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宫智平赶回到家里,想要问吴姨母亲在哪个医院,正准备去看望她的时候,吴姨却告诉他,老夫人已经被转移到家里面来了,因为她的私人医生就在刚刚回国了,现在在前往宫家的路上。
宫智平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一直紧紧捏着的车钥匙,他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然后对吴姨说道:“我上去看一下。”
吴姨点了点头,不过脸上的神色总是给人一种不太自然的感觉。
宫智平没多想,径直往楼上去了,当他推开宫孀的房门的时候,总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不过明明一切表面上看起来又都那么风平浪静。
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正是宫孀,宫孀的身材保养的很好,所以她躺在床上,铺上了被子只有薄薄的一层,就好像没有躺着人一样。
宫智平有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声,他不想吵醒宫孀,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是睡着的还是昏着的。
宫智平走到床边,目光自然地放到了宫孀身上,刚开始他没怎么多想,伸手替她捻好了被子,正准备收手的时候,忽然听到有短信的提示音响了一下。
宫智平奇怪地皱了皱眉,然后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宫孀的手机,刚才的那个短信声音应该就是从她的手机里穿出来的。
几乎是很自然地,宫智平就想要转身拿起宫孀的手机去看,当然这个时候他没有看到的是,宫孀紧紧蹙起的眉头和慌乱的神情。
下一秒,就在宫孀快要忍不住出声的时候,宫智平忽然停住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原来,是宫孀的主治医生杨永康推门进来了,他看见宫智平,微感到有些惊讶,不过随后马上就露出了一副长者的慈祥的笑容。
“是智平啊,智平叔叔可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杨永康一边说着,一边背着医用包走到了宫孀床边。
宫智平见杨永康走了过来,顺势就放下了手机,暂时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是啊杨叔叔,我们大概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了吧。”
宫智平一边说着,一边退到了一边,让出位置给杨永康,杨永康虽说是宫孀的主治医生,可是他以前也总是给宫智平看病,小时候宫智平还住在家里的时候,他一生病,基本都是叫杨永康看的,所以宫智平对杨永康也是十分敬重的。
杨永康走到床边之后,用最古老的方法给宫孀把脉,他的手法是完全继承他家祖传的医术,虽然相比现在的技术略显落后,不过有些时候却比机器测量出来的要准确很多。
这一次,杨永康给宫孀把脉,把了足足有好几分钟,宫智平觉得有些奇怪,同时心中也一直紧紧地揪着,就怕宫孀等会儿被检查出来患点什么很严重的病。
大约又过了一分钟,杨永康总算是收了手,同时把自己的医用箱合上了,从床边走开,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而后也招呼了宫智平过来。
等宫智平也坐好了之后,杨永康就对宫智平道:“你母亲是操劳成疾,大碍没有,不过那身子可再经不起折腾了,我现在给她开服药,一定要按时吃,之后修养个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完全恢复过来了的。”
宫智平闻言,总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不过心中还是有点疑惑,吴姨说得那么严重,到头来只是疲劳成疾?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杨叔叔。”
杨永康说了句没事之后,就起身准备告辞了,“智平,我医院里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你母亲如果再有什么别的症状的话,你及时和我说。”
“好。”宫智平也起身,把杨永康送走了之后,顺便把他留下来的药单子给了吴姨,让吴姨去熬制。
等到他把一切事情都做完,再一次回到宫孀的房间里的时候,宫孀已经醒过来了,她看上去就像是十分虚弱,没有化妆的脸色更显苍白。
“你醒了啊?怎么样,感觉好点了么?”宫智平进去后关上了门,走到宫孀面前。
宫孀点了点头,说道:“我没事,你怎么会来了,邹囡呢,你不是要陪着她么?”
她的语气十分冷硬,不过宫智平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厌烦,反而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宫孀和章茵,毕竟之前都给了她们那么大的希望,只是他也万万没想到,再次看到邹囡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想,他还是逃脱不开邹囡。
“这几天好好在家里呆着,不要出去应酬了,公司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了,我会来处理还有别的事情,你都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宫智平没有回答宫孀的问题,他反而是让她不要随意出去走动。
“都给你处理?你处理的好么?就像这一次,你知道你有多伤茵茵的心,我们昨天回来了之后,茵茵就一直没有说过话了,到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传过来。”
宫孀就是铁了心要让宫智平在自己面前商讨这件事情。
“我会和她说清楚的”宫智平说话渐渐没了底气,如果那个人不是章茵而是李妍的话,那么他相信,自己现在肯定没有这么为难。
“好,你说清楚,你去说清楚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宫孀对宫智平下了逐客令,显然是被他气的不轻,宫智平没有办法,也就只好出去了,现在他们之间的境地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状态,断不了,也不能绑在一起。
等宫智平走出去之后,宫孀仿佛是送了一口气,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放在耳边说道:“邹囡那边你什么时候能够搞定?”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了孙耀武的声音,他带着一些痞气地转移了话题:“看来对于你儿子的管理,确实是你最人生中最失败的一笔啊。”
刚才宫孀和宫智平的对话,孙耀武都听得一清二楚的,他现在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调侃宫智平不接受宫孀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