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易奇马官员这么问,长了个心眼,忙连连摇头说:“没有,没有!只是好奇,你高高在上,她一个小小的警员怎么会和您扯上关系?”
从马官员那里出来,为了不暴露自己,董易奇根据自己的体型把自己装扮成一个须发皆白的东北大爷,来到了田梦的家乡——温州。本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M.
温州属于江浙一带,说话吴侬软语,那里的人也长得玲珑水灵。
董易奇虽然不是真正的东北汉子,可他这位江城人士说话的腔调跟温州人的温言细语比起来简直就是粗门大嗓。
起先问路,没有几个本地人愿意搭理他。董易奇只得耐着性子尽量放缓语速,降低语音,这才有人愿意给他指点一二。
他就这么一路被人指点到一个菜市场的背后一条一场偏僻破旧的小巷,那里垃圾成堆,臭不可闻,大白天的,就有老鼠在垃圾上横行,远远看见人来,也不是十分害怕,但是会机警地竖起身子,一双绿豆眼狡黠地滴溜溜乱转,只要过往的路人一靠近,它们就嗖的一下窜不见了,快得像道闪电,可是人还没有走远,它们又出现在垃圾堆上,肆无忌惮。
董易奇有些将信将疑,怀疑那些指路的报错了情报。他向前看去,一些老旧破败的红砖黑瓦的平房进入了他的视线。
温州虽然算不上大中型城市,但这几年发展得相当的火,特别是房地产这块,一路火爆,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新兴的城市里竟然存在一个像平民窟一样破败的地方,真的令人惊讶的下巴掉地。
偏僻的小巷即使在大白天也显得非常的安静,令人不习惯的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更增添了这里的荒凉,就连过往的人也莫名其妙地轻手轻脚、无声无息。173仿佛害怕惊动了什么。
董易奇的心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
巷子里不时有风匆匆经过,不大,但是很冷,砭人肌肤。董易奇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看来是要感冒的节奏,心里暗暗想,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生过病了,连感冒是什么滋味都不记得了,今天孤身一人远在他乡竟然感冒了!想想越发觉得冷,情不自禁的抱紧了双臂,看见不远处一户平房前坐着一对头发花白、非常老迈的夫妇,他们正在择菜。
董易奇急忙快步走了过去,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大爷,大妈。你们好。”
那对老夫妻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用看精神病人的眼光看他。
一时空气胶着,大家都不说话。
过来好半天,老头儿才开口幽幽的说:“老弟。咱们两差不离的年龄,你完全不必把我抬高一个辈分。
董易奇这才记起自己现在装扮的是一个东北老大爷,神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尴尬。
好在老太太非常和善,也很善解人意,从屋里拿出个凳子给他坐。
董易奇感激的拒绝了,说:“我只是想和你们二老打听一个人就走了,不用麻烦的。”
“那你可找对人了。我自小就住在这里,没有人我不认识。”老大爷得意洋洋地说。
董易奇心里暗喜,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周折的事情突然变得容易起来,让他不禁为之精神一振,说:“大爷,你们知道田梦的家在哪儿吗?”
老大爷原来笑笑眯眯的脸不禁变色。笑容僵在了脸上,正在忙碌的老太太也不禁回过头看了董易奇一眼,眼神非常怪异。
老大爷努力的定了定神,接连眨了好几次眼睛,问:“你找哪个田梦?”
董易奇听了暗想:难道你们这儿叫田梦的人很多吗?
可是这个问题他不敢说出来。他怕一经说出来,就会打开两老的话匣子,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
人只要年纪一大话就多了。
“就是那个做警员的田梦。”董易奇的话一出口,两位老人的神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简直是阴云密布,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老大爷才指着远方说:“往前走.....”
刚说了这么几个字,老太太突然叫道:”老头子!“声音里面充满了责备和担忧。
“不怕的。”老大爷安慰她说。
“看到那个岔路口吗?先向右拐,再向右拐,一直向右拐,会看见一棵粗大的梧桐树,树的后面就是她的家了。”
江浙话对董易奇来说很难听的懂,他一个劲地问:“老大爷,你说什么,说慢一点。”
但是,老大爷已经把脸扭到一边去了,阴沉沉的不愿再理他了。
董易奇求助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躲开他的目光,赶紧缩回了光线昏暗的屋里去了。
董易奇追寻着她的身影,无意中向屋子里瞟了一眼,屋子里正对着大门的那堵墙上面挂着一幅画,画上画着一位红衣女子,飘飘欲仙的样子,画下面是一张供桌,供桌上堆满了水果,还放有一个香炉,香炉上方有几个亮点,想来应该是正点着香。
他们供奉的是那副画里的人物?
就在突然间,董易奇感觉到有两道非常阴冷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让他很不自在。
是谁在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董易奇机警地扫视了老大爷和老太太一眼,他们一个正坐在门外的椅子上低着头打瞌睡,甩都不甩他一眼。
另一个在屋里忙着清理房屋,不亦乐乎,那么这两道阴冷的目光究竟来自哪里?
董易奇凭着直觉去找,陡然发现,那两道阴寒彻骨的目光竟然是来自墙上的那幅画!
他的心在瞬间变得惴惴不安,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向屋里更加靠近了几步。
这下,他终于看清了那幅画,刹时,眼睛瞪得有铜铃大,心里惊寒,那幅画上的那名女子太像一个人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董易奇的心里升起许多的问号。
“你想干什么!”董易奇正在心里思考,老太太神出鬼没一般挡住了他的视线,语气不善的质问,有些恶狠狠的味道,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