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慢慢打开后,浓郁的绿色充满了飞行舰,人们保持着秩序向舰外走去,到了舰门附近时,却又都不一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垠的白色的沙漠,而不可思议的是,白沙之上,三三两两的充斥着仙人掌似的灰绿色的植物,只是比起仙人掌来,这些植物更加的巨大,突刺要比地球上的仙人掌要宽大许多,或许称为“叶”更加合适。
仰望天空,看到了一片温柔的绿色,就像地球的蔚蓝色一样温柔。就连云朵,都是未成熟的橘子那样的可爱的黄绿色。
看来,飞行舰是降落到沙漠上了。正好,离我们的目的地——能源富集点并没有多远,飞行舰降落在这里的原因,估计是方便我们先对这个星球有一个相对安全的熟悉过程——不出意外的话,沙漠里的生物种类与其他地质环境相比是最少的。而视野很是开阔,能让我们稍微感到安心一些。
地质学家王日天已经开始勘测这样的白沙对人体有无辐射之类的坏处,飞行舰上的感应中心在扫描方圆六十里内的生物反应,未发现具有动物特征的生物。这意味着夜间休息时不会受到生物的攻击。空气质量检测表明氧气含量远远高于人类正常生命活动所需的氧气含量,也不存在对人类有害的气体,大气压也与地球相类似,温度在零下三十度到零下二十度之间浮动。不长时间后地质学家也表明白沙无辐射放能现象,这表明人类可以在保证保暖的前提下,放心的进行舰外活动。
虽然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没有危险,但是谨慎一些终归是没有坏处。夜幕降临之前,人们还是决定在飞行舰上度过在蔚绿星上的第一个夜晚。
只是那些仙人掌总是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餐厅内,和我同行的科研小队在举行聚餐。大家虽然大部分在吃饭的时候都会来餐厅,但是有一些人会把饭带回去吃,偶尔也会有人有事情不来吃饭,倒是很久没有凑得这么齐了。林皓和小懿萱也被我们拉了过来,大家举杯畅饮,为即将开始的工作相互加油鼓劲。
飞行舰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传来。时间过去了好久,渐渐地,一个一个房间里的灯光熄灭,喧嚣终又归于平静。只有飞行舰外的斥力场偶尔会泛起一阵涟漪,漾起淡淡的光芒。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很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个星系的恒星和我们的太阳很像,干脆也叫太阳吧。
和大家相互一说,大家才意识到虽然“阳光很足”,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的太阳闪现的光辉。
以前无时无刻不在向我们散发着光和热的那颗恒星,已经不再照耀着我们了……
也许是因为大气组成和地球有细微的不同吧,虽然现在的气温为零下二十四度,但是我们并没有感觉特别冷。只有回到飞行舰上时感受到零上二十七度的温度时,才明白外面确实是相当于地球上的严冬。
到了后天,我们就要赴往能源富集地了,今天和明天算是给我们适应新环境的最后时间。
所有的大型机械都慢慢的从飞行舰上运了出来,之后是运输车以及各种测量仪器,最后是我们在这个星球上要用到的交通工具——全地形车——水陆两用的,有六个轮子,而且每个轮子都可以转动三百六十度,这意味着可以实现零半径转弯。因为这种车很宽很宽,而且可以横着开,所以被我们称之为“蟹车”。
当初我问研发这款车的设计师为什么要给这款车加上横着跑的功能的时候,他的回答让我觉得所谓科学家都是一群无厘头的小孩。
“去外星做交通工具的东西,总得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吧,不然的话,为什么不弄辆卡丁车去?”
蟹车不仅外部看上去十分狰狞霸气,同时也是具有相当强度的攻击手段的,它可以放出两万伏的高压电,这个电压足以干掉几乎地球上的全部生物。蟹车内部也是高端奢华的过分,光是仪表盘的部分就差点闪瞎了我的眼:除了常规的表盘显示以外,还额外显示有车内外的气温,潮湿度,亮度,因为是水陆两用的,表盘那里还会在水上模式的时候显示外界水域的密度,浮力,吃水量......竟然还有电阻和电压等一系列的数据表,估计设计师把他学过的所有物理符号都弄了上去,我的天到底什么情况下才会用到电阻电流电压这几个数表啊,我深深的感觉设计师真是吃饱了撑的。
反正没有事情可以做,我们几个人决定开着蟹车出去逛逛。蟹车很大,但是因为内部放了很多隐藏机器,每个蟹车只能坐两个人,挤一挤的话可以坐三个。
但是我们科研组的人待遇比较高,蟹车配备是每人一辆的,林皓则没有这样的待遇,还好蟹车坐两个人相当宽敞,所以林皓和我坐一辆,我们每个人都开着一辆蟹,一路绝尘而去。
开蟹车并没有多难,比开车简单多了。上手十分钟之后我和尹浩然已经在研究蟹车的漂移性能了。唔,虽然蟹车的构造完全可以在不摩擦轮胎的前提下随意转向,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地球的沥青路上漂移时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
但是我记得洛闻雪是没有考得驾驶证的,她考过很多次了,但是都距离及格有很大一块距离——她一上车就差不多变成白痴了。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毕竟这里可是沙漠啊,什么人能在这么开阔的地方撞树上?
