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上邪术(1 / 1)

我最后还是狠下心,说:“你让我怎么帮你,我什么都不会啊。你说的‘霉头咒’,我也不懂,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不得不说刘分头的脸皮特厚。

我都把话说这份上了,他还是不罢休。

刘分头说:“哎呀,你就不要在哥面前装了,刚才思盈她们都说了,你的道行很深,是你第一个发现张兰自杀的,你能看见鬼。你跟我去照场子,你暗中观察罗兴是不是用邪术作怪就行了,像我们出老千的不管对手玩什么老千我要不了几眼就能看穿其中的把戏。”

我听刘分头这么一说,便想起前些天在湖南卫视里看到一个“赌王”劝人戒赌的节目。

我那次怎么也没有看明白那个“赌王”有节目中表演的千术,我现在被刘分头这么一说,就好奇地问:“分头哥,你懂很多千术吧?”

刘分头被我提到这个话题上,胖乎乎的油脸上止不住得意洋洋笑着说:“哥在赌场上混,不懂千术那不是找死。”

我好奇地说:“那你给我讲一讲那些千术吧。”

刘分头笑眯眯地说:“你对这个也有兴趣。”

我说:“我只是好奇。”

刘分头见我说好奇,就干咳一声,然后坐正身子对我一本正经地说:“真仔咱们是亲戚,我不害你。我跟你说吧,赌博这一行不是谁都能搞的。你最好不要沾上,不然将来想脱身都难了。哥,现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哟嗬!

想不到刘分头对我说出这么动情的话,他居然不拉我下水,这让我对他止不住产生好感了。但是我紧接着又觉得刘分头这么说是在搪塞我,因为刘分头是一个牛皮客,他可能没有这方面的能耐,所以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劝我不要学坏。

我于是笑着说:“分头哥,我知道,我只是好奇没想过学会了千术去搞什么名堂。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不防教教我,让我也长长见识。”

刘分头往椅背上一靠,扳起手指对我有板有眼说起来:“我就简单跟你讲一讲玩牌的千术吧。玩牌里面的千术有‘底抠’、‘中取’、‘收牌’、‘偷牌’、‘换牌’、‘编辑记号’、‘洗牌’、‘窥牌’等等。”

我被刘分头嘴里吐出的这一串玩牌千术,深深吸引。

我止不住问:“这些你都会玩?”

刘分头得意地说:“那当然了。你家有牌没有?我玩给你看。”

“没有。你就简单说一说吧。”我家没有人打牌。

刘分头突然摁肚子,皱起眉头说:“我这肚子怎么有点怪呢?里面好像有一股气在发胀。”

我笑道:“你不会一到关键时候就放鸽子吧。”

刘分头说:“你在说我吹牛。”

我翻白眼,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刘分头说:“行,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到底会不会。我就跟你讲一讲‘窥牌’,这个千术就有很多种,比如最简单的‘窥牌’千术就是老千在手指上戴一枚平面的戒指,他可以在发牌时透过戒指的反光面看到每一个人的底牌。不过现在的人都玩精了,这种老千术太小儿科了,一般都会被人发现,所以现在的老千都喜欢玩‘编辑记号’。”

我好奇地问:“编辑记号是不是在牌上做手脚啊?”

刘分头一边摁了摁肚子见我盯着他,就说:“是的。老千在牌上编辑的记号,就像编辑密码一样除了老千本人知道之外,别人都不知道。而且这种记号特别微小,一般外行人是看不出名堂的。不过我们老千一般无论对手出什么样的老千,只要几个回合下来都会看出问题的。”

“怎么编辑记号?”我挺好奇的,想学一学,没准哪天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俗话说人不走歪道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我可不想跟我爸爸做一辈子装修工人。

刘分头说:“老千只要洗一次牌,那些主要的牌他就编辑记号了。”

我说:“那得多快的手法。——不信。”

刘分头鄙视我说:“没见识。我告诉你,这还是小儿科的把戏,你没有练过你当然觉得难了。”

我问:“那老千怎样在洗牌时编辑记号?”

刘分头用手比划给我看,说:“比方我这手里有一副牌,你看着我的母指,我用母指的指甲在洗牌时把我所有要记住的牌一刮下来,上面就会留下记号。比方我在A边用母指甲刮一条直线,在K边上刮一条斜线,在Q边上扎个小点,在10上我滚动两下指甲留下两条指印。然后我凭着这些记号就完全可能认出是什么底牌了。”

我问:“那洗牌是什么?”

刘分头说:“这个很简单,一般老千有一套‘窥牌’的手法。一般这种千术得两个人配合,先让一个千假装验牌,老千在验牌的过程中已经将底牌全部看清了。”

我说:“这也太神奇了吧,这么多牌老千一眼就记住了?”

刘分头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这就像——对了,就像背乘法口诀一样,你只要记住了这套口诀按照顺序背下去,一眼就能全记住了。”

我来精神了,继续问:“那怎么玩?”

刘分头说:“洗牌这种千术我刚才说过要两个老千配合玩,当第一个老千验完牌熟记了底牌,另一个老千就假装洗牌。外人看到老千在哗哗洗牌,其实他所洗的牌最后仍然是原封不动的。”

我似乎有一些明白了,但是我仍然听得似懂非懂,就说:“我上次在湖南卫视里看过一个赌王劝人戒赌的节目,他说用图钉夹在手指缝里可以窥到底牌。这是不是真的?”

