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终于停止,地面不再震动,我们迅速跳起来,再次爬上竹梯,观察外面的尸群情况。
这一看,我差点没乐出声,这晃动不仅把我们给晃摔了,丧尸们腿脚不利索,更惨,全都滚在一起,没一个立着的。
我们也不急着射杀它们,等它们站起来,把脑壳亮出来再说。
没等丧尸们爬起来,后山的林子里涮涮涮窜出来一大票人,可不就是炸尸窝子的伙伴们么,怎么回来得这么快?爆炸声可刚停啊。
他们出了林子立马就看到了围在堡垒外的丧尸,正在地上纠缠成一团七扭八歪挣扎着要起呢,他们动作倒快,将刀子拨在手里就冲了上来,连踩带扎的,这可真是够虐的。
“木里,咱们开大门吧,他们回来了。”我冲着堡垒内的顾木里喊道,她没上梯子,还不知道外面的盛况。
顾木里急忙命令堡民开门,挥舞着她那怪斧就杀了出去,啧啧,门外滚成一团的丧尸被她杀得猝不及防,脑壳壳都给砸了个稀烂,惨呐!
念念兴奋的扔下了竹弓,抽出了自己的刀子,跟在我身边向大门外跑去,嘴里还嚷嚷着,“还是用这个顺手,弓箭太别扭了。”
她那是没使习惯,习惯了,她就知道弓箭的好处,拉开距离射杀丧尸,不用怕尸液喷到衣服上,哈哈,其实最大的好处是避免被抓咬到。
这批从爆破中幸免的尸群终究没逃脱被干掉的命运。
它们的尸骸也被扔进了那个满是丧尸残躯的大坑。
原来炸山的伙伴们将导索点着以后,就顺着后山向回拼命的跑,爆炸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山谷很远了,几乎就快回到堡垒,只是爆炸一起,山体都跟着震动,他们只好伏地等待,直到爆炸结束。
我们回后山的谷中察看了下成果,整个谷中火光弥漫,充满了焦糊之气,碎肉残肢都崩到半山腰上去了,谷底被炸出了一个个大坑,一头完整的丧尸都没找到,全成了渣渣。
“还好没引起山火,只在这谷中燃烧……”迦南在防护服里说,我们是穿着防护服过来的,不是怕还有活着的丧尸攻击,而是防护服可以过滤空气,避免被这焚烧尸体的焦糊臭气熏死过去。
“这附近的动物可要遭秧了,”张小美四处看看,“不过,这附近的活物可能早就被尸群啃光,就算还有也早就逃跑了,嗯,也没事。”
“烧吧,烧得干净点,也省得污染空气造成瘟疫。”吖进畅快的说,那个堡垒附近扔丧尸死体的大坑,我们也研究过是不是放把火,可那炕边的树木太多,火势极易漫延,只得作罢。不象这个山谷,谷底不连着树林,只通着一片片草地,无形中成为隔离带,将火势控制在谷底而不会漫到山上去。
“对了,第一批觉醒的丧尸堆里那人,是不是你啊?”我问他,当时可是够吓人的。
“不是我是谁?我还以为要废在这谷里了呢。”张小美哧哧的笑,也亏得他仍然没当回事。
后山谷中尸窝被毁,顾木里对堡垒终于放下心,她将堡民交给宋小妹,叮嘱她照顾好堡垒,等找到真正的大规模避难所,我们回来接长星岛的家人时,会将堡民也一并接走。
其实顾木里完全可以在堡垒中等着雷暴再回来找她,但热恋中的人分开一秒都嫌多,她完全无法忍受与雷暴分离。
一切交代妥当,我们重新出发,只是这次,雷暴不再是单身汉,而是个幸福的家伙。
顾木里熟悉这些山路,在她的指点下,我们很快又绕到了平坦的高速公路上,高速上虽然时不时冒出些弃车,但也比小道土路好走得多,只是需要我们不停的去挪动那些拦路的废铁。
迦南非常知趣的让顾木里坐到副驾驶陪着开车的雷暴,这下再也不用担心雷暴犯困,旁边坐着心爱的女人,他的神经都处于亢奋状态,我们倒可以很省心的搂着帅帅在后车厢打盹。
我们将手持步话机分给阿虎车里一台,这样在车队行驶过程中,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及时沟通。
选了个前后道路通透能看出很远的地方,我们将车停下休息午餐,该上厕所的上厕所,罗汉和雷暴则陪着仔仔上附近的山林里去采摘竹叶进食,在这片山区里,竹林非常多,也难怪这里是最适合大熊猫生存的地界。
