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诗离开咖啡馆后,心情一直很低落。走在马上有些心不在焉,看见有一家三口,或者带孩子的人,心里就苦涩揪着痛。
沈思辰喜欢孩子,这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可自己恐怕永远也给不了。
呵呵~~唐诗诗含着泪珠,站在步行街的中央,苦苦的笑着。
从一开始老天就没给过自己机会,这时又何必奢望呢!如果我能生孩子,永霖会背叛我吗。如果我有个孩子,我的婚姻现在应该是美满幸福的。
步行街中央那定点的水池,在这准时准点的一刻,亮起那五彩缤纷的彩灯,响起那美妙动听的旋律。
唐诗诗痛苦的蹲在石台的边上,毫无警觉此时即将洒落下来的水珠。
夏日的夜晚很闷热,广场上洒下的水,好比那清爽的雨珠。
唐诗诗将头埋在臂弯里,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体已被淋湿,直到寒冷刺骨哆嗦着身体。
是多么的无助,是多么的可悲,悲痛中有些凄凉。
今夜沈思辰打了几个电话,只收到唐诗诗一个回复信息。
“我累了,睡了不想接电话。”
思辰拿着电话,看着这条短信有些理不清,昨日两人通话还不是好好的吗?
沈思辰放下电话,打开电脑查阅近日来的邮件,虽然身处部队,但妹妹生前留下来的公司也必须自己亲自打理。
沈思辰看着那来往的邮件,想起些什么事。随手给公司发了回复,“安排个人24小时,保护这个女人。”附件一张唐诗诗的照片,和家庭地址。
最近大哥一直不再A城,童博生意也很忙,予安有老婆和儿子要照看,看来只能让公司的人帮忙了。
沈思辰揉着头,最近睡眠一直很少。思绪也有些紊乱,再次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看着那条莫名其妙的信息。
“唐诗诗,在等我些日子。有些话,我想和你当面说会比较好。”
沈思辰自从下定决心后,每日倒计时看着时间,夜里都会忍着思念。
沈思辰对自己心思有些迷糊,唐诗诗在自己心里到底属于什么位置,爱吗?不确定,喜欢吗?也不全是,难道只是雨涵的替身。
对于这点沈思辰,并不反对但也不完全占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唐诗诗无形中已占有了许多位置。
爱情有时很奇妙,你根本无法扑捉下一秒,即将发生什么。
爱情有时来的悄声悄息,在你更本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已悄然驻扎到心底。
喜欢一个人会有强烈的占有欲,更无法去包容这个人,一丝一毫的缺点。
爱上一个人却很奇妙,无论优点还是缺点,无论付出多少都乐在其中。
唐诗诗的爱很卑微,胆怯没有半点勇气,只因那道伤痕累累的疤痕。
唐诗诗回想着,这段时间的过往。自从认识沈思辰之后,自己的泪水多了,身体差了情绪时起时落。
想爱不敢爱,想恨的又恨不起。唐诗诗连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又有什么能力让别人来爱你。
诗诗躺在床上,感觉到额头有些灼热,身体时冷时热。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前几日刚刚经历过一次。口渴难耐,想起身倒杯水却全身无力。
诗诗觉得喉咙干哑,额头出了不少汗水。嘴唇已慢慢的干裂,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有奶奶,有爸爸妈妈还有姐姐,还有那个总穿公主裙的女孩原来是姐姐......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晚餐,幸福的滋味是那么的甜蜜。
妈妈说明天一家人去春游,奶奶说自己年纪大了怕坐车就不去了。
清晨只见姐姐穿着一身公主裙,乐呵呵的喊着:“爸爸,妈妈快点。”
院子里有颗樱花树,春天之际早已开满满树的樱花。
粉色的花瓣很美很美,姐姐站在树下转圈,风吹过之时散落下的花瓣随着姐姐的裙摆飘逸。
诗诗站在树底下,像一缕幽魂。看的清、听的到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摸不到任何东西。
妈妈抱着一个大概有三岁女孩,从屋内走出脸带笑容哄着:“诗诗今天真乖,妈妈一会奖励糖果给你哦!”
唐诗诗小时候,胖嘟嘟的脸蛋很可爱,那模样在奶奶的影集里看过。
站在树下的唐诗诗,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俯身看看此时的自己,全然是成年后的样子。
难道这是梦,梦里的诗诗有些惊愣,心里难免有些害怕。
看着爸爸妈妈,姐姐还有自己坐上了车,望着那远去车的背影,奶奶站在门口摆着手。
此情此景为何如此的熟悉,树下的诗诗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忙着跑到奶奶的身旁喊着。
“奶奶,奶奶......”喉咙像卡住般,每发出一个字都如刀割般的疼痛。
看着奶奶毫不反应,唐诗诗急的额头冒出了汗水,跺着脚来回走着。
眼前有股光闪过,头脑晕晕的还在眩晕,再次睁开双目就看见,自己怎么坐在车里了。
梦里诗诗心急如焚,看着车内一家人其乐融融。心知下一刻要发生的事情,却无能为力。
爸爸开车的速度一直很稳,望着窗外那既陌生又熟悉的弯路,坐在车内诗诗感觉出自己的身体,好像要抽离般。
祈求着哭喊着,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望着前方即将拐弯的路口,心跳的很快很快,用尽全身力气伴有哭声呐喊着。“不......”
