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庙休息一晚后,次日清晨几人便随着钟离北风往西南而行。由于昨夜归来时露出端倪,南宫露露极为生气,一直也没有说话。
“喂,采花贼,为何不北上进草原?你领着我们往南边走是什么意思?”南宫露露还是忍不住问道。
钟离北风苦笑不得,当真两个外人在场,搞得自己挺没面子。“我说三小姐,能不能别乱叫啊,这还有外人在场呢。”
“哼,做得出,就别怕人说。我大哥也不知怎么样了,你要怎么带路啊?”
钟离北风解释道:“原本北行出雁门,进入草原,一路飞奔可快速到达天山,不过教主现在已然进入中原,我们就不用从草原走了,也不用累着小姐你了。”
“我爹爹现在何处?”
“一个月前,古老头飞鸽传书说让我们在长安汇合,大公子也被教主带进中原了。”
“那你打算怎么走?我来的时候不是走的临淄吗?往南走肯定不是去临淄了。”
钟离北风继续说道:“走临淄、汴州、洛阳然后到长安虽然是最近的,但是官道上人多,你和这个仙子又这么祸国殃民,会惹来麻烦的。我们南下从徐州绕道去长安,会省事一些。”
南宫露露吃了一记马屁,也颇为受用,不过想到和羞花同列,又有些郁闷。
“另外,羞花仙子你这桃色薄纱衣有些显眼,我们到徐州给你换一套朴素点的。”钟离北风补充道。
“我鸿陆岛的人,怎会穿那凡间俗物,实在要乔装,我就要师弟这一身了,好歹也是自己人。”羞花仙子高傲地说道。
钟离笑道:“只要小二哥同意,如何不能依你。”
到徐州后,已过了午饭的时间。四人在城门外茶舍,要了些小吃糕点充饥。
“师弟你久在中原,想必吃了很多美味吧,可惜我从小呆在鸿陆岛,就没这些可口的吃食。”羞花仙子夹起一块锅贴,细细品尝起来。
“其实也没有,我以前跑堂的时候,偶尔能偷吃一点,不过也就是近几年的事,小时候…我也记不起来了。”章泰来自幼孤苦,流浪的时候,几天也吃不上饭是常事,想起往事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南宫露露在天山长大,衣食虽然无忧,但是塞外物产牺牲,自然是没有重要这么纷繁多姿。她看见章泰来眼角微湿,就帮他答道:“他少年际遇不是很好,只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享用这样的美食。”
“既然这样,你就多吃点吧。”羞花仙子没受到俗世的纷扰,无忧无虑,她立刻给章泰来碗中又夹去一个小笼包,南宫露露见状也给他夹去一个鸡腿。
这个举动引起了钟离北风的不悦,不就是个穷酸小子吗?这两个如花般得小姑娘怎么这么看重,真是奇哉怪也。“差不多就行了,我在旁边可看不下去了,快些吃完我们去徐州买一身衣服即刻启程,今晚我们到宋州再找个地方休息。”
这顿饭后,南宫露露和羞花仙子的关系似乎变得好了起来,羞花仙子还向她请教章泰来的旧事,南宫露露与他相交不久,只好把他上当受骗、拜师等情节说了出来,引得羞花仙子哈哈大笑。
徐州的布庄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成衣,羞花仙子自然是不肯穿了,后来发现一套锦缎蓝绸袍特别漂亮,羞花仙子和南宫露露都极力推荐章泰来买下。从洛阳出来时候端木源没给他什么银钱,一路到崂山都是流云山庄徐伯在负责他们打尖住店,这回要他拿银子买衣服,实在是囊中羞涩。
几人在犹豫买不买,点老板倒是不乐意了。“几位客官,这件袍子是城东家,李员外家公子定制的,你们还是挑料子我给你们现做吧。”
“你收李公子多少钱?”南宫露露问道。
那老板诚实地答道:“三两银子。”
“这就对了,我给你五两银子,你再给他重做就是了,这件就归我们了。”南宫露露拿起袍子,就对着章泰来比起来。
“这样不妥,我们布庄路来是诚信经营的,你们还是再挑挑其他的吧。”布庄老板有些迂腐。
“采花钟离,给老板十两。”南宫露露再次加码。
不是?为何是我掏钱?又不是给我买。钟离北风看了看南宫露露,还是拿出一锭银子。利益驱动,三倍的价格店老板自然是要卖的。
章泰来拿了袍子一换,大小刚好。想开那个什么李公子与他年纪身材相当。人靠衣装马靠鞍,章泰来换装过后,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精神奕奕,看上去活脱一个潇洒公子哥。
羞花仙子也趁势换上了章泰来的店小二衣服,她穿上后一点也不像个店小二,倒有三分像个书童,还是个俊朗的书童。羞花仙子换装后,不时摆弄衣着,十分新奇。
神气什么,不就是个破店小二衣服么,你还能穿出花来。嫉妒是女人天性,南宫露露还是忍不住腹排几句。
经过乔装,四人走在路上也没那么显眼。本来是打算从徐州、宋州、陈州、徐州最后经过商州进入长安。后来钟离北风还是从宋州开始,就转向洛阳的官道通往长安。
“采花钟离,我们还进洛阳城么?”快到洛阳时南宫露露问道。
“三小姐,你就别这样叫了,我算求你了。上次击杀游龙寺两个和尚,据说中原武林都将我们画影图形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绕着走吧。”说罢,钟离北风又回头驾马。
“难怪你在宋州就要我乔装”南宫露露扮作了一个丫鬟,而钟离北风则头戴斗笠,扮成马夫。
马车在开到长安后,居然径直到了章泰来熟悉的地方——天宝客栈。
马车刚停住,一个跑堂小二就迎了上来。“几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已经被人包下,不再对外做生意了。”
章泰来和两个女孩从马车后,慢慢走了下来。那小二见了章泰来如同见了鬼一般,惊得说不出话来,然后风一般跑进了客栈。
不一会几个跑堂的领着掌柜走出客栈来,掌柜看了章泰来十分高兴,笑着说道:“刚才听三宝说你竹竿回来了,且衣着华丽,我就想这才几个月没见,定是三宝在诓骗我,没想到竟是真的。”
“掌柜说笑了,承蒙你以前的照顾,章泰来永世不忘。”章泰来想起掌柜的收留之恩,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没想到了半山老头还真有些本身,抽空我得找他算算去,掌柜自言自语道。
钟离北风领着几人就要往客栈里走,此时那掌柜正好回过神来,说道:“小店已经被人包了下来,你们换别家去吧。”
钟离正好回答,客栈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一个老头,他说道:“无妨,他们就是我们要等的人。”
南宫露露和钟离北风闻声便知,说话的正是天狼教尊者古沧溟。
“古叔叔”南宫露露喊了一声,古沧溟微笑着点点头。
连古老头都来了,教主此次图谋很大啊,钟离北风暗自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