紧接着我听到了“砰”的一声,转头看到洛闻雪的蟹车撞到了仙人掌上,好吧,我高估她了……
她的安全是不需要担心的,考虑到蔚绿星的未知地质环境,蟹车的外壳的安全性能是地球上的技术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那位设计师曾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过。
我自己也试过,把手臂抡圆了一锤子下去连个白印儿都没有。
真正令我感到些许意外的是那株仙人掌,就算这里不是地球,区区一株仙人掌也不能比电线杆还硬啊!可是那株仙人掌连晃都没晃一下,仅仅只是被蟹车的前突刺贯穿的地方,流出了一些淡绿的液体。
对这个仙人掌感兴趣的不只我一个,大家纷纷下车观察这株受伤的植物。一群好奇宝宝围住了仙人掌,把受到惊吓眼巴巴等人安慰的洛闻雪一个人孤零零的晾在一边。
腾晓戴上手套,从创面摸了一下,眉毛一挑,“咦?”
她告诉我们创面很坚硬,是地球上的植物绝对不可能有的硬度。手套上留下的淡绿色液体中有沙子的质感,应该是受损的外表皮脱落的碎屑。仔细看一下,仙人掌的表面之外还有着薄薄的一层透明晶体,这是个例外吗,还是说全部的仙人掌都被一层晶体包裹着?
我们看遍了方圆一公里以内的所有仙人掌——好在仙人掌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发现这并不是个例,全部的仙人掌都是一样的。怪不得从远处看去仙人掌都是灰绿色的,就是因为这层晶体的缘故。
按理来说我们应该会感到惊慌的,但是说实话我现在除了一丁点儿好奇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不要问我为什么,当你站在纯白色的沙漠上,头顶是蔚绿色的天空时,你就会觉得就算是大晴天飞出来一条龙都不能让你的世界有丝毫的颠覆感。
为什么呢?理由很简单。
存在即为合理。
身处蔚绿就不要想着自己还是个地球人,只需要把自己当成蔚绿新生的婴儿就好了,不要去质疑:“咦,这种东西的存在不科学,”看到什么就接受什么,那就足够了。
正在大家准备回到飞行舰的时候,我发现洛闻雪没有和我们一起走,我回头找她,发现她站在原地,就是她开着蟹车撞到仙人掌的地方,一脸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喂,墨知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刚刚出车祸的是我好吗,你们满沙漠的看仙人掌是几个意思啊?”
………………
到了晚上,天空变得阴云密布,空气湿度也变得很大,虽然看不到闪电,但是隐隐可以听见雷声。
天气确实能够影响到人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地球阴天的夜晚,抬头望去天是暗红色的,但是在蔚绿上,阴天的夜晚天空是墨绿色的,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但是我们并不担心下雨,斥力场同样可以用来避雨,甚至冰雹,而斥力场的技术应用已经极为成熟,所有的人身上以及所有的交通工具及大型机械上,都配备着相应规模的斥力场扩散仪,单纯的降雨,是造不成损害的。我们担心的,是伴随着降雨而来的,未知的气候状况。
只有气象学家刘玮玮满脸兴奋,终于可以见识到完全不同的气象了,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到底可以发挥出多少。
又过了不知道几个小时,天空开始闪烁雷光,由远及近,很快,我们就几乎可以在看到闪电的同时听到雷声了。
三十秒之后,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斥力场上开始泛起涟漪。但是现实和我们的认知稍微有点偏差,斥力场只是降低了雨水的速度,并没有将雨水避开。
这就很不正常了。直到一滴雨水砸到了我头上,我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雨水密度比地球大得多,而我们的橙子设置仍然是地球上的雨水密度。
——橙子指的是我们的斥力场,因为斥力场是以场源为中心呈球状放射的,而为了显示斥力场的场径大小,斥力场会散发出橙黄色的微弱光芒,顾筱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很开心的说:要是橙子能有这么大就好啦,以至于从那以后我们都管斥力场叫做橙子。
正准备调节一下橙子的斥力场强,我们才发现根本不知道具体的数据,算了,调节成自动模式吧,起码要保证不能有雨滴砸到头上的程度。
王日天又开始习惯性的装逼:看看你们矫情的,不就是淋个雨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看你们一个个的,难道你们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下雨天淋雨,是男人的浪漫”,这,才是男人的情怀,那些小姑娘也就算了,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竟然也都这么娘娘腔,真是受不了。
