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木屋里鼾声如雷,一个人四脚朝天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掉落在地……
门吱呀一声响,曾暮云看着木屋里的一幕,皱起了眉,慢慢的来到床边,拿起散落在床头的竹竿就敲了过去……
啊……一声凄凉的杀猪叫声惊天动地,无风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睁开眼睛,露着吃人的目光望着曾暮云,怒吼道,“你干嘛?”揉着大腿,脸上满是不悦。
曾暮云目光严厉,手上举着竹竿,冷冷的道,“习武之人应当朝气蓬勃,争在朝夕。”
低着头,望着那举起的竹竿,无风心里满是哀声怨栽,“苍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脸上却挤着笑脸,边拿起衣衫边恭维着道,“是是,您老人家说得对。”
曾暮云见无风穿起了衣服,手中举起的竹竿这才缓缓放下,慢慢的走出门外,淡淡的说道,“以后晨曦起,日落归,若你起不了,休怪为师出手无情……”
无风作着苦瓜脸,满是哀声叹气。“何日成修,何日得命啊!!”
木屋外,曾暮云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无风,“先去劈十担柴火。”
低着头一脸受教的无风一下懵了,弱弱的道,“师傅,你不是说教我习武?”
曾暮云两眼一瞪,有些不悦道,“为师说的话你也不听了?”
无风默默的低下头,“徒儿不敢。”
走到屋檐下,慢慢的提起一把斧头扛在肩上,见曾青婉正烧着火,燃起炊烟,那婀娜多姿的背影,看的心头一阵火热,不禁感概万千,“人生是多么美好!”
“杵在那干嘛?还不去砍柴火。”曾暮云一声怒斥,吓得无风一步两步,小脚跺碎步,逃一样的离开……
紫竹林。林子遮天蔽日,棵棵翠绿挺拔,一阵微风吹过,林子“沙沙”作响,让人陶醉其中,聆听着这大自然的曲声……
仔细一看,这竹子一根根都一般粗细,一样长短,好像同年生的姐妹,修长、挺拔而又窈窕俊美,那紫色的竹叶更是如画龙点睛一笔,神如其来之作,为这片竹林增添了神秘色彩,不禁感叹天地万物的神奇……
仰头望着竹叶缓缓而落,滑过脸颊,心恍惚陷入一片空灵之境,融入了那一片落叶中,落叶归根,从生长到归去,从开始到结束,周而复始,缘起缘落,这便是落叶的一生……
睁开眼时,四周一片宁静,能感受空气里细微的风缓缓流动,落叶飘零的轨迹映入眼帘,轻轻的挥起了斧子,无风像沉浸在一片奇妙的状态中。
一棵竹子应声倒下,无风慢慢的挪动着身子,竹子从身前倒落在地,举起手,一劈而下,是那样顺其自然,顺着竹结劈成两段……
一挥,在一挥,竹子被劈成十段,忽然一声鸟鸣,让无风恍如醒来,举着斧头一脸的诧异,“咦,这就劈完了?”
哔哔哔叽……
“什么声音?”无风顺着源头看去,分叉的竹枝上竟立着一只鸟儿,型状如鹤,一足,白皙的身上有着红色的斑点纹,白色的喙张开翅膀不停的啄着竹竿。
“这什么鸟?这么奇怪?一只脚立着,”忽然无风想到一个词,捧腹大笑起来,“鹤立鸡群”!
见鸟儿不停的啄竹竿,心生怜爱,慢慢的走近,谁知那鸟儿像见到仇人一般,张开翅膀,白喙啄在了无风身上。
无风挥舞着手,不停的赶走鸟儿,心里莫名其妙,上前一探,原来一只骓鸟被困在竹子里,“这鸟儿真奇怪,竟然生活在竹子里面?”
手上挥起斧子,那怪鸟见状,竟然喷出细细的火蛇,灼烧无风的手,吓得无风急忙放下手,连忙唤呼,“鸟儿,鸟儿,你别生气,我这是在救它。”
那鸟儿似听懂了一般,停在空中扇动着翅膀,见鸟儿没了动作,无风试探性的举起斧子,双眼望着怪鸟,一劈而下,一声闷响,清悦的鸟鸣从竹子里飞了出来……
两只鸟儿在竹林中到处飞呀飞,像人的喜悦表情……
这时无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嘴里嘀咕着道,“这怪鸟竟然会喷火?差点烧了我的手,不行,得赶紧走,现在可是有两只鸟了,到时候一鸟烧一下,我不被烧死去。”
抱起地上几段竹子,身子一转,脚步轻快的疾驰起来……
那鸟儿似有所察觉,追在了无风身后,吓得无风不要命的跑了起来……
嘴里大呼着,“师傅救命啊,怪鸟杀人啦……”
转眼间就来到小木屋前,曾暮云坐在石墩上,目光一冷,剑声出鞘,便握在了身上,只看到无风连滚带爬抱着竹子跑了过来,见师傅就在眼前,手上的竹子和斧头扔在地上,抱着曾暮云的腿,哭哭啼啼的道,
“师傅啊,你是不知道那怪鸟多凶残啊,口喷蛇火,一路追着我不放,你看我这手背都被烧伤了。”
曾暮云皱了皱眉头,满脑子黑线,望着手背上有被烧伤的痕迹,语气微微柔和着道,“怪鸟在什么地方?”
此时刚整理碗筷来到门外的曾青婉,看到这一幕,噗嗤掩嘴而笑,急忙低着头装作没看到的模样,默默转身悄悄的盛着粥汤……
无风望着曾青婉的笑容,一下蹦了起来,嘴里大呼一声,“师傅,莫怕,徒儿来保护你了……”
曾暮云握着剑的手颤抖了一下,手指有些发白,脸上布满了阴霾,气的嘴唇发抖,抬脚就是一踢。
“叫你敢骗为师。”
无风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时叫苦连天,露着苦瓜脸,满脸委屈道,“师傅,我真没骗你……”
“哔哔哔叽”几声鸟鸣忽然在空中回荡。
曾暮云在看到那两只鸟时,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毕方现世?”
“师傅你看我没说错吧,”无风指着两只怪鸟,一时吐气扬眉,察觉到曾暮云脸上的变化,带着疑惑道,
“师傅,那两只鸟怎么啦?”
曾暮云眨了眨眼,确定没看错,收起了剑,满是沧桑的道,“那鸟名毕方,居于树林,乃奇珍异兽之一。”
无风饶了饶头,一脸的不敢相信表情,盯着空中两只鸟儿,“师傅,这鸟真有您说的那么厉害?”
曾暮云白了无风一眼,没好气的道,“这等奇珍异兽本就是天地万物的造化,寻常之人更是不可得见,更何况一下是两只,你当是山上的石子,随处可见。”
无风低着头嘴里悄声嘀咕着道,“不就两只破鸟吗?”
“你,”这话被曾暮云听到,气的满脸通红,举起手就要拍死这个逆徒,手却停在空中,慢慢平定下心来,淡淡的道来,“终南山有一本奇书,名“山海经”,记录着世间所有奇珍异兽,但凡武修之人都会前去观看,”说着,曾暮云看着无风,轻声道,“你知道为什么嘛?”
无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示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