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泽眼看着厮打在一起的两个人逐渐沉下去,心中又慌又急,叫道:“珠儿别怕,我来了!”
他扑过去沉到水下,一把抓住那个月白色的影子,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向上划水。
可划了两下却觉得重的不行,沈少泽回首一看,发觉李宝珠这丫头眼睛紧闭似乎已经昏迷了,可一只手还紧紧抓着许沫熙的衣裙不放。
沈少泽又好气又心疼,只得用力把她们二人都拉上去。
他把李宝珠拉出水面的一瞬间,李宝珠忽然醒过来,剧烈的咳嗽着,发觉自己手里还抓着许沫熙,而她也被阿泽拉上来了。
李宝珠怒从心头起,抱住沈少泽借力,照着许沫熙的头,一脚把她蹬了下去。
刚浮出水面的沈少泽正诧异手上的重量怎么忽然轻了,一回头发现许沫熙掉了下去,忙对赶过来救人的小厮喊道:“你们下去把表小姐捞上来,快点!”
几个会凫水的小厮急忙沉下去把许沫熙捞上来,而沈少泽则把李宝珠带到了岸边。
“咳咳咳……”浑身湿透的李宝珠坐到地上,像只可怜的落汤鸡,剧烈的咳嗽着,衣服头发湿漉漉的向下滴水,冻得浑身打颤,嘴唇发紫。
“珠儿你怎么样?”沈少泽把她抱在怀里,感觉她冻得发抖,忙对仆妇喊,“还愣着做什么,拿衣服来!”
闻讯赶来的春杏和秋桃抱着衣服跑过来,急忙把斗篷给李宝珠披上,沈少泽顾不得自己,把她裹好,抱着她就向自己的院子里跑。
虽然天气已经开始暖和,可毕竟还是春天,湖水料峭,一不小心就会得风寒或者冻出别的什么毛病。
至于被小厮打捞起来的许沫熙,躺在岸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灌了不少水昏迷过去了。
几个婆子急忙把她抬回院子,又叫医女来救治,又赶着去通知老太太和大夫人她们,忙的一团乱。
“春杏,打水来!”沈少泽把李宝珠抱进净室,让春杏打了一桶热水,几把撤掉李宝珠身上湿透的衣服,把她放进浴桶里。
李宝珠冻得小脸发白,哪还有心思计较阿泽脱光她的事,双手扒住浴桶边缘,牙齿打颤说:“阿泽……你,你也快去换衣服去……”
“我是男人身体壮,你别担心我。”沈少泽站在她面前,直接脱掉衣服,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和修长的身体,用毛巾擦干净,从架子上取下干净的里衣和中衣换上。
见他脱衣服,李宝珠忙垂下眼睛。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少泽穿好中衣,蹲在浴桶边看着她,不时撩起热水到她身上。
提到这个李宝珠气的直跳脚,“还不是你那个好表妹,她说要独占你,所以要把我推到湖里淹死!”
沈少泽惊讶道:“光天化日她敢这么做?”
“怎么不敢?”李宝珠拿毛巾遮着自己,气道,“反正又没人看着,如果我死了,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到湖里,谁还能把她怎么样?”
“对不起,珠儿。”沈少泽愧疚的低头,“总是因为我害你受罪。”
“谁叫你这么招蜂引蝶,我不好好看着你,总有一天你被女人害死!”李宝珠咧嘴笑道,“我现在可厉害了,你没看到吗,连朱莫愁都不是我的对手。今天怪我自己不小心,否则来一百个许沫熙也不是我对手!”
泡了热水,李宝珠感觉好多了,刚要放松身体坐到浴桶里,却被沈少泽伸手捞了出来。
“你做什么?”李宝珠不满的皱起小脸,道,“你先出去,我再泡一会……”
沈少泽用一条大毛巾把她娇小身体裹住,浅笑道:“刚掉了凉水里不能泡太久,你如果实在喜欢泡,晚上我带你去汤泉去。现在起来穿衣服喝点姜汤。”
沈少泽亲自拿毛巾把她擦干净,又拿来里衣给她穿上。
“我自己来就行……”李宝珠心底实在是羞怯,背对着他把中衣穿好。
沈少泽笑笑没有坚持,等她穿完中衣,才唤来春杏和秋桃。
春杏和秋桃拿来衣裙和袍子给他们穿,小红熬了两碗姜汤端过来,后怕道:“少夫人怎么掉到湖里去了?您又不会凫水,幸而家里人多……”
眼看着李宝珠和沈少泽把姜汤喝下,她才念叨着出去照顾承欢去了。
秋桃给李宝珠重新梳头发,抿嘴笑道:“少夫人和公子莫不是走路没看到前面有个湖,就这么掉进去了?”
“别提了……”李宝珠端着茶杯暖手,“许沫熙那小贱人,她想弄死我来着,我跟你们说啊,以后谁都别靠近她,也别让她进我们这院子。谁知她又会出什么点子,伤着你们或者承欢,我非跟她拼命!”
沈少泽看向她,“那你这次就算了?”
“算了?”李宝珠咳嗽一声,摇摇头,“你都说我是个有仇不报就难受的小心眼了,她这么害我,我能饶了她吗?”
“慢点喝。”沈少泽伸手给她抚背,星眸微眯,淡淡的说,“如果你下不了手,我让人解决她。”
“她毕竟是你表妹,你如果做什么,大夫人可不会善罢甘休。再说许家那里你暂时还是不要惹的好。”李宝珠摇摇头,“女人间的争斗,不一定要见血,也可以很残酷。”
听到她头头是道的给自己分析利弊,沈少泽又莫名觉得她此时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十足是云梦公主的模样。
想到那天晚上她哭着说自己是嫄嫄时的语气,沈少泽有些不敢深想下去。
梳洗完又喝了暖身子的汤药后,沈少泽才放心的放开她,又命令看门的婆子,以后表小姐来了一律不准让她进门。
春杏在外面挑帘子,说道:“公子,少夫人,老太太和几位夫人小姐来了。”
李宝珠忙掀开盖在腿上的毯子,从软榻上爬下来,穿好鞋和沈少泽去外室迎接她们。
“宝珠丫头啊,你怎么样啊?”沈老太太一进来就看到她衣衫整洁,脸颊红润,顿时有些错愕。她之前看到许沫熙的时候,那丫头可是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沈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手心温热,丝毫没有受寒的感觉,不禁纳闷道:“难道丫头看错了,落水的只有一个熙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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