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茶香,轻柔的音乐,点滴的温和传入心间。懒散的身子略显疲惫,唐诗诗近日来一直比较瞌睡,也不知怎么了,整日都昏沉沉的疲惫,总是想要睡觉。
方茹挺着一个大肚子,四处行走也不变,西藏的旅行也就算就此作罢。
山间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晰,唯独只有蚊虫比较多,方茹整日就忙着怎么杀虫,怎么地设障碍。
唐诗诗与方茹丝毫不去考虑山外着急的人,方妈妈一行人早已交代好,至于曹子泓方茹临走时丢下一句话,就当我养胎去了,学校工作的事我爸会搞定你不必操心。
一切都恢复了原初,好像过去的两年是一场梦境,离开后的唐诗诗一直没有提过关于沈思辰的点点滴滴。
方茹倒也懒得去管,每日她就负责照顾好这死丫头就可以,其它的她才懒得管呢!当初千里迢迢跑去西藏将她拽回,如今能够如此安静的停留在此,方茹算是知足了。
山里的生活没有城外那么的奢华,连吃个饭都要受限制,末秋了菜地也不能种菜,这二人每天的食物只能靠着山下村庄的一农户,每五天送上来一次青菜水果。
方茹的肚子越来越大,营养明显的跟不上,唐诗诗已开口几次让她先下山,倔强的方茹就是不肯离去。
清晨白露茫茫,满山的气雾围绕四周,彷如站立在仙境般,唐诗诗一早就开始干呕,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方茹忙前忙后,看着唐诗诗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我这孕妇都不吐,她到吐的要命。
“唐诗诗,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方茹猛的联想起,当初她怀大儿子的时候,开始也是这样一早就开始狂吐不止。
唐诗诗愣了愣,满脸不相信的神色,看着方茹的眼珠瞪的溜圆,忍不住敲了一记方茹的额头说:“你想什么呢!你听过石女会开花结果的吗?”
“什么石女,唐诗诗你可不能这么说,你只是受孕几率低,但也不代表没可能啊!”方茹总算是找到一丝希望,一丝让唐诗诗重拾人间烟火的希望,她岂能这么容易放弃。
唐诗诗身体僵硬,从心底向外而发一股寒气,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努力了七年没有一点音讯,两年来我从没放弃过,去始终没有结果。”
方茹不想唐诗诗这般自暴自弃,拉着唐诗诗的手,温柔细语的说:“你的大姨妈是什么时候走的,还有你跟沈,那个他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唐诗诗长大嘴巴,满目的疑虑思绪停顿在那,看着方茹的双眸染着丝丝的泪光。“茹,或许真的有这个可能。”
你看着我,我望着你,欢喜从心而发,不做停留二人愉悦的背起背囊朝山下走去。
方茹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只见唐诗诗还一包精神,浑身带劲的恨不得马上到达医院,知晓结果。
“你说说你,这一个月来,我就没看你哪天有精神过,吐的稀里哗啦的也不见你难受。”方茹坐在石台上,阳光抚媚使人的心情大好。
唐诗诗哪里不累,这瞌睡早打了数次,可心里的喜悦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
山下的诊所,虽然医疗设备没有那么先进齐全,但区区检查个是否怀孕还是绰绰有余。
唐诗诗拿着那张化验单,满目泪水啪嗒啪嗒落下,一直拉着方茹的手激动的说:“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方茹非常了解唐诗诗此时的心情,这是她今生唯一的愿望,如今愿望成真激动是难免的,可这丫是否有考虑过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
孕,并非是你想要就能要,有时你越想反而不回来,有时却在你不经意时像你敲门。孩子啊!是上苍给予一个女人最好的礼物,哪怕风吹雨打,哪怕日晒雨淋,哪怕等上一生一世,他的到来将是最完美的句点。
唐诗诗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无论做何事都小心翼翼,山上自然不能再回去了,姐妹二人坐车回到了S城。
“茹,我怀孕的事暂时先不要说好吗?”唐诗诗细声细语,讨好的目光看着方茹。
方茹则撇了撇嘴角,长叹一口气说:“到了家子泓肯定会知道,那个他也会知道,你有想过要怎么面对吗?”
唐诗诗冷冷一笑,眼角有些湿润,脸色有些苍白。“如果他要找我,早就来了不会等这么久,有些事已成定局。”
唐诗诗有些落殇,步伐有些凌乱,多日来不敢想,也不敢去想,最终还是会想起。
方茹带着唐诗诗回到家,方妈妈哭红了双目,搂着唐诗诗的手臂紧紧的,心疼的将她拉到身旁嘱咐着:“傻丫头,不管发生什么这里都是你的家,以后不许在离家出走了知道吗?”