王日天说到这里,顿时感到胸中一腔豪情迸发,感觉自己可终于男人了一回。毕竟平日里自己说话时牛逼呲的太大,导致后来这帮人都不怎么理自己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以身作则,让他们看看自己帅气豪放的一面。
可是,气氛为什么突然这么尴尬啊,为什么大家忽然都安静了都不说话了,为什么连风都突然变得安静了就连雨都小了,为什么每次我说话最后都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局面你们说句话吧来缓解一下这份尴尬吧求你们啦谁来给我个台阶下啊……
“那个什么,我那台蟹车的橙子忘记打开了,我去打开去,失陪一下。”腾晓第一个找到理由离开现场。
“我的蟹车也是,我也去开一下。”
“我去看一看那边几台大型设备的防雨措施。”
“我去化验一下雨水的成分,密度这么大,应该和地球的成分有所不同。”
“欧~,这么神奇吗,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
人瞬间走的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下我和王总在雨中大眼瞪小眼。
“那什么,王总,要不,你回去洗个头吧,哦不,还是洗个澡吧,别那个什么,别着凉了。”
“谢谢迢哥,我没事,我身体炒鸡棒的。不是跟你吹牛我好歹也是练过的人,你不知道当年我在老家也是个一打四的大哥,有一次,一群人把我自己一个人围在了小巷子里……”
王总你真的忘了咱俩高中一个班的吗?咱俩还打过架的好吗?你在这里说你是大哥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那什么王总,我还得回去测一下白沙的硬度和原子排列方式,真别说这白沙子还挺好看的,那什么,王总我也先走了啊……”
第二天我起床很早,什么回来测白沙硬度和结构纯属扯淡,我只是不想和王总在那傻站着淋雨,回来以后我立马就睡了,“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虽然没梦到铁马,但我倒还真梦到冰河了,好吧其实是我半夜把被子给踹了,能起这么早完全是给冻醒的。也许是因为我没睡好,头发乱糟糟的,竟然还散发出一股焦焦的味道。
去吃早饭的路上看到王总龇牙咧嘴的去看随舰医生,我冲他打了个招呼,王总面色僵硬的冲着我咧了个微笑,头发上的焦味比我的还呛人。
真没忍心告诉王总,雨水是呈酸性的,虽然不至于腐蚀皮肤,但是全身皮肤发炎还是没问题的,王总,我提醒过你了啊,你自己非要装逼作死我也没办法啊……
吃过早饭后,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实验室里,用自己的方式了解着这个世界,不论是天气,还是地质环境,或者是物质构造。
不出气象学专家的预料,昨晚的暴雨之后刮起了暴风。
我们反而放下心来,所担心的恶劣气候只不过是暴风而已,这样的恶劣程度,还在我们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到了下午,大家各自手头的工作完成之后,我们聚在一起,去舰外看暴风雨过后的蔚绿世界。
外面的一切都没有显示出暴风雨的痕迹,白原沙漠还是那片白原沙漠,那些仙人掌仍旧默默地伫立在白原上,缄口不语。
“咦?”
洛闻雪忽然惊讶的指向一个方向。
她的蟹车形单影只的站在白沙上,被夕阳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真的是一幅很美的画面呢。
但是我们都意识到有地方不对。因为蟹车的旁边,本来应该有一株仙人掌的。
对没错,就是那株受伤的仙人掌。昨天洛闻雪出了“车祸”之后,坚持要走回来,说什么也不肯再碰方向盘,最后还是林皓上了尹浩然的车,洛闻雪坐我的蟹车回来的。她的车就一直停在那株仙人掌旁边。
“是不是因为昨晚的风太大,把洛闻雪的蟹车吹跑了?毕竟昨天晚上的风实在是太大了。”皋麾蜚提出了这样的观点。
“不可能,你忘了每台蟹车上都装有橙子系统吗?橙子系统也是可以防风的。”精通橙子系统的任昊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可能是因为昨天我们开车的时候橙子系统都是待机的吧,要不然小雪是不至于会撞到仙人掌的。”闫甜甜意识到了这一点。
“也可能是橙子的斥力场强不够,当时大老洛看到仙人掌的时候可能是把油门当成刹车了,当年她第一次考驾照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尹浩然根据生活经验加强了风大观点的可能性。
“你记错了,那是大老洛第二次考驾照的时候,她第一次考驾照的时候方向盘打回时少打了一圈,车身顶到墙上把后视镜蹭断了。”我说。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大老洛第二次考驾照的时候开着车冲着那根电线杆笔直的就冲过去了,欧哟,那次可真是了不得,旁边的主考官都差点儿被她干掉。”
“你记错了,那是她第三次考试的时候。”我又说。
“真别说嘿,大老洛是真有种,也不知道那个差点儿被她顶飞的老大爷是怎么答应放弃起诉她的?”