刘分头很鄙夷地说:“那个人是牛皮客,现在哪个老千还用图钉窥牌,这个千术早就没有人玩了。他们玩也是在你们这些外行人面前玩,在内行人那里谁还玩这种千术那是找打。”

我接着问:“那个人当主持人拿出一副麻将出来,他只在桌上跟人洗了一下,后来主持人无论拿什么牌,他都知道底牌。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刘分头说:“这也是小把戏,这是属于编辑记号类的千术,麻将比扑克牌更容易记住底牌,因为麻将在材质和雕刻方面都是有一些特点的,只要老千记住了这个窍门,然后认清麻将的材质和雕刻的特点就能读出底牌。有一些老千即使不碰麻将,他也能根据麻将的材质和雕刻的特点读出底牌。”

我说:“那为什么那个人在抓牌时,他想抓什么牌就能抓到什么牌?”

刘分头说:“这是‘偷牌’。”

我问:“偷牌?这四个人在一起抓牌,老千怎么偷牌?”

刘分头用手比划给我看,说:“比方我们四个人在一起抓牌,只有我一个人是老千其他人都不懂这些。好了,我因为首先看清了所有底牌,在四个人洗牌和抓牌的过程中我就可以用‘偷牌’、‘调牌’的千术将我想要的牌都抓到手。”

“比如呢?”我越来越好奇这些千术。

“你屋里什么工具都没有我怎么比如,下次有工具了我再慢慢教你。这东西必须动手才能说得清,光说是说不清的。”刘分头说到这儿止不住捂起肚子了,“喔哟,我这肚子今天到底是搞什么鬼了,怎么愈来愈胀气呢?”

我现在不再怀疑刘分头是在装,因为他确实痛得脸都绿起来,他的难受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忙问:“分头哥,你要不要紧啊?”

刘分头很痛苦地捂住肚子,说:“真仔,你刚才给我喝的什么呀,我的肚子好胀痛的,越来越发胀了……”

“真仔,你刚才倒了烧水锅里的药水了?”这时我妈妈回来问我。

我一听坏事了,忙惊道:“妈,你烧水锅里的凉茶是药水!”

“扑通!”

刘分头从椅子上倒下去,捂住肚子尖叫起来:“我说过那个娘卖B的罗兴给我下了‘霉头咒’。真仔,快打120送我去洗胃啊……”

我妈妈和我急忙去扶刘分头。

我妈妈忙问:“分头,你这是怎么了?”

刘分头痛苦地说:“婶子,我的肚子在咕噜噜地发胀啊,你们快点送我去医院,我还不想死啊!我还年轻啊,我还要享受人生啊……”

“分头,你怎么了……”我妈妈也慌了。

“妈。”我忙说:“我刚才把烧火锅里药水当凉茶倒给分头哥喝了。”

我妈妈听后脸上的惊恐神色顿时消失,她哈哈大笑起来,说:“我难怪那药少了一半,我还以为你把它当凉茶喝了呢。”

我不解地问我妈妈:“妈,你那是什么药啊?”

“不得了,”刘分头大叫一声:“喔哟,不得了,我要拉了!”他腾地站起来冲出门朝我家的茅坑跑去。

我明白了,原来我家那头公猪最近上火,消化不良,昨天兽医给我家那头公猪开了一副泻火的草药。

刘分头在我家误服了治疗公猪消化不良的泻药之后,我也觉得他有可能是真的中了什么“霉头咒”。

刘分头那天在我家左一趟右一趟地往茅坑跑,整个人拉得稀皮摆带的。

刘分头在临走之前,气息奄奄的。但是他仍然不忘求我去帮他这个忙,我于是只好答应他我考虑一下。

我本来是搪塞刘分头,但是后来刘分头无意间告诉我晓义贪污不少钱,罗兴是晓义那个姘头的表弟,晓义跟那个姘头把钱给罗兴放高利货赚不钱。

罗兴不仅是赌棍,他还是一个放高利货的烂棍。后来在张兰出七的那天晚上,我听她说被下情蛊的事情,于是我对晓义的恨促使瞒着我爸爸铤而走险做了人生第一场最大的邪术冒险。

刘分头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他和黑仔准备星期六约罗兴在隔壁县城的“光明酒店”开赌局。

“光明酒店”是黑仔和刘分头合伙开的,这是一家三星级酒店。

黑仔和刘分头因为在当地有后台,因此“光明酒店”不仅有餐饮住宿一条龙的服务,还有桑拿按摩的全套服务。

他们俩最近跟罗兴开的赌局,都是在“光明酒店”的三楼,这是他们自己的地盘,黑白两道没有人敢来捣乱。

黑仔三十来岁,小个子,一副奸相,我对黑仔的第一印象很反感,我觉得是条臭蛇。

我得远离他。

我们彼此谈笑风生那只是表面的客套,我内心很反感黑仔那嘎嘎的奸笑声。

他的奸笑声尖尖的。

我听着浑身止不住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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