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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流绝学(1 / 1)

喜悦的心情总是希望与人分享,章泰来也不例外。从半山先生那里回来后,他严肃地告诉掌柜和其它伙计,自己现在叫章泰来,以后别再叫他竹竿,因为他觉得竹竿二字是命运对他的嘲讽,是对他瘦弱身体的侮辱。

第二个被分享的人则是南宫露露,当时她独自在堂中等着吃晚饭,而钟离北风吃过晌午出去办事还未归来。

“姑娘大侠,这是你要的羊腿抓饭。”章泰来端上抓饭,脸上洋溢着微笑。

“小二哥,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啊?”南宫露露好奇地问道。

章泰来挠挠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天半山先生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章泰来。”他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小二哥姓章啊,章泰来寓意挺好的,只不过我觉得竹竿也很贴切啊。”南宫露露说完莞尔一笑。

章泰来刚才跟掌柜与伙计们言辞凿凿,让其不要再叫自己竹竿。没想到这这姑娘如此不识趣,又来揭自己伤疤,但自己又不敢发作。他想到明日就要离开这天宝客栈到洛阳求学,一下又释然了。

可能是那扭曲的自尊心作祟,亦或是自己想卖弄一番,本来要离开的,章泰来又停住脚步对南宫露露神秘的说:“姑娘大侠,我明日就不在这里做活了,半山先生引荐我去洛阳求学,我这就要去收拾行装。”

他跟我说这个干嘛?难道是怪我提他诨名?半山先生又是谁?莫不是那个江湖骗子?南宫露露一脸狐疑,但又想气他一气,便说道:“那就恭喜竹竿小二哥了。”

这姑娘怎如此不识趣,我已有姓名为何三番两次叫我竹竿,好男不跟女斗,还是速速离去。章泰来留下一句:姑娘大侠请慢用,就匆匆回房去了。

长安城门历来是晚上不关闭的,平定安禄山和史思明叛乱后,为了京城的安全,朝廷一般会在申酉之间关闭城门,待到卯时才会开启。长安距洛阳约有千里,章泰来没有脚力代步,步行需要半个月才能到达,所以他没到卯时就起来了。

章泰来正待出门,却发现赏他银两的钟离北风正步履匆忙从门外归来,看他头发凌乱,应是未及梳洗。

“大侠起起得真早啊。”拿了人家好处,他自然是热情许多。

钟离北风见他斜挎一布袋,一身远行的装束,便问道:“小二哥你也很早啊,怎么,这是要出远门?”

“是啊,我不在这做伙计了,我要去洛阳求学。”章泰来一脸自豪地说道。

教主让我查探大公子受伤中毒的始末,这瘦小子也算是一个旁证,万一此事真与二公子有所勾连,到时候必然要再次核实。这小子去了洛阳,万一找不到他,我钟离北风岂不是成了胡言之人?教主父子情深,说不定我还会为此事所累。既然公子出事之地也在洛阳,我何不于他同往?探明他的栖身之所,到时也好找寻。

“小二哥,我兄妹二人也要赶赴洛阳,不若与我们同路?大家也好有个照应。”钟离北风说道。

“这里离洛阳有近千里行程,我又没有马匹,只怕会误了两位大侠的行程。”

钟离北风笑道:“这就对了,你没有脚力,徒步赶赴洛阳可能需要半个月。我兄妹俩的马匹可是在边塞购得突厥马,可日行千里。如日夜行路,我们一日就可到达洛阳。”

章泰来不知道马匹的优劣,日行千里之马必然是好马了,以后做了大官,也一定要买一匹来骑骑。

钟离北风以为他还在犹豫便继续说道:“男子汉要行事爽利,此事就这么定了,你等我一等,我去把舍妹叫醒然后一同出发。”说完就匆匆而去。

南宫露露进入中原之前,南宫覆雨教了她不少江湖知识。南宫露露身为女儿家,心思就更为细腻。钟离北风昨日晌午过后到新平侯府打探消息,可这家伙竟然一夜未归,南宫露露整夜在房中打坐修炼,并未成眠。

钟离北风轻敲房门,口中喊了几声三小姐,很快房里就有了回应:“进来吧。”

“钟离叔叔一夜未归,打探到什么重要消息了?不过你发凌乱,身上留有余香,是否遇到什么强敌?”女人果然心细,虽然南宫露露还是女孩,顷刻之间就发现了钟离北风的异样。

“此事一会再说,三小姐你快收拾行装,我们即刻出发去洛阳。”钟离北风立刻转移了话题。

“怎如此着急?”

