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亮见没有人吱声,他说话了:“大兄弟,你征地干什么?得要多少亩?”
“我要建厂,现在不都在招商引资吗?”鲁含两眼一眨巴,说:“我也招来了一个大项目,.”
“乖乖,项目那么大?”曹明亮赞叹了一声,问:“是什么项目?”
“造联合收割机!”鲁含干脆地答。
“马继成不是造联合收割机吗?”曹明亮怀疑了起来,又问:“在咱们这儿,还能建两个一样的厂子?是不是你搞错了鲁含?”
鲁含的嘴一嗫嚅,赶紧地说:“人家说了,奖牌在谁手里,就叫谁建这个厂子。人家外国人就是冲这个宝贝来的。’
“这么说,那个奖牌在你鲁含的手里啦?”
鲁含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大家的山坡地我征了,别人如果要的话,你们不要给了。一亩地,我给一千元的青苗补偿款。”
“乖乖!还真的不少呢!”曹明亮的一对小眼一眨巴,说:“谁给的钱多,我们就把地给谁。”
众人都跟着随声附和起来:“对!曹大哥说得对,谁给的钱多,我们的地就给谁。”鲁含见目的达到了就宣布散会,九个人高兴地笑着往外走,鲁含在后边跟着。
孙怀秀都快走到山洞门口了,脚步又慢了下来。于是鲁含的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
一会儿。人都走光了,孙怀秀站在了那里,她看了看鲁含。两眼一忽闪,说:“鲁含,我想给你说一会话。”
鲁含一听他的话,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说句心里话,他太想她了,自从在孙怀秀家里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别说和她恩爱了。就连一句知心的话也没捞到给她说。要么与她见不上面,要么与她见上面了。她一转脸又走开了。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他想,别说你和我说上一会话,就是给我说上一天一夜。我也不烦!这时的鲁含真是太激动了,他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抱住她干起来。他掐指算了算与孙怀秀分手,都两年多了。
自从那事被小四逮住后,孙怀秀从心里发狠,一定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她想,人犯错误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不改正错误。于是,她每天三问自己。一问孙怀秀你过去是一个犯过错误的人,二问孙怀秀你的错误记住了吗?三问孙怀秀你的错误改正了吗?她不管多忙多累,她天天都要进行这三问。两年多来。她一天都没有落过。就这样,她过去的胡思乱想慢慢地少了,鲁含的形象慢慢地变模糊了。真实地说,先前那几天孙怀秀不想鲁含还行,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思想上就受不了了。时不时地还是想念他。人是感情动物,说不想就不想了。那是不可能的。想了,她就问自己、骂自己,自己罚自己。特别是出门见了鲁含之后,她就能躲则躱能跑则跑,一句话不给他说。她怕话说常了,心再动起来,情再燃起来,那样就麻烦了。今天,孙怀秀又是怎么了?是不是一见鲁含又受不了了,萌动了爱情的火花?前天,小四与鲁含打完架,回到家里就把打架的事情给孙怀秀说了。当时,孙怀秀气得不撑,非要找鲁含拼命不可,觉得鲁含欺人太甚,不能与他拉倒。望着媳妇愤怒的脸,小四扑哧一声笑了。他对孙怀秀说:“事情是他先引起来的,骂是他先骂的,如果,他不先动口,鲁含是不会给他打的。”…
孙怀秀一听,觉得小四还是因为过去她和鲁含的事心里屈的慌,想找事出气,就问:“因为什么,你先找人家的事?”
小四不笑了,生气地道:“鲁含这个人真坏!马继成明明地把征地的事都给人家说好了的,可他倒好又给使起了坏,挑拨人家嫌青苗款陪得少。他找到我就想拉拢我给马继成捣蛋,你说,我能听他的吗?为这,我骂了他。你说,该骂不该骂?”
“该骂!该骂!”孙怀秀一听,心里高兴了起来。她在心里赞扬自己的男人仗义,正义。她笑笑,说:“你骂得好!我要是在那儿也得跟着你骂他。”
说完,两口子嘿嘿地都笑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今天早晨小四上班走了,孙怀秀洗刷完锅、碗、瓢、盆,一个人坐在那儿就想开了。她想,小四成天的在马继成哪里忙得给禹一样,自己在家里不是做饭就是洗衣服,一点大事都没有。怎么样才能帮帮小四,帮帮厂子呢?俗话说放屁也添风。于是,她又想起了今天鲁含开会的事情来。她想,鲁含开会肯定得说些什么?如果不去参加,就不知道他在会上说些什么?假如知道了鲁含的目的,对马继成肯定能有好处。再说了,那天鲁含拉拢小四,想用重金收买他,肯定里边有见不得人的事?于是她换好衣服,就急急地往緑山赶去了。到了那里,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鲁含一看见她,就高兴地要命,连讲话的声音都变了。当鲁含说到他有宝贝,人家外国人就是冲着宝贝来建厂的时候,她就产生了一股冲动,真想上去问问他的宝贝在哪里?会议还没有开完,她就在脑子里孕育了一个方案,等散会之后,她得问问鲁含,他是真有奖牌还是假有奖牌?
