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套住丧尸的人只要保证丧尸站在原地,其他村民就迅速的拿来绳子开始捆绑丧尸,他们配合得很好,那粗绳子不知怎么两个人一圈一套再缠几下,丧尸就被绑得象个粽子了。
一头接一头被捆绑好的丧尸按着顺序安置在公路边,就连它们的脚踝也用细绳绑好,这下它们除了嘶吼,彻底动弹不得。
村民们分了一批回村运来新的棺材,将这些丧尸重新抬进棺材,盖好棺材盖子,还用大洋钉子将盖子牢牢钉住。
一些后生已经用锹开始重新挖开那些坟坑,旧棺材抬出来丢弃在一旁,新棺材下到坑里,埋土,压实,堆坟头。一座座新坟重新立起,丧尸们不甘的吼声被深埋于地下。
我们一直在帮忙,简直要累得吐血,这可是纯纯的体力活!
那几个被咬伤的人已经呈现出变异的前兆,牛老汉手一挥,村民们将他们几个也如丧尸般捆绑起来。
可他们还没真正的尸变啊,我们以为,这几个人会反抗,会哀求,会愤怒,可是他们却只是默默的,乖乖的被摆布着,只有其中一个男子对身边哭泣的女子说了句,“老婆,要多给我烧纸钱。”
他老婆哭得愈发伤心,可也没说不要绑他,放了他这类的话语。
村子里的新棺材陆续搬到,这几位村民也被安置在棺材里,已经有人在挖坑,我心里有点哆嗦,这是要活埋的节奏吗?
恻隐之心驱使我向着其中一个棺材走去,低头看棺材里的人,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灰,就要尸变了。
“别害怕……”我有些凝噎,刚才这还是生龙活虎的一个好爷们。
“有啥害怕的?我们都是必死之人,早些晚些罢了。”奄奄一息的男人挤出一丝笑容,眼中的神采渐渐凝固。
当这几个村民在棺材里发出低吼,牛老汉挥了挥手,棺材盖子罩上去,大钉子砰砰的钉起来,伴随着棺材中丧尸挣扎敲击的声音,这几个棺材,也被入土埋葬了。
坟地重新恢复了平静,整齐的坟头,墓碑,在身后树林的衬托下,无声的叙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悲伤与暴躁。
“牛大爷,之前下葬的丧尸,没捆没钉棺材盖子吗?怎么都跑出来了?”我困惑的问蹲在公路边歇息的牛老汉。
“咋没捆,也钉了,可是我们这里爱下雨,棺材板材薄,绳子也受了潮,被它们挣开了,唉,这么久了,你们怎么就不肯入土为安呢?尘归尘,土归土,都去该去的地方罢,还跑出来折腾干啥?”牛老汉后半句,是对地下的丧尸们说的,可是牛大爷呀,你们怎么就不接受,丧尸与死尸是不同的呢?
“牛大爷,丧尸与诈尸不同的。”十四哥静静的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们不管你们是怎么叫他们,可他们是我们的乡亲,要是毁了尸身,他们就会永世在阴间受苦,不能投胎的。你们不知道前辈子的肉身受了损,到了下辈子就会落下残疾么?你们要毁他们的脑袋,他们就只能永远在阴间当鬼魂了。”牛老汉郑重的反驳着。
十四哥无语,我们亦是,这村子根深蒂固的想法,岂是我们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只是为他们担心,这坟地离村子不远,若这些丧尸在某个半夜再次钻出,潜入了村子,那村民们可太危险了。
“牛大爷,你们不要太悲观,成都的病毒研究中心现在有了新科技,能用改良的丧尸病毒杀死癌细胞,要不,你们都过去试着治疗如何?”我热心的建议道,想着婆婆的治疗效果挺不错的,这个癌症村的村民,应该也可以治的吧。
谁知道牛老汉听了这个消息并没什么惊喜的神情,只是笑了笑,“算啦,我们这些人呢,就这样吧。希望新的国家建立后,不要再制造这样的悲剧了,人命为大啊。”
“牛大爷,你不征求一下老乡们的意见吗?”我不死心的问。
“我太了解我这些乡亲了,他们不愿意离开故土,更不放心这片坟地下的亲人,要时时守在这里的。孩子,谢谢你们的好心。”
回了村子,我们偷偷的随机问了几个村民,说成都有能治癌症的地方,想不想去。
答案统一是,不去……
我们自然不会强求,有些善意要是过了,会让人觉得居心叵测,另外,丧尸病毒医治癌症的副作用,我们心知肚明,也许村民们宁可静等最后时刻死去,也不愿意失去人身的自由。
离开癌症村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个村子的名称我们都没有问,也无人说,就叫它癌症村吧……
