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坐在石头上调息有些时刻,身体的元气渐渐恢复过来,睁开眼睛,见黑衣女子还没有醒过来,走向前,扶起身子,为其输送元气疗伤。
不一会儿,黑衣女子慢慢的睁开眼睛,茫然的望着四周,又低下头见自己衣衫不整,咬牙切齿怒声着道,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对我做了什么?”
许风神色淡然,微微一笑道,
“做了什么你不也看见了吗?现在给我别动,好好疗伤。”
背后传来的阵阵元气让黑衣女子慢慢沉定下心来,黑色的眼珠转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盘膝着双腿,双手合龛,见着这股内气疗起伤。
片刻,许风缓缓的收着手,见身后没有元气传来,黑衣女子稳住自己的伤势,起身,就是一掌劈来。
黑衣女子的出手显然在许风的意料之中,淡然的伸手一抓,抓住黑衣女子的皓腕,一扯,黑衣女子顺势倒在怀里,一下子被制住动弹不得。
两人如此亲密的接触,黑衣女子脸色泛着红润,绣眉一皱,怒不可遏的道,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臭流氓。”
“放开你可以,不过你先告诉你叫什么名字?”许风神色平淡,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卷动着女子的鬓发。
“你……”黑衣女子双眼一瞪,一副要杀人的目光,冷漠着道,
“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父皇绝不轻饶你。”
“哦!怎么个不轻饶法?”许风嘴角上扬,邪异着道,似乎被清水道人占过身体后,让许风有一丝轻微的性格改变,这种细微末节就连许风自己也不知道。
“诛你九族,满门抄斩,识相的话现在给我松手,本公主念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既往不咎。”黑衣女子这一刻用着高高在上的语气,气质也猝然改变,似乎在她眼里,说这种话稀疏平常。
“哦……”许风拉长着细音道,“若是我偏不松手呢?”
“你敢!”黑衣女子目光死死的盯着许风。
许风也毫不示弱的望过去,这般僵持久久不下,似乎看到女子眼中那股倔强之意,许风别过头,缓缓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衣物,语气平静的道。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女子见许风松开手,急忙再次举掌击来,只听见许风淡淡的说道,
“你被法术反噬,重伤未愈,若是不想自讨苦吃,我劝你还是别动手为好。”
冷冷的看来令黑衣女子一顿,脑海想过诸多般念头,缓慢的放下手,低沉着道,
“楚晓月。”
“许风,告诉我,你来这有什么目的?”许风淡然自若,慢慢的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就那样注视着黑衣女子。
望着许风的目光,清澈见底,却又带着神秘莫测感,开口道,
“麒麟血,救人。”
“是么!”许风双眼散发着精光,似要把黑衣女子看透,冷冷着道,“麒麟血可以救人吗?”
冷冷的话语令楚晓月退后几步,眼前这人让他感觉是一头喜怒无常的洪水猛兽,坚定不移的看着许风。
“可以!”
许风慢悠悠的瞧向四处,发凉一阵着道,“洞口坍塌了,已经被封住了?”
楚晓月目光一转,看向许风掉下来的洞口处,被一块巨石给压住,面色微微一动,也不说话,默默走到一旁,运功疗伤。
许风坐在石头上,也没去在意楚晓月,脑海里想起刚才的事,清水道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占据自己的身体,这在他心里犹如一根刺,又想着这一路上发生的事,仔细衡量下来,他发现,这清水道人看是在教自己,可为什么这修为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而且,这一路上每逢遇到险境他都只是出声提醒,并没有像今日这般场景出现。
游道人帮忙捉鬼事件,清水道人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一番,而自己身上的先天阴炁他应该再与我接触时早就察觉到,可他却没有出声提起此事,而是等封印泄露了,他才说起此事,这是不是代表着清水道人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知道我身体的封印?或者说,见面的第一次,他就已经知道我身上所有的秘密?
