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下,一条条金色的麦浪,明媚的阳光下相应着秋天的景象。
奔腾的车,快速的前进,车内嬉笑声从未间断。前后紧紧相随的四台车,型号相同车牌只有尾数不同,款式颜色一模一样。
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驱驰在弯曲的山路,车窗外吹进的凉风让人无比舒适。
唐诗诗依靠在副驾驶,听着沈思辰播放的那曲七零年代人们听的歌曲,无奈的委屈着自己的耳膜。
一行四台车,只有童博的车热闹至极,曾豆豆与童瑶相伴在一起,一路上嘻嘻哈哈闹个不停。
寂静的车内,只有响起的音乐声,还有窗外吹进的飒飒的风声。静,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静,好比已置身事外。
唐诗诗慢慢的闭上双目,从上路一开始两人还有些交谈,随后话语越来越少直至无言想说。所幸一直看着窗外,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悠哉悠哉困意来袭。
沈思辰自那日之后,不知刻意的回避,只是这颗心还未做出选择。他需要时间,可时间又少的可怜,这次的郊游是大哥召集的,三天时间他不知要如何面对。
昨天团长来电话,十一快到了军事演习的科目都已确定,团长的意思让他尽快结束假期早点回去训练。
沈思辰徘徊不定,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诗诗说,看着沉默不语的唐诗诗,沈思辰更加捉摸不透。
唐诗诗迷迷糊糊进入睡梦中,身体慢慢得到舒展,感觉无比的舒服。喃喃自语,不经意说着梦话。
沈思辰回愣数秒,忍不住嘴角扯出笑容,看着唐诗诗懒散的睡相,还不时喃喃自语说着梦话,也不知说些什么,心底莫名的有些喜悦。
沈思辰随手点燃一根烟,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搁在窗前不时弹着烟灰。车内的空调早已关闭,随着吹起的凉风,扑面而来有些刺刺感。
唐诗诗示意有些凉意,卷缩着身子本能的将手臂环抱,沈思辰回眸看了一眼连忙将车窗管好。
感受到温度后,唐诗诗自然而然继续她的梦乡,睡梦中好像走过一条长长的河边,清澈的河水能够看到自己的倒影。
山脉之间紧紧相连,翠绿色的树木枝繁茂盛,水中的鱼儿欢快的游着,唐诗诗将脚下的鞋子脱掉,光着脚丫踏入水中。
凉意从脚底瞬间传入头尖,阵阵的打了一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已竖起。只听远处有一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可回身去看却看不清对付的面容。
那是谁,唐诗诗辗转徘徊就是想不起,模糊不清却又印象深刻。这个声音会是谁,是谁在喊我。
唐诗诗感觉脚下的河流忽然间消失,刚刚那些美丽的风景荡然无存,她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漆黑没有光亮。
恐惧不安,侵蚀着最后的一丝防线。用尽力气,喉咙有些嘶哑,为何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唐诗诗热泪盈眶,双手紧紧相握,凭借那熟悉的声音,努力寻找突破这恐惧的防线。
沈思辰关上车窗后,将车内的空调打开,不久就听见诗诗有些哭声,好像又有笑声。不知这小妮子在做什么哭笑不得梦,没在意也就没上心观察。
唐诗诗面容有些憋红,身体僵硬的麻木,动弹不得。在沈思辰转弯过大的幅度下,毫无预警般唐诗诗被摇晃到车门上。
“啊......”唐诗诗捂着头,气闷的叫出了声,刚刚那奇怪的梦也就随之醒来。
沈思辰连忙将车慢慢开着,这山路十八弯的,刚刚为了躲一台对面而来的车,不得不做大幅度的转盘。
“怎么样伤到了吗?”沈思辰脸色有些焦虑,语气闷声的有些焦急。
唐诗诗撅着嘴瞪了一眼沈思辰,气呼呼的说:“你开慢点吗?撞死我了,不过还好亏了你,不然刚刚我做的那噩梦就醒不过来了。”
沈思辰本有些愧疚,听着诗诗半开玩笑般的语气,严肃的面容也松懈许多。“怎么会做噩梦,没事吧!”
唐诗诗扶手摸下自己的额头,在揉揉发涩的嗓子,感受车内凉爽的空调。“我说吗?怎么会梦到那么凉的河水,感情你这空调开的也够低的。”
沈思辰随手摸摸吹出的凉风,有些愧疚没有考虑到,唐诗诗睡着了会被醒着的人怕冷。
“对不起,我真没注意。”沈思辰话语间伴着宠溺,柔和的语调听着舒服暖心。
唐诗诗憋憋嘴角,挑下眉头看着窗外。“我们快到了吗。这里怎么全是山啊!”
