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兮从银行里出来后,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她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刚刚的那两个有意要摔到自己身上的人不见了。
没有在这个地方招出租车,落兮跟着再次穿过玉石一条街,路过那家毛料店铺的时候,看到自己剩下的十来块的毛料还摆在里面,废料都已经不见了。
那里还有一块不大的豆种,也能值上几十万,但是落兮想想就罢了,巴巴地再把那块也解出来,不就是在告sù别人自己能知dào哪块毛料里有翡翠吗?
出了街口,落兮坐上回程的出租,这一次无聊时出来的举动不错,收获颇丰,不但一千万的现金进账,还有一块福禄寿喜,也发xiàn了自己的弟弟看起来不是那么没用,虽然落兮对他并没有半点好感。
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就到了酒店,落兮没有上楼,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不时向门口张望着,心内的急切就表露在面上,脸上还带着甜蜜的笑意。
酒店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落兮止不住砰砰的心跳,那张帅气的面庞突然出现在门口,那张阳光的笑脸与自己四目相对。落兮不知dào她此时绽放的笑颜是多么美丽,这个时候,最盼望见到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还有什么能让人感到这样的幸福。
落兮扬着手站起来,迎着大步走来的小宝,钱小宝温柔地凝视着落兮,止住了内心想要狠狠地拥bào落兮的念头。
“你真的来了啊。”落兮开心地笑着,上下打量着小宝,然后视线就落在小宝的脸上,仿佛好久没有见过一样。
“那是当然了,”小宝拉着落兮的手说:“我真的实在是太想着你了。”
“我也是。”落兮轻轻地说着,一抹嫣红悄悄地爬上面庞。
钱小宝一时看得呆住了,忍不住一只手就抚上了落兮的脸颊,落兮的脸更红了,逃避似的扭过头去:“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们去餐厅。”
“呃。”钱小宝笑着拦住落兮道:“你不觉得我应该先办一下住宿吗。这个时候的揭阳,住宿好像不大容易呢。”
落兮点点头,自己欢喜得把这件事忘记了,一起到了前台,果然,这个酒店客满了,没有多余的客房。
这怎么好?好容易见面了。落兮可不想钱小宝住得远远的,她扭头看着钱小宝,眉头微蹙说:“我们到别处看看吧。”
钱小宝看着落兮,忽然就笑了:“不着急,我都打算好了,我有住的地方。要不,你跟我到那边去住?”拉着落兮的手离开前台,落兮奇怪地问道:“你住在哪里?”
钱小宝往门外努努嘴说:“你看看外面的车。”
推开门看去,一辆J打头的吉普车就在外边,车子甚至还没有熄火,落兮一下子就明白了,气哼哼地捶了钱小宝一下:“要我白担心。”
钱小宝笑了,任由落兮捶了自己几下。才捉住落兮的手温柔地说:“和我一起去住招待所。明日我们一起去翡翠公盘。”
落兮微红着脸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我先和父亲说一声。”
拨通了电话。拒绝了林学寅共进晚餐的提议,落兮喜滋滋地和钱小宝一起坐上吉普,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武警,一脸稚气,比林恒大不了多少,也不多言,看到二人上了车,立kè发动了车子。
说是招待所,那是对外的说法,内部的装修富丽堂皇,钱小宝的房间在五楼,是一个双人套房,外间是会客室。
落兮一看到宽大的双人床脸上立kè飞起一片红晕,同时也有些暗暗的恼怒,钱小宝说的一起住的意思就是这个?
钱小宝根本没有注意到落兮的反应,扔下自己的包说:“我领你看看你的房间,就在隔壁。”
落兮的脸霎时间更红了,自己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小宝怎么会是那种人,钱小宝这才抬头,看到落兮的脸红扑扑的,莫名其妙地说:“你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避过钱小宝的眼神,落兮摸着自己发热的面庞掩饰着说:“嗯,外边好热的。”迅速地改变了话题:“看看我的房间?”
两个房间是一模一样的大小,内部的摆设都是一样,想必这就是所谓的高档房间了,为着睡的舒适,都是双人床,是自己多心了。
落兮笑话了自己一会,看着小宝说:“你怎么想到到揭阳啊,你那边能离得开吗?”