我其实挺担心仔仔,出了山区,难道它就一直跟着我们吃人类这些食物吗?虽说它是杂食动物,可那些食品对它的身体肯定没多少好处,顾木里说过,乱吃东西会影响它的寿命的,这份影响有多大?但转念一想,到了云南,那里盛产热带水果,即使无人种植,那些野生的果子也足够多,让仔仔多吃水果没啥问题的吧……
阿虎夫妻带着笑笑去旁边草丛里上过厕所,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迦南带着帅帅往回走,两位小盆友早就熟悉了,帅帅是小哥,笑笑是妹妹,手拉手,以后就是好朋友。
小孩子的世界非常单纯,只要能够一起玩,他们就会很开心,帅帅把自己的牛肉干送给笑笑,也不管刚刚两岁的小女孩能不能吃,笑笑也给帅帅送了些小孩吃的零食,我们大人都没有推辞,这是孩子之间的情谊,即使末世物质再缺乏,成人也不能去干涉孩童们培养这种分享的品质。
孩子之间亲密起来,大人间无形中也靠近许多,阿虎拿着一盒烟给我们的伙伴,男人们大方的各自接了一枝,与阿虎一起吞云吐雾起来。
我看着他们蛮惊讶的,相处这么久,我还真没见他们吸过烟,出去补给虽然也带过烟回来,也都扔给其他男人了,看来不吸不等于不会吸。
迦南会吸烟我知道,不过自从我怀了帅帅他就把烟戒了,孕妇不能吸二手烟,小宝宝更需要一个清新的环境,迦南是个有毅力的男人,与我们母子在一起他从来不吸烟,我几乎忘记他以前也是个烟民。
而男人们在需要交际的时候,递根烟是很自然的行为,就象女人们只要一起挽着胳膊逛过街,或者一起八卦过,关系就会变得亲密许多。
这会他们与阿虎就扯上了以前的世界杯什么的,提到足球,就象给他们吸了大麻,再闷的人也会变得神采飞扬滔滔不绝。
我们带着两孩子尽量离他们的烟雾远点,好在这是室外,又是氧离子含量极高的山区,我们站在上风口,深呼吸着清甜的空气,真有些心旷神怡。
“小屁子,你老公真的宠你呀。”我和另一位母亲靠在车上,看着两小孩追来追去的疯玩,随意的聊着天。
小屁子嘻嘻一笑,“他呀,对我来说,既是老公,又是爸爸,嗯,还是哥哥。”
“是呀,能看出来,他疼你就象是疼大女儿,笑笑是他的小女儿,真是个好男人。”
“迦南哥对你也不错啊,他总是那么温和,没见过他发脾气,是不是被朵姐训练的?”
“脾气这东西恐怕不是靠训练,”我哑然失笑,“迦南天生是个温和的人,我呢,就比较急躁,凡事想到就说,说到就做,他不过是弥补了我性格的缺陷。我们俩属于互补型的。”
没提防,两车之间突然冒出了一头矮小的丧尸,向着帅帅和笑笑就扑了上去。
“啊!”小屁子尖叫起来,双手茫然的捂着嘴巴,似乎怕自己的叫声惊扰到那头丧尸。
我连一秒钟都没犹豫就将背后的长刀抽了出来,矮丧尸已经很接近帅帅了,我不敢直挥太刀,怕刮伤孩子,而是跳起来狠狠从丧尸的后背压了下去,生生将丧尸踩趴下,这才竖起刀尖,戳爆了它的脑袋。
两个孩子被吓得小脸惨白,叫都叫不出声,直愣愣的站在当地,这时小屁子已经反应过来,飞快的过去抱起了笑笑,我则将刀扔到一边,把帅帅也抱了起来。
其他的伙伴们围过来时,两个孩子同时张开小嘴哇哇大哭,帅帅抱着我的脖子哭得直抽,我心疼的拍着他的后背,不停的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大怪物被妈妈杀死了。”
我们刚才下车时已经巡视过周围,根本就没看到有丧尸,可能是刚刚从附近的小林子里钻出来的,它又没大声嘶叫,是以我们谁都没注意到。
雷暴过去将趴倒的矮丧尸踢翻过来,我们这才发现,原来这竟是头儿童丧尸,看它青紫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了孩子的可爱,从个头来猜测,它最多十二三岁。
“从哪冒出来的?刚才明明四处检查了的。”罗汉只看了小丧尸一眼就将视线移开,警惕的四处张望着。
“那有辆破车,”张小美指了指路基下面,那车是翻扣过去的,明显是出了车祸,“我估计它是从那车里钻出来的。”
我们检查周围状况时,即使有弃车,也不会到近前去研究车内的情况,因为通常,车内就算有丧尸,也大多是被困住出不来的,没必要挨只去爆头。
雷暴和罗汉跳下了路基弯着身子去看弃车内,两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