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杰仍然请假在医院照顾茱莉陈,虽然公司可以花钱请高级护工的,但云杰觉得自己对不起茱莉陈,他宁愿自己在医院陪伴和照顾昏迷的茱莉陈。
而且他并没有把茱莉陈出事的事情告诉她的家人,虽然他找到了电话,甚至也没有告诉阿伢。
公司的人对他这种举动一开始不理解,但随后慢慢的清楚了,尤其是佘曼丽大概清楚了他和茱莉陈之间的关系之后,云杰对佘曼丽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事情,很多也是这女孩瞎猜的。
茱莉陈目前仍然昏迷不醒,主治医生已经开始给她使用了药物了,那是一种溶解血栓的药物,但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病人长时间的昏迷在临床上也是非常危险的,照顾病人也就很麻烦,至少需要不定时的对病人进行刺激。
这种刺激包括了声音、皮肤、光线这些的刺激,云杰按照要求一一照做,譬如给茱莉陈擦洗,陪她说话,放音乐,每天早上的阳光照射等等。
云杰在战场上照顾过伤员,但那只是简单的救护,在那种恶略的战场环境中,受伤基本上已经等于死亡了。
能顽强活下来的伤员少之又少,而每一次照顾伤员就等同于跟他们告别了。
这种经历使得云杰有一段时间很害怕白色和红十字,救护伤者带给他完全是痛苦的回忆。
哪怕是自己的受伤了,他宁愿自己处理也不去医院或者找人救治,那是一段让他感到无比压抑的时光。
但是照顾茱莉陈却不一样,云杰粗手笨脚,但他在耐心的学习,这也让他骨子里的那股扈性渐渐的淡了许多,这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三天之后,云杰正在病房的时候他接到了蛇仔强的电话,而电话的内容让云杰久久沉思。
因为蛇仔强接到的线报,他竟然找到了一个参与恒生新得利大厦爆炸案的参与者,而这家伙目前正准备潜逃,所乘坐的偷渡船则是蛇仔强重点的地方了。
云杰要求蛇仔强密切注意这件事,他需要详细的情报,随后蛇仔强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和住址就发到了云杰的手机上。
云杰看了看之后,将信息删掉!起身为茱莉陈去外面打热水。
下午的时候,云杰打电话叫来高级护工,让她接替自己陪夜,而自己则返回了茱莉陈的别墅。
站在房间之内云杰有些感叹,清风吹拂,窗帘飘起,彷佛女主人的暗香浮动,似有将一双洁白的玉手搭上了自己的肩头。
房间才几天没有住,就已经感到没什么人气了,云杰站了许久,他电话给小区的物业,让他们帮忙找清洁公司,最好一周打扫一次房间,钥匙他放到了门外的地方。
之后云杰开车离去,这辆奥迪车目前自己的确有用处,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云杰将车停楼下,自己独自上楼准备东西。
有些东西他从不离身,如卡巴军刀,但这次他带上了手枪和那个狙击枪的黑色皮箱。
这一次云杰驱车前往的地方是九龙石硖尾,那里是大坑东邨hk廉租房的集中地,这一片的楼区看似整齐划一,但却是hk最大的一片廉租房区。
里面常驻的人口二三十万人,整个廉租房区之内的楼层全都不会高于七层,因为高于七层的楼房需要安装电梯。
硖尾以东的五六栋楼房因为年久失修,这两年楼内的居民基本上都已经搬出去了,这五六栋楼目前规划为危楼,计划年底就要拆除。
但一些老住户或者低收入者仍然坚持住在这里,他们在等待着政府给与合适的补助,否则不会搬家。
蛇仔强给云杰的资料中,目标人物是叫做张海华,人称光头华仔,曾经在四海疏通服务公司上班,是参与恒生新得利大厦爆炸案的主要参与者。
他目前正躲在这些楼里其中的一间房子内,而等待着偷渡蛇头的信息。
云杰在远处停下车,朝那栋楼走去,站在不远处他将四周的环境打量了一下。
各个路口和位置,那里是快速通道,那里有监控摄像头,这些东西自己必须注意,他要将这个张海华带走,不容有半点闪失。
现在警方针对于恒生新得利大厦的爆炸案查的非常紧,这也是张海华想要快点跑路的原因。
但云杰并不想将这件事透露给警方,他对于与警察内部的人员丝毫不信任,消息泄露最快的地方往往就是警察局。
看清楚地形之后,云杰进入了楼道,这些老楼的楼道都非常狭窄,因为是廉租楼,在卫生间的地方基本上还是处于公用的,但后期用人自己在家里加装卫生间,这样的公共卫生间就变成了洗衣房了。
楼道之内的气息阴暗,味道也不好闻,云杰穿过一些杂七杂八的杂物,上到了五楼的位置,然后在516房间的门口停了下来。
他站在那里感觉了一下,然后伸手轻轻的敲门。
这间房子的外面是铁闸门,里面是木头的房门,不一会有人走过来隔着门问道:“肋海冰果?”
“tosendtheoney!”云杰说自己的是送钱的。
他知道目前来讲,张海华犹如惊弓之鸟,你说什么都没用,只要是他不认识的人,他万万不会开门的。
但考虑到这家伙只是个外围人员,很可能会有相应的报酬,所以他这么说,看看这个光头华仔上不上当。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e语对方没听清楚,所以里面的人“哗啦!”一声拉开了木门然后继续追问:“冰果?”
隔着铁闸门的缝隙,云杰举起带有消音器的手枪,指着门缝之内露出的那个光头低声的说道:“开门,否则打死你!”
那人显然被这一幕惊呆了,他显然就是张海华,以为光头的特征比较符合,而且此人眼圈发黑神色慌张,这是一种处于危险环境中,坐卧不宁或者是那种根本睡不着觉的结果。
而此时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张海华乖乖就范,无意识的打开了铁闸门。
云杰很满意这家伙的表现,他闪身进了门,然后将房间的门关好,这才看了一眼张海华,那家伙畏畏缩缩的站在哪里不知道干什么好?
房间之内竟然非常简陋,甚至都没有几件家具,只在屋子中间放着一把躺椅,而对面是一台电视机,满地的啤酒罐和快餐盒,和果壳瓜子皮的垃圾,张海华穿着背心和短裤站在那里惊慌失措的看着云杰。
“你是张海华?”他问道。
“是……是……类海冰果……?”张海华仍然问云杰是谁?
突然之间,云杰意识到不对劲,因为昏暗的房间之内的窗帘后面竟然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