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章泰来领入崂山派客房后,苏曼儿就与张仲文在外面望风。
“你说这章泰来一身店小二装扮,怎么会跟沉鱼仙子她们扯上关系?”女人好瞎猜,苏曼儿也不例外。
“我怎会知道,沉鱼仙子都有快十年没来过崂山了,样貌居然一点都没变化。”张仲文叹道。
苏曼儿听他称赞沉鱼有些不悦,嗔道:“老娘这十多年不也一样么,沉鱼仙子自然是更胜一筹了,别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
“你这是说哪里话,鸿陆岛的仙子都是天上的人物,我怎会自讨没趣?还是我的曼儿风姿卓著。不过我估计沉鱼仙子此次前来是接走羞花仙子的。”
“老不正经,不过你说得对,羞花仙子此次以身试草药,盘桓日子比较长,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责罚。”苏曼儿有些为羞花仙子担心。
张仲文宽慰道:“不会的,羞花仙子还是个孩子嘛。”
二人在外面猜度,屋内章泰来也不敢坐下,静等两个如花仙子吩咐。
“师姐,姬师伯和那个端木源都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羞花仙子问道。
“他口中的姬师伯就是师傅,端木源嘛是我们的师叔,你和这个章泰来算是个平辈了。”沉鱼慢慢地说道。
啊?我跟这个店小二一样的傻小子还是同门平辈,另外那个端木源师叔怎么从来没听师傅说过。
“你既是端木师叔的弟子,就坐下说话吧。”沉鱼一开口,羞花自然是在一旁听着。
章泰来缓缓坐下,然后试探地问道:“这么说,我该叫两位仙子姐姐师姐吗?”
沉鱼点点头,然后说道:“从面相来看,你比羞花略微年长,你也算是他师兄。”
“不会吧,大师姐。我在门中本来就是最小的了,怎么还冒出一个师兄来,我才不叫呢。那个,章泰来是吧?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羞花师姐了,知道吗?”羞花仙子笑嘻嘻地说道。
章泰来弱弱地喊了一声羞花师姐,手腕就被沉鱼拿住,不过似乎没有恶意。
“从你骨龄来看,你应该有十六七岁了,是也不是?羞花才十五,她叫你师兄也是应该的。”沉鱼说道。
“我是个孤儿,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多大了。”
“我就说嘛,大师姐,他自己都不知道岁数,自然是我大一些,就这么定了,以后可要叫我师姐哟。”羞花仙子就像吃蜜糖般开心,沉鱼无奈地摇摇头。
沉鱼接下来询问章泰来如何拜师,如何学艺,章泰来都一一回答。
“原来你才入门不足两月,难怪没有把他的快剑传给你,不过你内功已有根基,想必是这炼玉笔的功劳吧。”沉鱼说着又拿出了章泰来给她的炼玉笔。
“是啊,师傅说这个是宝物,能有助于练功。”说罢就打算去结果玉笔。
沉鱼手臂往后一收说道:“此物原不是你师傅所有,以你现在的功力也难以持之,我先代为保管吧,反正笔中的内力都被你吸收了。”
沉鱼既然这么说,章泰来也不好反驳,他随即道出了来意。
“既然这样,你就先不要回洛阳了,你师傅去了苍梧山,你回去也无所事事。”
“哪我?”
“你跟羞花先待在崂山,我要回鸿陆岛一趟。”
沉鱼说完,羞花仙子急忙说道:“大师姐,我这次逾期未归岛,师傅肯定生气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你体内毒素未清,你还是留在崂山调养,师傅那边我会帮你说好话的。”
也不知道师傅会不会责怪大师姐,算了先养好伤再说。
“师姐什么时候出发?”
沉鱼走出屋外,看见还没浓云密布,应该很快就要一场风暴,她扭头对章泰来说道:“泰来,你是男子,即便技不如人也要保护女人安全,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然后又对苏曼儿说道:“张夫人,他们还要在崂山盘桓数日,烦你们照顾了。”
苏曼儿受宠若惊,喏喏道:“仙子那里话,这事是我们崂山的荣幸,您就放心吧。”
沉鱼点点头以示肯定,随后就往崂山东麓走过去。崂山东接大海,东麓山脚处有一处隐秘的码头,是每次鸿陆岛的泊船之地。
章泰来与羞花站在山腰处,远远看见一条小船驶向大海之中,船上似乎还有两个人。
“原来碧月师姐也来了,她怎么没上岸呢?”羞花自言自语道。
章泰来也发现了小船上有一个绿影,想来是羞花口中的碧月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常听说戏的人说起,好像是对美丽女子的代称,不过看羞花和沉鱼的样子,自然是当得起这个称谓了。想起这一出,章泰来问道:“羞花师姐,除了沉鱼师姐,你还有落雁和闭月师姐么?”
“你怎会知道?”羞花奇道。
“我以前听说书人讲,赞美漂亮的女子就会用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章泰来抓了抓头,其实他也不明白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那只是我们的代号而已。”羞花呵呵一笑,没再答话就往山上走去,也没有要等章泰来的意思。
“师姐,等等我。”章泰来少走山路,没有羞花灵活。
两人一前一后,也没说话,到了巨峰山顶。巨峰是崂山最高峰,上顶上有一个巨大平台,开满了无数花草,其间有一个小木屋。
章泰来自幼孤苦,没见过什么风景,也没心情欣赏风景,这时的他已经有所依靠,所以此时在崂山顶上观风景,心情大好。
“师姐,这里好美啊。”章泰来赞道。
“看完风景你就到木屋内为我护法,我要运功逼毒。”羞花说道。
“这山上物产集天地精华,药草丰富,但是奇花异草总有危险相伴,这美丽花草间有不少都是有毒的。”她又补充道。
“啊?怎么会这样?”吓得章泰来急忙躲进了木屋内。
“呵呵呵”伴着银铃般的笑声,羞花也走进内。
“师弟,没想到你这么胆小。”
章泰来闭口不答,心中那玻璃般的自尊心又在作祟。
“喂,生气啦?小师弟你不是吧,这就生气了?”羞花又是一阵奚落。
讨了个没趣后,羞花又凑过来说道:“师傅说,男人要让着女人,要大气点,对了,你在中原一定知道什么有趣的,给我讲讲吧。我长这么大都是在岛上度过的,不是练功就是学医术,无聊死了。”
这么惨?这回总该轮到我骄傲了吧,当店小二这几年有趣的事多着呢,我就慢慢给她讲。
就在章泰来给羞花讲述自己的悲惨童年和店小二生涯的时候,两个他熟悉的人也来到了崂山——钟离北风、南宫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