“当然是因为赔钱了呗,那老大爷也真狠,扶着腰站起来第一句话就是没有钱咱就法院见。啧啧啧,是个狠角……”
林皓:“真是没想到,闻雪即使是这样也还是顽强的想要取得驾照并为之努力,这份精神令人动容。”
洛闻雪:“……”
喂你们跑题了吧混蛋,现在不是应该在讨论仙人掌是怎么消失的这个问题吗?老是黑我是要闹哪样啊?!!!
“当时蟹车是没有开启橙子系统的,所有的蟹车都没有,昨天晚上下雨的时候我看到只有蟹车被雨淋,它们的橙子系统是我亲手激活的。”昨天晚上第一个离开的滕晓宣判了这个可能性的死刑。
那到底会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走向洛闻雪的蟹车,准备仔细看看,以为可以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在本来该有一株仙人掌的地方,有的只是和这满沙漠的白沙一般无二的沙子。
想到昨晚的酸雨,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根据我那并不很完善的生物学知识,仙人掌因为是生活在沙漠中,而沙漠中是极其缺水的,所以一般来说仙人掌的根系是很发达的,我准备往下挖一挖,也许会看到剩下的根什么的。
但是我的心里很没有底啊,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星球的仙人掌和地球上的到底有多少相似,说到底我在地球时连沙漠都没去过啊,而且沙漠不应该很缺水吗,我们这刚来才几天啊就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这种常识被人颠覆的感觉真的是很难受啊……
但我还是提出了这个建议,出乎我意外的是,所有人都一致赞同我的意见,似乎没有人意识到这个“仙人掌”只不过是被我们命名叫做仙人掌而已。
其实这个沙漠已经很久没有降过雨了,而我们刚来,就碰到了这样的大雨,实属巧合,白原沙漠下一次的降雨,是三年以后。
王总问我该怎么挖,然后没等我说话就撸起了袖子说女孩子不要插手,这种力气活老爷们来干就好……怎么的王总你还想用铁楸挖吗,那得挖到什么时候。我和尹浩然回去随便找了台机器,就开始往外倔沙子了。
王总竟然又问我从哪里找来的机器,天哪~,我们是来开采能源的好吗?开采能源之前不得先挖掘吗?你以为都跟游戏里似的打怪爆资源吗?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各种地形各种规模的挖掘机器吗?王总你真是气死我了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没多久,一段被厚厚的晶体包裹着的植物的根漏了出来。看完之后,所有人都变得沉默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植物的根上面还留有一点本来露在沙子以外的部分,但是这一部分最上面的断层上,漆黑一片,滕晓说,这一看就知道是生物体内的有机物被强酸腐蚀强制性脱水造成的。
“那为什么其他的仙人掌没事呢?”
“也许是因为昨天,它被我撞伤了。”洛闻雪低声说道。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植物外表皮会有一层晶体了,或者说,为什么会被一层晶体保护着,达尔文的进化论果然是万世法则啊,会有多余东西的只有人类,大自然是不会让生物有多余的东西的。
这个世界并不温柔,或者说,还没有达到像地球一样温柔的年纪。
“不,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对待他的子民的温柔的方式。”
这株仙人掌的保护层被破坏,里面的组织被强酸所腐蚀脱水,之后这株植物迅速失去了生命,大风摧毁了这具尸体的外骨骼,然后,一切都消失了。
我终于知道自己的头发为什么有股糊味,和没睡好没有半点关系,是被雨水腐蚀的。而王总之所以没大事,是因为他并没有淋太多雨,回去又立马洗澡,但就算是这样,王总的头皮上现在也上着药。
若是我们并没有橙子系统……
我们心中泛起一丝凉意,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大家这才真切的意识到,这个世界对外来者的态度,也并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