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发难(1 / 1)

宿命错,千秋锁,繁华落,自是八水易浊情难泊。这些个夜晚注定无眠。虽然收到了安嬷嬷的消息,镇南王世子佟博文却是一夜辗转反侧。北风紧,人归迟,阳关暮,此情脉脉向谁说?不难想父王的可能的行为。这也是他们父子图谋了多年的一个方向。可是,佟博文却依然心里不平静。

路程虽远,消息传得却不慢。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就有密报传到了镇南王手中。其实也不必密报,皇上的明诏也已经快马加鞭地往镇南王府来了。看着手中的密报,镇南王冷笑道:“看来那位终于坐不住了。该既然他不仁,也怨不得我不义了。是时候动手了。”随即大声道:“请各位前来议事。”

当天就有好几拨人马从镇南王府出发往各处去了。不几日,安西王霍亮,东平王阿不都拉,以及京城的太子拓拨念都收到了来自镇南王的消息。各自反应不一,可谓‘精’彩纷呈。安西王霍亮虽是个娇纵惯了的主,却不是个一点心机都没有的。拓拨哲请了镇南王世子到金陵城中的事,自然也瞒不过他的眼线。所谓‘唇’寒齿亡,安西王自然不会不思量那位能这样对待镇南王,那么保不济下一个就是自己了。而天子的明诏,说难听点就是催命符。好一点把你放在京城,变相软禁起来,不好呢,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把你办了。那时侯你找谁哭去?既然人家不让咱安分,那咱也不白当好人了。安西王打定主意与镇南王共进退。

当镇南王佟胜的消息送来的时候,东平王阿不都拉却正在温柔乡里享福呢。东临大海,这几年大夏朝声名显赫,威仪及四方,海贼们也慑于天朝的威严,进犯的少了。因此,这些年东平王一族可谓过得太平无事。这阿氏一族又子孙绵薄,‘女’多男少。与北静王府一样,三代单传。不过是比北静王府多了几个‘女’子罢了。那阿不都拉自小儿就在福窝里长大,可以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因此对于镇南王送来的消息和主张,却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

太子拓拨念的却最是纠结。那拓拨哲好歹是他的父王,纵然他有些对自己不满意;却并没有到了废除了自己储君的程度。而外公柳道元也曾对自己说过:“皇上一日不废自己的太子之位,那下一任的新帝就是自己。”虽然自己备感了来自于四弟的威胁,但父皇再怎么褒奖这位四弟,却并未流‘露’出废除自己的意思。但如果自己此时和镇南王站在了一起,那只怕父皇宰杀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了。拓拨念在太子府的后‘花’园里已经转了几个来回,跟着的小厮委实郁闷得不行,这大冷天的,太子爷也不知在这‘花’园里转个什么劲!那可真是没什么看头,冬日肃杀,百物凋零。着实不是一个值得赏景的季节。只不过主子的事自己过问不得,也不得过问。只得加倍小心地‘侍’候着了。等到拓拨念终于忍不住吩咐准备马车,那小厮立马飞也似地去安排了。

那柳道元给出的却是‘隔岸观虎斗,坐收渔翁利’。拓拨念从柳国公府出来时,身心都倍觉轻松,想着:姜到底还是老得辣!自己想破头都没能想明白的事,外公三言两语就拨拉清楚了。一念至此,那太子拓拨念不禁生出了万丈豪情,那四皇子虽然做出了些成绩,但后边却无人帮衬着,纵有一个水溶,也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委实不足虑。

天空飘起了不知道入冬以来的第几场雪。白茫茫地将天地笼罩成了一个颜‘色’。街上行人的脚步更匆忙了,老少爷们儿也都袖着手走路了。铺子里却是愈发地忙碌了,无论如何,人们总是会在过年时添些该添置的东西。然而,天空除却雪‘花’外,还飘出一丝不安分的气息。北边与匈奴仍然是胶着状态;而南边各地却是此起彼伏地民暴、‘骚’‘乱’以及*天灾;西南也暴出了夷族的动‘乱’。一时间,各方表章马不停蹄地送与朝廷。而各酒楼茶肆,不时地传出这样那样的新闻。纵然年关将近的脚步也挡不住众说纷纭的纷‘乱’。