唐诗诗点点头,安慰着方妈妈的情绪,不久只见曹子泓抱着儿子推门而入,随后的还有其余的一些人。
唐诗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着进来的人心在嗓口一直不肯落下。
两个月过去了,曹子泓明显老了许多,看着方茹挺着的大肚子,心里虽有气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童博进屋后一直盯着唐诗诗,消瘦的容颜气色还好,比离去时强了许多。
“没有他,也没有她......”唐诗诗不知自己在等谁,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一时大脑有些空白。
童博带着妻子女儿,跟着大哥前来方家拜访,主要是听说唐诗诗回来,这夫妻俩说什么都在担心。
谁也没有多问唐诗诗只言片语,也没有人去说沈思辰近况,隐忍的气息有些凝固,唐诗诗抬眸间看着童博那阴冷的目光,不知为何心底毛毛的有些发慌。
离去,终归是最后的归宿,存在,只会给众人带来烦忧。唐诗诗站在窗前,抚摸着自己平平的小肚,嘴角就忍不住上扬着微笑。
方茹悄声的来到唐诗诗的身侧,晚餐时她已看出唐诗诗的尴尬,心知这丫头怕是不会久留在此。
“要离开了吗?”方茹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举止间带着丝丝忧伤,眼角泛着泪光,语气却平和不失温度。
唐诗诗轻叹一声,拉起方茹的手放在脸颊,慢慢地闭上双目,手背的皮肤与脸颊的皮肤相互摩擦,柔柔的很舒服。
“我不远去,也不离开你的世界,此生有你这个姐妹我已知足。如今我也不是一个人,我也有我的使命去完成不是吗?”唐诗诗深情的双眸,好像此时站在面前的是自己深爱之人。
方茹从没见过唐诗诗如此的情意绵绵,浑身的鸡皮疙瘩乱跳,毛孔竖起打着寒颤。“好了,别肉麻了,知道你是个大作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同志呢!”
唐诗诗爽朗的笑着,丝毫不掩饰此时心底的喜悦,从未像这般放开心房,原来她要的幸福如此的简单。
三日后,唐诗诗新家座落在A城与S城交界的城镇,朴实又干净的城市,唐诗诗多次路过这里,始终没有停留过。
这是方茹最后的底线,A城或者S城,只能在这两处选择,本来唐诗诗计划回乡下老家,有了上次的事情后方茹是打死都不同意。
唐诗诗也考虑到如今自己身体的状况,这里多少开车五个小时就可以去A城,三个多小时就可以回S城,不远不近刚刚好。
乔迁之喜,屋内的装潢都是淡雅之色,唐诗诗拎着自己的笔记本,一个行李箱是那么的简单。
童博虽然一直不发表言论,但始终没有远离,女儿要上学熙宁早早就带着回A城,他留下来将唐诗诗的新家安顿好。
家里吃的用的,不管缺什么都是由童博大包小包的拎回来,方茹和曹子泓看着默默付出的童博,心里暖暖的感到安慰。
大大的阳台朝南,阳光可以直射至此,唐诗诗最爱的藤椅是必不可少。屋不大,却五脏俱全,方茹一行人离去时将家政的小时工预定好,随时像方茹报备唐诗诗的情况。
唐诗诗也懒得去管这些,有人出钱给你请保姆,不用白不用,省着她在操心家里的柴米油盐。
童博离去时,硬是塞给唐诗诗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多少唐诗诗是不知道,依童博的性子数额肯定小不了。
“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还有我这个朋友。”童博临走留下的话,深深的暖进唐诗诗的心间,泪啪嗒啪嗒落下,看着童博离去的背影,心生愧意她从未为他做过什么,却一直得到童博默默的付出。
友人,有时你不会在意他的存在,因那时你觉得多他一个不过少他一个也不少。当,一切回到最初点,不经意的一些事,你会发现原来友人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是那么不可抗拒的温暖。
在这世间,有人唯爱而活,有人唯利是图,也有人一生只为朋友而生。
爱的力量是强大的,不管是有心相惜的爱人,还是懂你的知己,血脉相连的亲人,无论哪一方都足以让你为它而生。
唯爱而活,这是唐诗诗一生的终点,却也是她此生最弱的致命点。为了爱他,不愿看他为难,为了血脉相连的姐姐,不愿看她伤心落泪。
如今,她不再为谁而活,唐诗诗有了自己的目标,也有了生活的希望,也有了奋斗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