沈思辰眉目带笑,握着方向盘的右手,随即抚下唐诗诗的发丝,神色间尽是柔情。“还要等一会,我们去的这地方已不属于A城管辖,是一个山里的乡下。”
“哦,哎,大哥怎么突然想起去乡下,这阵势也太浩大了。”唐诗诗懒散的伸着懒腰,疲惫的身子有些劳累。
沈思辰憋闷一笑,心知诗诗这懒虫的习性。“好了,我们也太久没出来走走了,适当的出来郊游下也好。”
唐诗诗心里惦记自己那本刚开的小说,还好没有目前只是在存稿期,不然这断时日几乎哪有时间码字。
前行的车辆浩浩荡荡,山路十八弯已转弯,崎岖不平的山路磕磕绊绊。
下午三点多,这一行的路程才算结束,足足开了八个小时,一行人早已疲惫不堪。
蔚蓝色的天空下,一片片金黄色的麦田,壮观的景色映入眼眸。
秋天既要正式来临,有些老树木已开始落叶,枯萎的叶子随风吹起阵阵凄美的苍凉。
这里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陆陆续续从车上搬下许多生活用品、医用品、食物还有一些学生用的文具。
沈思辰凑到唐诗诗的耳边,轻声的说:“每年这个时候,大哥都会组织我们兄弟几个来一趟,如果我们没时间他也会和帮里的弟兄来。”
唐诗诗愣了愣,回身帮忙搬运食物,看着热情款款的乡民,还有那些淳朴的孩童。来此之前那颗稍有抱怨的心,瞬间化为一缕青烟,随风飘走。
曹子泓热情的回应着村民,肩膀上早已扛上一孩童,宠溺般的笑容平日很少会有。
方茹热泪盈眶,抱着儿子的手有些颤抖,回身将儿子递给唐诗诗。“帮我抱会,我去下他那里。”
唐诗诗深知方茹是被自家老公给熏染,看着村里那些孩子,漆黑的皮肤,破旧的衣服,每个都骨瘦如柴。
低眉看看怀里这个被家人宠上天的小公子,相比之下有着天壤之别。唐诗诗跟随着大家,来到一所破旧的小学校,这家总共就两名老师,一名是校长现年已快60岁,另一名是他的女儿,看样子也有30多岁了。
女老师的皮肤有些暗淡,眼角的皱纹密密麻麻,唯独那骨子里有股气质,让你由心而发的敬佩。
曹子泓抬着脚步,一步一步走到女老师的面前,放下肩膀上的孩子,上前一手将女老师紧紧揽入怀中。
方茹随后看着眼前一幕,忍不住心底有点酸涩,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沈思辰拦住。“大嫂,别介意大哥跟那老师的关系,就像我们和大哥的关系差不多。”
方茹呼吸有些急促,慢慢调整下思绪,随即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哪有那么小气,不就是抱一下吗?”
随后而来的唐诗诗,忍不住呵呵的笑出了声,故作调侃般的语气说:“好酸啊!”
方茹瞪着唐诗诗,随手将儿子从诗诗怀中夺回,冷言冷语的说:“去一边去,别在这给我添堵。”
唐诗诗爽朗的笑着,紧忙迈开步伐朝前走去,不时回眸向方茹眨眨眼,示意要不要上去询问询问。
方茹双目满是怒火,被唐诗诗这一出弄得,有些气结闷在胸口。
曹子泓丝毫没有顾虑到身后的变化,与这所学校的父女并肩而行。
“静儿,真的不考虑跟我回A城吗?你的身体又消瘦了。”曹子泓深邃的眼眸,疼惜的语气一字一句都有些沉重。
言静儿今年35岁,一直孤身一人,在此常年陪伴父亲坚守这一份辛苦的教师工作。
“曹大哥,你还是这样,每次来话题都不变。上次你写信说,结婚有子了怎么样带来了吧!”言静儿举止大方得体,回身一眸正与方茹四目相对,只需那一眼便已认出。
言静儿温婉的面容,不卑不亢的气质宛如一朵盛开在泥土里的莲花。
“你好,你就是大嫂吧!我见过你的照片,你真的好美。”眉目间发自内心一笑,言静儿粗糙的皮肤,虽没方茹保养的好,年纪也比方茹稍长几岁,但那气质却一点不输在此的每一位女子。
方茹尴尬一笑,转瞬间满目笑容,热情的与言静儿相谈。
随即而来的牟慧怡,看着瘦弱的言静儿,忍不住上前含蓄几句。
方茹在与言静儿相谈之后,明确一点这女人是一个值得佩服的女人,不过看自家老公那神色,她敢打包票,里面肯定有点啥。
唐诗诗眼尖的不知何时凑到方茹的身边,语气长叹为难的说:“需不需要帮你打听下,凭女人的直觉我敢说,这两人肯定有故事。”
方茹气呼呼的说:“妹妹你也太明显了吧,有听过落井下石,我怎么就没见过你你这么直截了当的。”
唐诗诗冷哼一声,嘴角扯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是笑非笑的看着方茹,字字犀利的说:“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方茹瞬时满脸黑线,一股莫名的火气虽已滋生,也只能硬生生的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