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三人越聊越欢，不知不觉忘了时间。
陶妈妈打来电话，“然然，快九点了，还在外面疯呢？大卫陪你回娘家，你这个点还没到家，不太好吧。还在那位朋友的家吗？你弟弟开车来接你了。”
陶然放下手机，看看时间，伸了伸舌头，“哇，我们聊得太欢乐，时间都这么晚了？今天见到你们，好开心的！虞美、茹兰，常联系，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陶然以西方人的方式，开心地和她们俩拥抱告辞。
江小虞和茹兰坚持送她到楼下。
陶然弟弟的车已经等侯在那。她们还没到车前，副驾驶室的门开了。大卫从车里出来，朝陶然走过来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然，我的大美女，这么晚了，我很担心你。有谁那么大魅力，让你流连忘返呢？”
江小虞噗嗤笑出声，说：“大卫，当然是我了！你的然然，还给你了，放心了？”
“哦，christine，是你？过年好！”大卫过来热情地拥抱了她，孩子气地问：“你也从香港回国了？你怎么不约我呢？”
“然然没告诉你吗？”她看看陶然，说，“好哦，下次来香港，我们单独约！”
“ok，我记住你说的话了！”
江小虞冲陶然挤眉弄眼，陶然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不行，你们这样，我着实不爽！”
“亲爱的，你也知道心里不爽？想想我的感受！”大卫好可爱。
看他们这样打情骂俏，江小虞见怪不怪了，笑嘻嘻地送他俩上了车。
陶然和她们笑吟吟挥手道别。汽车慢慢启动，缓缓离开。
人家夫妻这样秀恩爱，李茹兰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都结婚好几年了，还这样甜得腻死人么？画风太美好，好得像幻象一般不真实。
江小虞轻轻碰碰她的胳膊：“兰姐，发什么呆？多幸福的一对，我也羡慕呢。天气怪冷的，我们赶紧上楼哦！”
北方的冬天，晚上气温还在零下，冷风嗖嗖地吹着，冷气直往脖子里灌，风吹在脸上生疼。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挽着胳膊，一路小跑着进电梯上了楼。
一回到室内，温暖如春。暖气的热波扑面而来，人立刻就暖和了。
餐桌上杯盘狼藉，残羹冷炙堆在一起，让人心里极不舒服。江小虞脱下外衣，到餐桌前开始收拾。
“小虞，你是客人，放着别动！我来弄就好，怎么能让你动手呢？”李茹兰拽着小虞的胳膊，死活不让她伸手帮忙。
“兰姐，见外了不是？你今天忙活一上午，费心又费力的。我什么也没做，来了就吃现成的，干点活不也是应该的吗？怎么，对我不放心，怕我摔了你的宝贝碗碟？”
见江小虞这么说，李茹兰没再坚持。她想起以前，小虞经常到这来打牙祭。两人配合做美食，她帮着摘菜洗菜打下手，边聊天边干活，心情愉悦地做出一顿活色生香的美食。
两人配合起来效率挺高。不一会的功夫，餐桌已经洁净，厨房光亮如新。
“ok了，兰姐。”江小虞高兴地说。
“好的，你先洗洗去呆一会，我烧一壶热水，咱们泡一壶好茶，接着聊天！”
江小虞没再客气，乖乖听话洗洗完，拿了一套茹兰的睡衣换上。她从洗漱间出来，茹兰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边喝茶边等她呢。
“小虞，来品茶！我怕你晚上睡不着，泡的是花果茶，美容养颜的。这几年，你一个人在外面，也很辛苦的。你看，你的脸色比以前差了很多。”茹兰拿出一套精致的茶盏，从茶壶中缓缓地倒出一杯茶递给江小虞。
江小虞接过来喝了一口，“嗯，好喝，茶香清幽。兰姐，是你自己配的？”
“这是石毅拿回来的。我哪有时间？白天上班，晚上陪娃，周末也没得闲。”茹兰幽幽地说。她的话语很平淡，字里行间多有怨气，很无奈很灰心的样子。
江小虞隐隐地感受到了茹兰的话里有话。洗漱间，都没有男人的衣物。难道，他们分开过了？
婚姻没有让她变好，却让她受尽委屈和冷落。这样过日子，也只是在熬着。好好的生活，就这样熬成了蹉跎。
江小虞没进入婚姻，不知道婚姻里，男女该是怎样。她不知道该怎样劝说，只是觉得，如果不开心，何必这么苦着自己？
“兰姐，你在北城这个地方，一呆就是好多年了。我好像就没听你出外旅游过，也没见你到过哪里似的。有时间，还是应该多出去走走？”
“小虞，我一家庭妇女能走哪去？平常上班，时间很紧；不上班时，得陪我女儿，一点休闲的时间也没有。我也很羡慕你们说走就走，想做什么就做着什么。我负担太重，哪里也去不了。再说，在哪里不都是过生活？这一辈子，我是没什么出息了。如果有来生，我才不要这么过呢？”
“你这才多大，有那么老吗？说起来生来生的。兰姐，为什么这么泄气，你是不是和石哥真不好了？”
李茹兰沉默良久，“小虞，不是不好，是完全没戏！”
“完全没戏，是什么意思？兰姐，你要相信我，好好说清楚；不然，就当我没问。”
“石毅，他几乎不回来的。我不清楚他怎么回事，但，他几乎不来这里住。他说，要陪他父母，住那边方便。我和女儿住这里，我们自己过好生活。”
“什么话！都结婚了，还和父母住？说出去，谁信？”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刚开始，我还会闹一闹；后来，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我也是冷了心了，就由着他去了。”
“那，你就没想找他，好好谈谈吗？”
“找过，没有用！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你刚要认真聊，他就很不耐烦，认为我什么也不懂，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现在位高权重，我能拿他怎么着？”
“兰姐，你就没想去改变？”
“想过啊！在这个地方，我离了婚，还能找到更好的吗？除非，我准备独身过下半生；与其那样，还不如这么将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