在癌症村耽误了一天后,我们在第三天到达了景洪。
“来了。”十四哥忽然说,接着,我们就在两侧全是肥厚植被的路上看到了两头大象,象背上各坐着一个人,看着装,是军人,不过围着包头,应该是傣族士兵。
大象缓慢威严的向着我们走过来,我们急忙将汽车停下,然后纷纷下车,向着象背上的士兵挥手示意。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傣族士兵的汉语还是不错的。
“成都的驻军基地!过来做联络的!”我们大声回答,他们俩坐那么高,实在怕他们听不清。
“开上你们的车,跟在大象后面。”这二人说完,向着大象发出了指令,两头大象灵活的转身,向着它们来时的路慢悠悠走去。
我们赶快上车跟上,速度放得极慢,总不能贴到大象屁股上走,它会生气的。
走了没多远,我们就看到了围墙,这围墙在末世前肯定是不存在的,能看出盖砌时的匆忙粗糙,可是却不高。
进入围墙后,我们又看到了许多大象和骑着象巡逻的军人,多是两头一组。
景洪的小街都不宽,居民楼也矮,而且数量少,这里原本算是旅游胜地,因此街道两旁多是小二层的商铺,可以说,大多一楼都是门市,只有二楼住人。
而现在,这些一楼的门市都紧紧的关闭着,贸易世界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在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平民,出没的全是着装的军人,念念小声问,“这里怎么这么多军人?”
“这是去缅甸的边境口岸,驻军级别至少是团,人数自然少不了。”吖进轻轻回答,男人对这些比较了解了。
卫兵骑着大象带着我们来到州政府大楼前,这楼是景洪市内少有的气派建筑,除去几个星级酒店和银行来说。
我们下了车站在大象身边等候,这骑象卫兵总不可能把象骑进大楼吧。
两人发出呼哨声,大象伸出长长的鼻子递给他们,他们站在象鼻上,安稳的被大象放到了地面。
“多乖的大象啊!”我们对这两头憨态可掬的大象十分喜爱,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它们的鼻子和身躯,可爱归可爱,这大家伙的皮肤触感还真是粗糙厚硬,很不萌萌哒哩。
“不要乱摸,它们是战斗象,很凶的。”两名士兵不客气的提醒着,我们吓得把手缩回来。
“战斗象?跟谁战斗?”我问了个比较白痴的问题……
“当然是丧尸!”十四哥替士兵回答,“上次我和饭太郎过来已经见识过这些大象的给力了。”
“大象还会斗丧尸?”我们顿时象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傻瓜一样惊叹起来,“太神奇了!”
“你们有武器吗?留在车上或者交出来。”两名卫兵对我们的咋咋唬唬不以为然,严肃的说。
无论我们相不相信这里的驻军,我们都进来了,也不差这一步,大家默契的将枪支放进车里,但身上的刀没摘,卫兵瞥了瞥我们的冷兵器,大概觉得这些刀对荷枪实弹的他们造不成威胁,没再说什么,转身带路。
他将我们带到五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位比较年长的老者,但他没穿军装,而是穿着一件金色的褂子。
那是傣族的民族服装,我认得的。
“岩爷,这些人是从成都驻军基地过来的。”两名士兵介绍得真够简单明了。
“噢?成都过来人了?好好,都进来吧。”岩爷笑眯眯的招招手。
而那两名士兵则默默的退了出去,他们进来离开都没有大敬军礼,这里的规矩还真是随意自由。
关键是,这位驻军领导人着装和气势并不象是军人,他们还称他为岩爷,真有点象是黑帮老大……
“岩爷,您好!请问景洪基地的驻军是哪个部队?”祝红沉声问,他们都注意到这点。
岩爷呵呵笑了,“谁说我们这是部队了?小伙子,别紧张,坐吧。”
我们奇怪的看向十四哥和饭太郎,他们俩不是说这里是驻军基地吗,而且他们可来过的呀。
可他们俩的表情此刻有些琢磨不定,当着外人的面,这会有疑问也不能交流,大伙落了座。
“说说你们成都基地的情况吧。”岩爷继续着他的茶道,原来刚才他自己在屋里鼓捣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