“那店小二也要去洛阳我们正好同路,大公子就是在这天宝客栈发现中毒的,那小子是唯一接触过他们的伙计,若不探清他的去处,以后去哪里找这旁证?”钟离北风解释道。

这样也好,那小子说是要去求学,且看那老头是不是又在骗他。到时候人家书院不收,他那狼狈样想想就有趣。南宫露露行李极少,几下就收拾规整完毕。

钟离北风牵来的突厥马果然与中原的不一般,它们体型高大,神骏异常,看得章泰来向往不已。

“我是与这个姑娘大侠同乘一马么?”章泰来喏喏地向钟离北风问道。

钟离北风笑道:“你小子倒想得美,你跟我同乘一匹,舍妹则独骑一匹,我们这就上马吧。”

章泰来抓着马鞍几次都没爬上去,原来他只见过别人骑马,自己长这么大却从未骑过,所以就学着别人的样子上马。可是自己不通骑术,偏还身体羸弱,那滑稽的样子,令钟离二人直直发笑。

那钟离北风似乎有急事,他顾不得嘲笑章泰来的丑态,一跃腾空起,就安坐在马鞍上,接着身体一斜抓住章泰来的后衣领,像老鹰抓小鸡般提在手中,然后放在了他的前面坐下,章泰来几乎要吓得尿裤子。他平日里在客栈见惯了舞枪弄棒的江湖人,只是嗓门颇大虚有其表,像这等功力的人也第一次遇见,心里的钦佩之情又多了三分。

他们三人乘二马,出城后顺着官道向东疾行,大约行至午时,他们已进入上洛郡地界。三人均感到腹内饥渴,便在路旁找个块空地歇马,顺便吃些干粮。

“钟离大哥,今日为何你走得如此匆忙?”三人坐下后,南宫露露递给钟离一个水囊问道。

“还不是小二哥忙着赶路,我想着就助人一臂不是。”说完钟离北风急忙向章泰来使眼色。

章泰来本就木讷呆板,怎么懂得起,居然还愚笨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不赶时间,我如果自己步行要走半个月呢,还真多谢了你们。”

钟离北风没有胡须,要是有定然会被当场气歪。他叹了口气,跟南宫露露说道:“三小姐,我就不必说了吧?”

“不行,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跟爹爹说你欺负我。”南宫露露哼的一声扭过头去。

“也罢,既然要我说,那我便说,不就是去办事的时候老毛病犯了嘛,我昨夜去治病去了。”钟离北风说得隐晦,南宫露露自然是听得出来。

“钟离大侠,你功夫那么好,又龙精虎猛的,不像是有病之人啊,我还打算找你学功夫呢。”钟离北风在京城上马的动作潇洒灵动,章泰来一路之上都十分羡慕。

“我的功夫你学不来,你的身子骨太弱了,传给你也无用。”钟离北风没好气地回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那采花的功夫,学来对你何益?”南宫露露不屑地说道。

“啊,采花功夫?姑娘大侠,那是什么功夫啊?”章泰来就知道采花并不是一个好词,所以求教于南宫露露。

南宫露露说道:“什么姑娘大侠,难听死了,你都叫了两天了,我叫南宫露露,记住了?”

“记住了,南宫大侠。”

“也不要叫我南宫大侠,你就叫我露露好了,我才不想当什么大侠。”

“知道了,南宫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采花功夫呢。”露露叫出来太过亲昵,章泰来脸皮薄始终喊不出口。

童言无忌,不知者无畏,让一个女孩大谈采花之术,亏得章泰来想得出来。不过看他的确无知,神情又不猥琐,南宫露露也就没有责怪,并指着钟离北风说道:“你自己问他啊。”

章泰来满脸期待的神奇,看得钟离北风很不自在。“我昨日本打算去新平侯府打听点消息,侯府发现一美人,顷刻让我丢了魂魄。”钟离北风说话间似乎在回味当时的情况。

“然后呢?”章泰来似懂非懂,权当故事听了。

“然后?然后自然是晚上登堂入室了,没想到早上醒来的时候,这女子居然说要跟我去浪迹江湖,我钟离北风纵情江湖,岂能被一女子拖累,我点了她的昏睡穴才得以脱身。她醒来必然要惊动侯府,所以我才催促你们赶路。”钟离北风虽然说的唾沫横飞,章泰来始终没明白这跟功夫有何关系。

“这跟你的功夫有什么关系?”

钟离北风对这瘦小子实在无语,合着我说了半天竟然是对牛弹琴?只得摇头叹道:“傻小子,这对付女人的手段,就是我最高明的功夫。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南宫露露却不服气,哼了一声道:“蓬头垢面、落荒而逃,且还误了正事,没见你的功夫高明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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