他刚要将祟月石塞进兜里,却觉得大腿一阵的疼痛,那只未知物种正竖着耳朵咬住他。
楚一凡这才想起就是被这只未知物种吓坏了,他才在地宫里徘徊了那么久的,他对这个未知物种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了,现又被咬,他抬脚一乱晃,未知物种滚到地上。
“看你还敢不敢咬我,”楚一凡嬉笑道。
未知物种盯着楚一凡,随即,扑了过去,一口咬在楚一凡的拇指上,疼痛让他松开了拿着祟月石的手,祟月石滚到地上,未知物种张嘴咬住祟月石,困惑地看着楚一凡。
楚一凡张嘴傻在那里,被未知物种一咬,他的鲜血已经染在了祟月石上,如果让未知物种吞下去,那楚一凡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未知物种看了楚一凡许久,楚一凡也看了它许久,疯癫道人则是摇着酒葫芦看戏。
未知物种昂起头,张开嘴,祟月石滚进了胃里。
时间仿佛停止,楚一凡的世界一片的空白,他就像石像般立在那里。
未知物种咳嗽了几声,又看着楚一凡。
“给我吐出来!!!”楚一凡像杀猪般嚎叫着,张牙舞爪地扑向未知物种。
未知物种避开楚一凡的袭击,一蹦一跳地跑出了房间。
楚一凡不甘示弱,提腿就追。
只留下疯癫道人一个人站在那里,他摇动着酒葫芦,自语道:“真是奇怪,为什么我的凶格时干入墓会被这个少年破掉?怎么像在记忆里发生过一样,奇哉,奇哉。”
跑出古屋,楚一凡眼里都是愤怒,那只未知物种已不知跑到了哪个角落了,他站在那里许久,那眼神,那表情,就如同饿狼寻食般饥渴。
嘟嘟趴在一个大树的树干上,眼睛直盯着手里的祟月石,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见得有什么奇特的,她见树干上有一蚁洞,顺手就将祟月石塞了进去,她看着树下的楚一凡,自语道:“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是我那个主人呢,一点男子汉的气度都没有,”说着,她茫然地看着上方的枝叶,一种相思之情油然而生。
“主人,”她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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