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迟了一步吗？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他，一次次的把她送到他的面前，却又一次次的让他迟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
难道，他已经心伤至此，还不够吗？
楚玉握紧双拳，双目因为不甘心而死死的瞪着，血丝炸裂，眼球微微有些外凸，他不停的深呼吸，一口接着一口的空气进入胸腔却没有丝毫用处，反而让他更加的觉得呼吸不畅。
要去争，去抢吗？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压了回去，眼前又想起了那血腥的一幕，那个躺在血泊中失去生命的女人，那个成为他心头朱砂痣的女人，就这么在他面前，死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百般煎熬。
他实在是受够了这样的煎熬，受够了日日活在悔恨和不甘之中，连飞机他都顾不得了，直接打了一个车，往叫郊外而去。
出租车在绕城高速上跑了接近两个小时，不仅没有将他心中的煎熬给压下去，反而因为想到待会要见的人，他心中越发的难受了。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楚玉下意识的抬头，一个穿着条纹囚衣缺了一只眼睛的女人，带着手铐脚链出现在了防弹玻璃的另一边，她在看见自己的时候双眼亮了一下，却又在拿起电话的时候暗淡的下去。
“……”
她努力的张了张嘴，却又在对上楚玉复杂的眼神之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还能说什么呢？
他们之间在当初蒋灵芸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岌岌可危了，更何况，她最后还杀了蒋灵芸，还被愤怒的张家放弃，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你还好吗？”
等了好久都等不到张思悦的回答，楚玉只能提前开口，只是那平常至极的寒暄中，除了冷漠之外，就只剩下陌生。
“你觉得呢？”
张思悦忍了又忍终于开口，嘶哑的声音中却还是没忍住，带着一丝嘲讽和不甘，身为一个已经习惯了作为千金小姐的她，进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监狱，能好吗？
楚玉一愣，却在下一刻扬起了一抹笑容。
她过的不好，就好！
这样，蒋灵芸的灵魂，也能安息了吧。
她过的不好，楚玉居然在笑？
看到那个自己执着过的温润笑容出现在楚玉脸上的时候，张思悦只觉得心凉的厉害，她坐牢已经十年了，楚玉这是第一次来看她。
可无论是先前的冷漠，还是现在的笑容，她都清楚的看见，自己被楚玉厌恶了。
还有什么比自己最爱的人厌恶了自己，更伤人心的呢？
“楚玉……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我那么的爱你，你不能不爱我的，不可能……”
张思悦突然发了狂，尖利又含着疯狂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了楚玉的耳中，楚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他那双温润的眼睛看着张思悦，可是却根本不去掩饰眼里的恨。
“为什么不可能，张思悦，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现在，更是恨死你，因为你的不可理喻，蒋灵芸和我近在咫尺的缘分没有了，因为你的疯狂，她又死在你的手里，你说，为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