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我们直接去见刘总,总会有办法的!”李茹兰告诉司机。
现在的茹兰,做事干练,有板有眼,再不是以前迷茫、没有目标的,得过且过的家庭妇女了。
过去的她,在家庭和自我之间纠结很久。结婚后,把家庭看得太重。为孩子放弃了工作机会,放弃了自我学习和提升。人活得毫无自信,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知自己的本意是什么,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自己都看不上自己,别人又怎会爱你呢?
石毅在领导岗位,接触的人层次很高。他会盯着有耀眼光芒的人,即便是患难夫妻,一起经历过很多,但是,两个人不能共同进步,两人话说不到一起。再好的感情,最终也逃不过一地鸡毛。更何况,禁不住年华逝去后的审美疲劳。
那个时候,她对这段婚姻味同嚼蜡,却不愿意放弃。江小虞问她,是不甘心,还是不舍得?她说,区别是什么?很迷茫,很无助,也很无奈。
后来的她,重拾了自信,回到了以前的轨道上。石毅又发现了她的好,过来对她献殷勤。他不想失去她,毕竟他们有孩子。
李茹兰已不是那个软弱的女子了。她果断地离了婚,成了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虽说是一个人,但没有好的感情,她绝对不会将就。生活有很多种,完全没必要为婚姻勉强自己。
李茹兰的变化,江小虞很欣赏。女人嘛,就得有自己的主张,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活成自己想过的样子,终是不辜负自己的本心。
对闺蜜的感情,李茹兰很着急。她天生一副热心肠,看不得闺蜜和老板相恋多年,情感很真却没有结果。
……
李茹兰看着闺蜜,问她:“刘总不在公司时,喜欢住在他那酒店里。“江南人家”的后院,有一套房子是他的住所。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江小虞点点头。
轿车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小虞远远地看到明清风格的酒店。流光溢彩的门庭,高高的马头墙,这里的一切,都有他的痕迹。江小虞真切地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轿车在酒店门前稳稳地停下,江小虞和李茹兰下来走进酒店。
这里的生意依然火爆。已近中午时分,酒店里用餐的客人很多。在大堂就餐的,多是三两人小聚的;后面的包房用餐的,多是正规宴请宾朋。
进了正门,穿过大堂用餐区,耳畔有潺潺的流水声传过来。再往里走,是宫廷式的长回廊。回廊两边,绿树掩映,树影婆娑,依然熟悉的景致。
江小虞很有些恍惚,她不再说话,跟在李茹兰身后往里走。
“你来了,他会惊喜的,应该会很高兴,”李茹兰说,“幸福,靠你自己去把握。你好好劝劝刘总,也要为你自己,好好努力呀。你要加油哦!”
李茹兰在院门外停住脚步,她不再往里走。她推开虚掩的木门,侧身让江小虞进去,轻轻关门,识趣地退了出来。
江小虞轻轻地走了进去。她的眼前是一套中式庭院,经过精致的打理,不落俗套的景致,看出主人不俗的品味。
这男人不同凡响太炫目,有太多谜一样的气质,让她不敢轻易接近他。
在三亚,才见了三次面,要她嫁给他。那是他第一次向她求婚,还说,不嫁以后会后悔的。第二次求婚,在北京,他帮小虞要回来提成款,她要付他酬金。他说,他不缺钱,缺你这样的女人,有没有考虑嫁给我?嫁给我没有坏处,房子车子,还有我这个人,全都归你啦,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结婚被他说得太随意,好像是赌徒博弈。结婚就像赌博,嫁得好与不好,全在运气和天意。
那时候,江小虞还没见过世面,也觉得驾驭不了他,这也不是她想要的婚姻。
第三次求婚,小虞从香港回到北京,任红杉北京公司副总。
他们历经时空的磨砺,两个人的感情水到渠成。刘东正式向她求婚,她接受了他的求婚。他们是幸福的,两个人感谢上天的眷顾,欢天喜地准备婚礼。杜氏集团的潘夫人凌空一脚,给小虞打了一记闷棍,生生造成两人后来的别离。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离开的!”江小虞在心里说。
她穿过庭院走到回廊拐角处停住。她看到屋前的花廊下,坐在藤椅下看书的他。
天气晴朗,阳光从花廊顶上的罅隙透进来,照在他的身上,打了一层金色的光晖。
他神情有些落寞,专注地在看一本书。他还是那么帅,鼻梁很高挺,侧颜很美迷人,很man的魅力男。江小虞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花痴嚒?是被他的颜值迷住了,还是被他的气质打动的。
此刻,这些都不重要。她只想让他开心,让他紧锁的眉舒展。以后每一天,无论什么遭遇与变故,都不能再让她离开。她会尽力让他开心,让他不那么孤单。
也许是看久了,他闭上眼睛休息,衣服滑落在一边,书落在草地上。
她轻轻地走过去,轻轻捡起书放好,拉过他的衣服盖好。
她抬起头来,发现他已经醒了。
他正瞪着她看。他的眼里有欣喜,有痛苦,有伤悲,有自责……
片刻后,他已快速调整好自己,快得不容人分辨,好像刚看到的是幻觉。
“我想,你终会来的!”他说。
“你猜到的?”
“不,心感受到了,”他看着她,极力克制,又说:“你不该来的,我们已经过去了,都结束了!”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拒绝了你?”江小虞说,“你是愈挫愈勇的,再大再难的事都会过去。任何挫折,都不会影响你的。你一定会挺过去的!”
“是的,你说得没错,一切都会过去!我以前太自信狂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给你我的一切。现在才发现,自己很脆弱不堪一击。所以,我们的那些可能,也不会再有可能了。你不属于这里,请回吧。”
“东哥,你先冷静,不说这样决绝的话。你是怨我来得太晚吗?”江小虞拼命忍住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夺眶而出,“东哥,关于你儿子易然的事,我前几天才知道的。我退了票,匆匆从澳洲赶过来,你要这么拒人千里吗?”
“江总监,你是高级金领,你的未来无限美好,有很多可爱的人,可爱的事,都可以去做。我和你不在同一轨道,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我怎么敢埋怨你呢,你不要想太多。”他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