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渊大概是没料到沐绾会突然问他这个，表情有那么瞬间的崩裂。
这还是沐绾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情绪，她掩下内心的小紧张，扬扬下巴继续追问，“别想着糊弄我。”
江凛渊很快就回过了神，他挑眉笑笑，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是谁？”
沐绾微怔，什么叫她希望？
这话，问得有些微妙啊！
沐绾不由得再次把思绪飘到了她之前就怀疑过的那层，没等她开口，江凛渊低沉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你心中似乎已经有个人选，否则，你不会这么问我。”
“我只是好奇而已。”
“那万一我只是你万千粉丝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位呢？”
沐绾：“……”
“沐绾，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我又没说我有个预期。”
“没有预期，你就不会这么问我。”
对此，沐绾无法回答。
确实，她心里真的很怀疑，江凛渊就是影。
只是她又不确定，毕竟她有询问过影，是否在京州，他否定了。
她打从心底，是认为影不会骗她。
沐绾垂眸，叹了口气道：“算了，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
“回哪儿？学校还是出租屋？”
“学……”
手机铃声打断了沐绾的话，她拿起来一看，脸色大变，手都在抖却又不敢接。
江凛渊见状，蹙眉问道：“怎么了？”
“没……”
她将电话掐了，然后还按了静音，丢进包包里，对他道：“你要送我回学校吗？”
学校第二天有课的时候，沐绾都会选择去宿舍住。
没课才会去出租屋，方便她医院和腾凰两边跑。
江凛渊脸色有几分沉，他盯着沐绾看了好几秒，这才打开车门，抬手挡在车门顶，道：“走吧！”
沐绾松了口气，天知道她有多怕江凛渊会追问到底。
她弯身进车内，江凛渊关上车门后，便走到驾驶座，沐绾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很不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交流，气氛降至冰点。
沐绾好几次都想开口主动说些什么，却又在动唇的前一秒，泄了气。
这种气氛一直维持到抵达沐绾京艺，沐绾才在心底松了口气，她卸下安全带，扭头看向江凛渊：“今晚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我先进去了。”
江凛渊抬眸，看向她那副又有些疏离的模样，心里着实有些烦躁。
可是，他之前才答应了她，不逼她。
深吸口气，江凛渊这才压下那股躁动，问道：“你就打算用沉默糊弄我？”
“什么？”
“刚刚那通让你紧张得手足无措的电话，是谁打来的？阿衍是谁？”
“……”
原来，他刚才已经看到了来电。
沐绾眸子微颤，睫毛都跟着抖，她咬了咬牙道：“我弟弟。”
“那你为何紧张成那样？”
察觉到沐绾又要退缩，江凛渊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他微微凑上前，抬手揉了揉沐绾的头发，柔声道，“我不是说了？有事儿就跟我说，别憋在心里，沐绾，需要别人帮助，不是什么丢脸的事！选择对你最有利，又能让我开心的做法才是有效又聪明的。”
“可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人！”
沐绾拍掉他的手，她很抗拒这种亲密，亦或者，她在害怕！
她怕自己会上瘾，会沉迷，会……离不开江凛渊的温柔。
他们……明明就是不可能的，又何必给自己希望？
“江凛渊，你说过会给我时间考虑，就别强行的挤进我的生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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