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宫廷内,侍立着无数鬼卒。飘然子往当中望去,高高的台阶上,一张龙书案,背后椅子上,坐定一位黑面大汉,头戴冲天冠,身穿黑蟒袍,腰横白玉带。再往此人脸上看,虎头豹眼,两道利剑眉,狮子鼻,血盆大口,满腮的黑钢髯,扎利扎拉;往那一坐,不怒自威。身后站着两个小鬼,打着执扇。
这应该就是酆都大帝了。飘然子又看两边,排摆着十张小桌案,每张后面,坐着一位上仙,手拿拂尘,正在相互交谈。
牛头、马面往前疾走几步,来在当中桌案前,撩袍跪倒地上,齐声叩首道:“牛头大帅、马面大帅,参见酆都大帝!”
“二位大帅,免礼平身!”酆都大帝一抬手,示意他们起来,眼睛却看着飘然子。“二帅所寻之人,就是这个小伙子?”
飘然子傲然站立,在牛头、马面当中靠后,不跪不拜,听这个酆都大帝,说话象打雷,他一开口,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牛头、马面起身,回头看看飘然子,示意他上前跪拜。牛头大帅又面对酆都大帝道:“回大帝,这就是你要寻之人,原来在蜀城做代理城隍的楚飘然。”
“楚飘然!哈哈哈!”酆都大帝叫了一声楚飘然,又张口大笑。飘然子看着他的样子,形容不出来的一种狂妄劲头,心中感到不舒服。
“你还不上前拜见大帝!”马面回头低声道。
飘然子没动地方,仰头看着酆都大帝,也不开口。
突然,他觉得身后风声响起,有人向他偷袭,而且,是攻他的下盘双腿。
飘然子鼻子哼了一声,脑筋急转,往旁一跨步,身后之人一脚踢空,那条腿伸到了飘然子身前,他一抬脚,往上一勾那人的后脚脖子,就听噗通一声,那人往后栽倒。
这就在瞬间发生,众人来不及制止、惊呼。飘然子扭头看看身后倒地之人,原来是大白鬼王。
“你这小子,太也无力!”大白鬼王一个鲤鱼打挺,蹭的跃起,一指飘然子:“见了大帝不跪拜,还敢伤我,你是要造反不成!”
“刚才怎么回事!”酆都大帝站起身来,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他的干儿子从地上跃起。
“回义父,适才儿见这个楚飘然,不拜不跪,太也没有礼貌,在他身后踢了一脚,让他给义父跪下,没想到,这小子练过武功,暗算我,让我出丑!”大白鬼王来个恶人先告状,走上前来,冲酆都大帝急急说道。
“众位,是这样吗!?”酆都大帝瞪起豹子眼,向左右问道。
······
没有人出声,这大白鬼王,说的不错,是楚飘然不拜不跪,失礼在先。众人都明白,大白鬼王虽然用心恶毒,在楚飘然背后踢他,也是事出有因——他当干儿子的,自然维护义父的威严。
“楚飘然!你近前来!本大帝问你,见了我因何不拜不跪!”酆都大帝怒道,宽大的宫殿内,气氛紧张起来。
没等飘然子说话,马面急忙拱手道:“启禀大帝,使我等的罪过。我们临来之事,没有交代他礼节,加上他初入地府,不动规矩、仪礼,还请大帝恕罪!”
“哦!楚飘然,是这样吗!”酆都大帝手捻钢髯,问道。
牛头急忙冲飘然子眨眼,示意他赶紧顺坡下驴,赶紧跪拜,说声不知礼数,请大帝恕罪,这事或许就能平息下去。
可是,飘然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站立不动,仰头冷笑一声:“呵呵呵······”
“大胆的楚飘然!你也他无礼了!”酆都大帝黑着脸,用手一拍书案,声音响亮,震得众人一惊。“见了本大帝,不跪不拜也就罢了,怎么连句话都懒得给我说!”
“对面的酆都大帝!”飘然子话一出口,惊得殿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了,他们从来都没见到有这样跟酆都大帝说话的,除非是这人不想在地府里混了,要去地狱尝尝滋味。
“嗯?!不错,就是本大帝!”酆都大帝也是一愣,这几千年来,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对他如此说话。
“我就是你要寻找的楚飘然!”飘然子还是昂首而立,接着道:“你派人寻我,我倒要问问你,所为何事?”
“哦,当然是请你来地府,量才任用。”酆都大帝摸摸头上的冲天冠,有些纳闷:“楚飘然,我已经交代牛头、马面,让他们把你请到大庭宫,若是本领出众,可在地府任职,当个冥官鬼吏,为阴司效劳,岂不是好?”
“不错,临行前,二位大帅是如此讲的。可是,你这个酆都大帝,口不对心,口是心非,以招揽人才为名,借机收取财宝,对不对!”说到最后,飘然子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什么!什么!我收取财宝?你干脆说我收受贿赂得了!”酆都大帝说道这里,到笑了起来:“哈哈哈,天大的笑话!我在地府,也是说话算了数的人物,如何会收受尔等的财宝?众位听听,这个楚飘然,成心冤枉本大帝。”
众人只是点头,但无人敢说话。
“冤枉你!??”飘然子回身往身**门一指:“我不会信口雌黄,刚才就在宫门前,这个大白鬼王,还在向我索取贿赂,我有人证!”
“真的么!”酆都大帝瞪大双眼,又看看大白鬼王:“楚飘然所言,可是实情!”
“怎么会!”大白鬼王听飘然子讲了两句,脸色又恢复如初,摇头道:“义父,千万别听他一面之词,他这是诬陷你,给你头上扣屎盆子。”
“酆都大帝!你若宠着大白鬼王,偏听偏信,那我就无话可说了!”飘然子道。
“本大帝如何能偏听偏信。”酆都大帝一拍桌子:“你们把事情给我讲清楚!”
他这句话,既是冲飘然子、大白鬼王说的,又向对牛头、马面等人说的。
“大帝,适才在门前,大白鬼王向我索要人事,我一个鬼魂,要钱财珍宝何用?在蜀城代理过几日城隍,也是两袖清风,哪有财宝送与大帝!”飘然子道。
“义父,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大白鬼王道:“我把手宫门,经常有给义父带来礼物的,所以照例问问,如有财宝礼物,请他们带回就是。可这个楚飘然,一口咬定,是我借机敲诈,还说什么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这是要毁咱们父子的名节!”
“哼哼,你这鬼王,编的瞎话到快。”飘然子气往上撞,这人真是颠倒黑白,“我有人证,适才门前,牛头大帅、马面大帅也在,他们知道怎么回事,大帝问问他们便知!”
牛头、马面一听,飘然子把他们也牵扯进去,好像吃了苦瓜,脸上一股难过劲。
“你们说!怎么回事!”酆都大帝一指牛头马面。
“怎么回事?”牛头看看马面,二人谁也不敢先说,不敢说真话,要是搬不动大白鬼王,将来他们可有的受了。
“启禀大帝,我这几天,得了健忘症,有些事不想还能想起来,一想就想不起来了。”马面答道。
“启禀大帝,我的了牛耳炎,这两只耳朵,一挥听得清说话,一会听不清说话,宫门外之事,我是只字无闻。”牛头指指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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