如果这一切是清水道人的刻意隐瞒,那清风道人会不会……
或者说,被封印在竹竿里五百年的清水道人,变了……
许风越想越头疼,思维紊乱,清水道人与清风道人若有若无的联系实在是理不清,乱如麻,无论他怎么想,这清风道人与清水道人在他的眼里,必有一个对自己有所图谋,无论身体这个封印也好,太极图绝学也罢,都围绕着一件事——“先天阴炁”。
这般想着许久,眨眼迎来了黑夜,皎洁的月光透过洞顶细小的洞孔撒落下来,地面上就像布满着星河,一束长长的月光照落在石碑上,为这寂静的夜里增添了一份凄凉。
楚晓月也在这时睁开眼睛,瞧见地上的星河,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儿,纤细的手掌飘然划过,地上的星河转眼间变成了一副星图。
星图由四颗最亮的星星分布在四个方向,方向内,那些闪烁的小星星连成一条线,密密麻麻的形成一个月亮图案。
月亮图案又散去,在楚晓月双手的舞动下,地上的星星又变化成一头兽物大致图案,那兽物被繁星点缀着双角,带着一股威严,栩栩如生,眨眼间,那兽物在星河上奔跑着,不知去向……
许风目光注视着楚晓月像个小孩子一样,双手优雅的舞动,也被那星河变化所吸引,并没多想。
直到此时,察觉到异样,抬头透过洞孔望向天空,发现那星空竟然也随着楚晓月双手的舞动出现了变化,一头星光绘成的兽物不见了踪影。
许风面色一沉,起身急忙拽过楚晓月的手,冷酷无情的道,
“你做了什么?”
地上的星河在楚晓月的双手下变幻,可随着许风一拽,星河再次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楚晓月鼻孔一哼,沉着冷静的别过头,也不去看许风,任由他拽着手不放。
“不说是吧?”许风冷声一笑,双手快速在楚晓月穴道点了几下。
这一时让楚晓月动弹不得,双眼带着畏惧,开口道,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许风露着一脸的坏笑,“当然是做我们刚才做过的事啊?”双手成爪,慢慢的靠近。
“混蛋,流氓,卑鄙无耻之徒,你敢碰我一下,天涯海角,我父皇都不会放过你,定将你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是么?可是我刚刚已经做过了,这既然有了夫妻之实,那夫君在行此事也不为过啊,到时候你那父皇见着米以成粥,恐怕会对我这个驸马另眼相待。”
许风双手停在楚晓月的胸前,嘴里带着轻佻,眼睛在身上阵阵打量。
“我警告你,你别过来,”楚晓月带着害怕,急声道,“我已经向下人发出了信号,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为妙。”
许风眉头一皱,隔空一点,解开了楚晓月的穴道,快步拿起放在地上的竹竿和覆海剑,一声呼唤,
“狐星辰……”
刚才不知跑去哪的小狐狸冒了出来,一跃在许风的肩膀上,只见,许风对着洞内的顶端隔空击出一掌,碎石掉落在地,卷起阵阵灰尘,顿时,洞顶出现一个大口子,在临走前,带着诚恳得道,
“答应我,只取麒麟血,不许动尸体分毫。”
向上飞去,转眼,逃出了洞外。
望着那皎洁的月光下离去的背影,一人,一剑,一竹竿,一只趴在肩上的小狐狸画面,在脑海里存下了定格,这个亦正亦邪的男子行事完全捉摸不透,不能以常理而论。
就好像一阵风,风大,让人心寒,风小,轻抚着人的心。
也许是少女第一次遇到这种胆大妄为的人,也许是少女第一次被人挑拨心弦,复杂不可言喻的情绪蔓延在心间。
“许风!许风!”念叨着这个名字,楚晓月浅浅一笑,“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许风逃出洞内,隐匿在一颗树下,抬头仰望夜空,发现有三个黑影在天空中飘过,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转身背道而驰,奔向常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