钱小宝笑笑说:“走,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边吃边说,我可是饿了呢。”
这个武警的招待所里就有餐厅,是自助餐的形式,只要在这里住宿的人都可以免费进餐,两个人拿着托盘,捡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果真是男女有别,落兮挑选的都是青菜水果类,钱小宝选的就是肉类居多,两个人每人都捡了三个小盘子,看看够了,落兮接了杯咖啡,小宝拿了一瓶啤酒,这才坐到座位上。
落兮浅浅地喝了一口咖啡,默不作声,钱小宝为自己到了一杯啤酒,看着杯上溢出了泡沫,端起来喝了一口,凉爽舒适,沁人心脾,这才笑眯眯地说:“落兮,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飞过来啊?”
点点头,落兮盯着钱小宝,等待着他的解释。
钱小宝端详着落兮,只觉得落兮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自己就很是开心,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家乡的事情能脱开身,一定要多过来陪着落兮,他笑着解释说:“昨晚你提到了翡翠公盘,我就上网查了一下,揭阳的翡翠公盘虽然不比缅甸的,但是我琢磨着这内里还是有不少说头的,正好也想你了,手里的活也能放下,干脆就飞过来。”
落兮没有吱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钱小宝,小宝有些尴尬地乐一下:“当然了,我搞到了两张贵宾票,喏,有我二叔呢,这点子事是不是不算事啊。”
落兮笑了,就知dào是这样的,武警招待所可不是谁都想住就能住上的,她眨眨眼睛说:“还有呢,还有什么,都老实交代。”
两个人都笑了,钱小宝说:“我上飞机前,就打听到这次揭阳的翡翠公盘的形式,不知dào你听说没有?”
落兮摇摇头说:“我只知dào有明标和暗标,具体的不知dào。”
“嗯。”钱小宝点点头,接着说:“这次公盘与往年不一样,一共是七天,前三天为参观时间,所有的全赌、半赌和明料都在展台上,第三天的下午暗标开始投标,第四天上午公布中标结果,下午就是明标了,嗯,就是我们所说的竞拍,后两天只有持贵宾票的人才能参加。”
钱小宝大致地解释一下,然后说:“我也是只知dào大概,但是听说这一次多出来的两天里只有持贵宾票的人方可参加,是因为举办方要有一个什么赌石大赛,具体的内容就不知dào了,保密得紧,所以,我就弄来了两张贵宾票,到时候也开开眼去。”
“还有这个说法啊。”落兮有些吃惊地说:“贵宾票可不好弄吧?”
钱小宝耸耸肩说:“事在人为。”接着有些探究地缓缓地说:“落兮,我琢磨着,一直没有想明白你要做什么?你是要自己开个玉石翡翠店铺呢?还是……帮着你的父亲?”
钱小宝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明白,他背着落兮,自然是详详细细地了解了盛世珠宝,包括落兮的身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不太看得明白落兮的举动。
听到钱小宝直截了当的询问,落兮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来,她低下头,避开钱小宝的视线,钱小宝的提问,触动了她内心的伤痛,她想起午餐后和父亲的谈话,想起父亲的暴怒和自己的冲动,良久,才叹口气说:“我不知dào,我该不该这么做。”
她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伤痛:“盛世珠宝,是母亲的,是母亲的父母留给母亲的,一想到母亲的盛世珠宝最后会和母亲没有一点关系,我的心就会发痛。”
落兮沉默了一会,轻轻的,但是坚定地说:“我要把她夺回来,我不能容忍母亲的产业在别人的手里,被别人肆意践踏。”
“那么,你打算用何种方式呢?”钱小宝询问到。
落兮看着钱小宝平静的面庞,看着他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庞,慢慢地说:“不知dào。”停了一会轻轻地说:“我和父亲,已经摊牌了。”她的脸上显出一丝痛苦,想起父亲要自己去做的事情,这一刻,她的心再次强硬起来。
“对不起。”钱小宝的手伸过来,隔着桌子,握住了落兮的手:“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落兮摇摇头,反手握住小宝的大手:“小宝,很多事情我没有告sù你,你不会怪我吧。”
钱小宝摇摇头:“怎么会呢,你只要知dào,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无条件地支持你。”说着,他的眼睛渐渐地现出柔情,他想到落兮孤寂的童年,想到她独自一个人住在四合院里的寂寞,想到她曾经那样渴望着家的温暖,钱小宝的另一只手,覆在落兮握着自己的手上:“落兮,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不论何时何地。”
落兮定定地注视着钱小宝,雾气,弥漫在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