视乎感觉到发生了声音,口中在下一秒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刻被梦惊醒,唐诗诗在那声呐喊中,撕破了喉咙。
坐在床上,卷缩着身子。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为什么会这么真实,为什么要记起这些回忆。
诗诗早已泪流满面,忍不住从床底拿出奶奶留下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家人的照片,还有爸爸妈妈留下的回忆。
奶奶说那年自己刚满三岁,一家人出去春游。奶奶因怕晕车没有跟去,爸爸妈妈姐姐,都死在那场车祸中,自己因为幸免是因为妈妈一直抱着自己。
在事故发生的那刻,妈妈将自己死死的扣在怀里,才得以幸免。
“爸爸,妈妈,姐姐......”
唐诗诗放声的哭着,今日那过多的泪水早已淹没脆弱的眼眸。哭累了睡过去,眼角那未干的泪痕,嘴角那干巴巴的血渍。
第二日早上方茹与曹子泓突然登门拜访,方茹怎么也没想到,唐诗诗竟如此狼狈不堪。
方茹和曹子泓在唐诗诗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惊呆在门口。
看着眼前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唐诗诗。方茹眼角含着泪水,心疼不已哽咽着嗓子。
“告诉我,唐诗诗你这是又来的哪一出,怎么把自己搞成这鬼样子。”
诗诗无力的看着方茹,没想到这夫妻俩会在这时候到来,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走到书桌旁,拿出一支笔一张纸。
“你们怎么来了,我嗓子痛说不出话。”
方茹看看诗诗写的字,泪水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忍住,啪嗒啪嗒的落下。
曹子泓心疼的扶着方茹的肩膀,看着眼前的唐诗诗,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方茹擦擦泪水,拉着诗诗就往外走。“走我们去医院,这次你说什么都不管用,我非得让你喝上一年的瘦肉汤。”
诗诗虚弱的停止脚步,拉着方茹扬扬嘴角,虽然很努力的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方茹我没事,真的,一会我会跟你去医院。拜托你不要让我喝汤好不,求求你了。”写完求求你,诗诗还做了一个很萌的动作。
方茹被唐诗诗弄的哭笑不得,拉着诗诗的手说。“那你的告诉我实情,是不是有人伤害到你了。”
方茹的话音刚落,曹子泓就紧缩眉头,心里不时想着思辰不会又惹祸了。
诗诗看看曹子泓的表情,在看看方茹接着写。“我昨晚做了一个很怪的梦,让我想起一些痛苦的回忆,等我嗓子好了,在慢慢跟你说。”
“我保证这次跟任何人没关系,真的放心吧!”
方茹看看诗诗,在看看一旁的曹子泓,撅着嘴怒斥着。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带诗诗去医院,你这个男人怎么一点眼力都没有。”
曹子泓被方茹突然来袭的炸弹,炸的有些昏头昏脑。
唐诗诗来回看看两个人的表情,心里有些替子泓大哥,感到默哀。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唐诗诗无奈的给方茹编辑短信。
“你跟你家男人说,我的事不许说出去,特别是沈思辰。”
方茹坐在诗诗的旁边,包里的手机不时的想着信息,看看诗诗和正在开车的曹子泓,无奈的编辑回复信息。
“收到。”
唐诗诗继续编辑,“我一个月内来了三次医院,拜托一会不要让我在住院,真不喜欢医院那种消毒水的味道。”
方茹叹口气,怎么感觉到此时自己好像在做地下党。这一来而去的信息声,曹子泓也早已发觉后座姐妹俩的互动。
来到医院后,诗诗那撕破的喉咙,必须要好好修养不然会留下病根。
方茹在唐诗诗进去检查的时候,拉着曹子泓来到一旁。
“诗诗有交代,她的事不许你跟沈思辰说。我希望你能做到,不然......”
方茹不管对曹子泓说什么,都是一副趾高气扬,不时带有威胁的语气。
曹子泓本来想等到诗诗检查出结果在通知沈思辰,毕竟这也不是小事,可方茹的性子自己很清楚,怕是一点小事就爆发。
算了,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跟思辰说吧!不过刚刚开车来的路上,为何感觉出哪里不对劲。
曹子泓回身看看周围,本能的警觉心是不可能出错的。
“老婆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里先等诗诗,我马上回来。”
方茹不屑一顾撇了一眼,点点头朝医务室走去。
曹子泓快速朝洗手间走去,看着洗手间没有其他人,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还不给我滚出来。”
洗手间内一扇门打开,走出一个男子,来到曹子泓先是做了一个鞠躬。
“帮主。”
曹子泓没有转身,一边洗着手一边说:“是二少让你来的。”
“是。”
曹子泓深深的叹口气说:“转告二少唐诗诗嗓子出了问题,暂时不能开口说话,这件事他必须暂时装做不知道。”
“原因吗?就说唐诗诗不想他知道。”
曹子鸿再次从洗手间出来,身上的气息焕然转变,没有刚刚那冰冷的面孔,没有刚刚那刻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沈思辰得知唐诗诗再次去了医院,心情烦躁不安,又不能打电话过去询问。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吗?告诉自己还不让问,唐诗诗为何不想让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