镇南王借口平‘乱’,将自己所辖兵马一步步地往北方推进。拓拨瑾虽然早守在了南方与镇南王的军队对峙。但面对镇南王这样有实战经验的老将。拓拨瑾的那点子东西就显得不足了。放眼大夏朝,能与之抗横的大约也就北静王爷一人了。可人家打得是平‘乱’的口号,你若派了北静王出兵去灭了人家显然还少个合适的理由。老子不行,儿子未必就不行。皇上现在也顾不得水溶新婚的身份了。直接颁了一道旨意给水溶,令其速速集结五万兵马,开往南方,接手镇南王的平‘乱’成果。并颁布了一道明旨:镇南王平‘乱’有公,忠心可鉴,特此褒奖。顾念其年长,又逢年关,特命云麾大将军接手此事。并令镇南王即日进京,另有赏赐!

可谓是怕啥来啥,封氏在府里日日地在菩萨面前跪拜,无非想让家里的两个男人能平安归来。谁知那个眼看着无法回来过年,这个却又接到了这样的命令。‘皇命如山’,纵然封氏也罢,水溶也好,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无法抱怨。所谓‘养兵一日,用兵一时’。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侍’候着,这时候到用的时候了,你总不能说不行吧?只是,人家黛‘玉’才过‘门’没几个月呢,而且是新婚后的第一个年,却要让人家独守空房。这样的话儿,无论是水溶还是封氏,都觉得无法启齿。

等到晚上水溶期期艾艾,一脸愧疚地站在黛‘玉’面前时,那在心里已经滚了好几个来回的说辞却依然不知如何出口。倒是黛‘玉’觉察出了水溶的不一般。笑问道:“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再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尽管开口吧。”黛‘玉’越是通情达理,水溶越是羞涩的不敢开口。

看着水溶越来越怪异的脸‘色’,黛‘玉’不由的想歪了:“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或者被慕容那小子勾着去了那种场所?”听得此言,水溶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忙摇手道:“不是,不是,‘玉’儿,绝不是你想得那样!天地良心,我水溶要是有一点对不住你的地方,就让我被天打雷劈好了!”水溶急得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平时也不这样的。多大的事让你如此难以启齿?”黛‘玉’看着水溶着急上火的模样,自然明白水溶所言无虚。当下也不着急了,只是能让水溶如此为难的必然不是小事。黛‘玉’心里也隐隐地担心起来。

水溶被黛‘玉’如此一‘激’,倒顾不得那许多了,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将皇上的命令和此时大夏朝的形势与黛‘玉’解释了一番。倒没有水溶想象中的黛‘玉’的哭闹与抱怨,有的只是对于国事和自己的担忧与关心。水溶心道:自己这个媳‘妇’果然不一般。当时心里也暗自舒了口气。不然水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哄黛‘玉’呢。

眼看着这年是无法过了,镇南王在接到拓拨哲的明诏时,竟是哈哈一笑,置之不理。一边却加快了北上的步伐。而北方匈奴一族也趁火打劫,增派了兵马到西北边境。而西南夷族也不安生起来。一时之间,风云变幻,竟是四邻不安。百姓们日日祈祷,只希望不要战事再起。毕竟,打来打去,最后苦的都是百姓。

战争的烟火竟连日近一日地年味还都冲淡了。也是呢,这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了,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年不年的事呢。一时间,民间坊里、街头巷尾,大多是关于战事的议论。就连久不出‘门’的老头儿、老太太们也顾不得严寒,出来凑热闹了。

原本进入腊月就该逐步休息了的朝廷官员们却又不得不绷紧了神经。京城的权贵们除了少数没心少肺还兀自在‘花’天酒地外,大都密切地关注起战事来了。一时之间,京城米贵,许多过日子不可或缺的物资都一日三价,而一些不良商家更是囤货惜售,更是平白地加剧了紧张的气氛。皇上拓拨哲连发了几条明诏,严令不可囤货居奇,扰‘乱’市场秩序。可是大多商家往往阳奉‘阴’违,地方官员又往往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此圣令,也大多不过是走走过场。

军令如山,水溶不过第二日就奔赴江南而去了。北静王府里只留了两位‘女’主人。原本打算热热闹闹地过个年,现在两人也没有了心思。只日日地将那邸报府抄第一时间抢在手里,生怕漏了一丝半点儿的消息。这样的高‘门’大户,看上去荣宠无限,却是用身家‘性’命换回来的。而京城内外各家佛寺的香火突然格外的兴盛起来,都是祈祷平安的普罗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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