鲁含像一个饿了多少天的饿猫一样,一使劲往前垮了三步,一下子抱住了孙怀秀。
孙怀秀一愣神,接着两手乱抓了起来,大声地吼道:“鲁含,你松开手,要不我喊人了。”
孙怀秀这一吼还真管用,鲁含吓得忙把手丢了。如果他不丢手还真麻烦。刚才。鲁含抱孙怀秀的举动,被一个藏在山洞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刚想喊呼,一看鲁含丢了手。就又把喊声咽了回去。
鲁含稳了稳神,像个没事人似的,嘻嘻地笑了起来,说:“怀秀,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吗?天天都在想你盼你,这些,你能知道吗?”
孙怀秀不苟言笑地站在那里。说:“鲁含,你不要瞎想了好不好?我不可能再给你做那种事了。我刚才给你说了。咱们说一会话。”
鲁含垂头丧气的样子,半天不高兴地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孙怀秀看了他一眼,说:“鲁含,我问你。你真的有奖牌吗?”
“你问那干么?”鲁含乜斜了她一眼。
“你要不说,那我就走了。”孙怀秀说完,拉开了要走的架子。
鲁含犹豫了起来,说真的,他真不想叫她走。他想了一会说:“我刚才不是讲了吗?我家有奖牌。”
“是什么奖牌?”孙怀秀温柔了起来,向鲁含眨了一下眼睛,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鲁含看着孙怀秀的脸想入非非。接着又冷静了起来,心想,你个娘们。你别来骗我。于是一笑,说:“你觉得呢?”
孙怀秀嘿嘿地笑了起来,说:“鲁含。我又没见过你的什么奖牌,我怎么能觉得是真是假呢?”…
“我给你说,你得给我保密。”鲁含又往孙怀秀跟前走了走,说:“我给你说完,你给我什么奖赏?”
“说句话还要奖赏,要么你就别说了。”孙怀秀撇了撇嘴。
“要不谁说?”鲁含狡猾地很。
“你想要什么奖赏?”孙怀秀看着鲁含阴阳怪气的脸。想了想,兵不厌诈。今天要是不把他的真话问出来,那以后就很难问了,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去做,这回行了吧?”
“只要你想做,肯定能做到。”鲁含的脸笑了起来。
“你说吧!”
“我想要你。”鲁含一副贪婪的样子,说完哈哈地笑了。
孙怀秀点点头,站在那一幅豁出去的样子。
鲁含笑笑,说:“那奖牌是真的,价值连城啊!”说着话,他又往孙怀秀的跟前走了一步。
孙怀秀往后退了退,保持与鲁含一定的距离。她怕他再袭击她,双手抱到了胸前,装作很随便地说:“那么好的宝贝,你过去怎么没给我说过呢?亏得你还口口声声地说爱我爱我。你骗人去吧!从今以后,你不要再骗我了。”说完,还嗔了他一眼。
“骗你!我是小狗。”鲁含一听孙怀秀不相信他,赌咒发誓了起来。
“不骗我,过去,你怎么不给我说?”孙怀秀继续往墙旮旯挤他。
“过去我没有,怎么给你说。”鲁含辩解道。
“过去没有,怎么现在就有了?”
“现在……现在……”鲁含结巴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罗嗦?”孙怀秀故装生气地说:“你不说,我走了!”
“我说!我说!”鲁含被逼无奈,竹筒子倒豆子般地说了起来:“过去,我哪有什么宝贝。那宝贝是我给人家买的,人家嫌贵不要了,于是我就留了下来。”
“你是买谁的?’
“我是买巧凤的。”
“你说得是真的?”
“我说的千真万确!”鲁含急了,看了一眼孙怀秀,说:“我要是说一句瞎话,天打五雷轰!”
孙怀秀这时真想笑,可是她不敢笑,她怕鲁含给点阳光就灿烂,一会儿不是他了。于是,她的脸本了起来,说:“今天,咱俩就说到这里吧!我该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鲁含一看孙怀秀要走的样子,知道自己受骗了。哪容她走,紧走几步,双手一伸,在前面一下子抱住了她,接着嘴不老实就乱啃了起来。
孙怀秀哪叫他啃,头左摇右摇,弄得鲁含到处碰壁,一会不是碰孙怀秀的鼻子,就是一会碰孙怀秀的腮帮子了,气得他暴跳如雷。
两个人纠缠了一会,孙怀秀到底是女人,体力渐渐地不支了,累得嘴大张了起来,直喘粗气。鲁含趁着这个空,一下子把自己的舌头伸进了孙怀秀的嘴里。他把他的舌头送进去孙怀秀的嘴里之后还不甘心,接着两手像个铁箍子一样,使劲把孙怀秀紧紧地箍了起来。这时候孙怀秀想动,哪还能动得了。孙怀秀也许是急中生智,她的嘴往上张了一下,接着上下牙一咬,就听鲁含嗷地一声叫,他的舌头受不了了,就赶紧地往外绻舌头,可是已经晚了。舌头绻回来之后,鲁含也不知道是断了还是没断,只见嘴里滴滴答答地直往外淌鲜血。
这时,孙怀秀也害怕了,撒腿就跑。她边跑边往外吐嘴里的血。
藏在洞那边的那个人一看高兴地笑了,心话:活该!咬掉才好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