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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赵大哥,你们误会了,我跟营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青冈阴阴地插了一句:“老板你这么凶巴巴的,我看了都要怕,更别说是一个女人了。”
卫奇顿时憋得脸红脖子粗。这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若说他从来没动过那心思,倒可以坦然面对;偏偏他动了心思,却没得手,还要背这恶名,说不冤自己没底气,说真怨那也简直冤死了。
此时的花火原可不是刚入营时的花火原,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任人鱼肉的小女人。
现在的她在奇兵营中地位隐隐可与燎原三大佬并驾齐驱,又是摸索出了飞鸟的控制技巧,正是名声正隆,连怀溯存也予以她相当的重视。
如果传出谣言说他卫奇将她肆意凌虐,只怕不仅大人会对他不满,整个奇兵营也会认为他欺凌属下,任意妄为,从而兵心散乱。他的从军生涯也会因此毁于一旦。
然而,现在他解释只会被认作狡辩,不解释又会被认作做贼心虚的默认,实在是进退两难。
花火原倒是果断开口:“青冈!不要胡说八道了,我跟营长没有任何苟且之事。”
青冈低低的叹息一声:“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似心痛于她的有口难言。
其实,以他灵敏的嗅觉,当然知道花火原身上没有卫奇的味道,也没有丝毫男女交、合之后的Y靡之气。但是,他偏偏要误导众人,有意要让卫奇和花火原陷入难堪的境地。
卫奇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他却看得清清楚楚。正面对上,无论是战斗力还是职务高低,他都不是卫奇的对手。但是,一旦卫奇的心思被当场捅破,为了稳住自己的声誉和地位,他日后肯定再也不会去碰她。
而花火原呢,大异于在燎原时的攀附之态,像生命力旺盛的野花一般茁壮成长,若是任其发展,以后一定会自成势力,从而脱离自己的掌控。他现在就是要打她一棒,让她跌下来,最后不得不回到他的羽翼之下。
事实上,他的计策非常成功。
有他那么一叹,周围的人全是一副“我们都明白”的样子,纷纷挤眉弄眼的,对卫奇和花火原投以怪异目光。
而一班则齐刷刷地用仇恨的目光对着卫奇,似乎忍不住要撸袖子跟他干上一场了。
花火原也是无语了。
她可不想跟卫奇纠缠在一块儿。万一这家伙破罐子破摔,说什么反正已经担了这名头,不如把事情坐实算了,那她岂不是叫天天不灵,有苦说不出。
必须解释清楚!
而且是现在!
她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昨天晚上没有跟营长在一块儿。”她硬着头皮说:“我是跟大人在一块儿。”
只有这个解释的份量能够洗刷掉她跟卫奇之间的谣言吧?既然他们非得把她跟某个男人联系到一块儿,那她情愿赖上怀溯存——这样,就算第一军对她有什么看法,也没人敢惹她了。
确实也是,她这一句话俨然不下于一枚重磅炸弹,立刻把所有人轰得外焦里嫩,头冒青烟。
他们不知道卫奇的身份,只当他是个有点儿背景的小营长,所以能够毫无压力地看他笑话。然而,这里谁TM能随随便便看大人的笑话?不要命了吗?
刚才还满脸八卦的李军医等人不约而同地咳咳咳,然后转过脸一本正经地讨论病例、整理器械、查看病房,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卫奇怔了一下,随即愤怒得脸都变形了:他知道昨晚确实是大人召令她前去的,但他不相信圣洁如天使的大人会对她做出苟且之事。而她这么说,分明是在玷污大人的名声。
不可容忍!不可原谅!
他握紧拳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胡说!昨晚,你就是跟我在一块儿的!”就算是毁了自己的前途,也不能污了大人的名声。
尼玛!屎盆子还有人想抢着戴,他有病吧!
花火原呵呵:“营长,你别逼我去请大人来对质。昨晚我就是跟大人一块儿研讨飞鸟,我现在也只是一个痔疮,你们能别想复杂了吗?”
卫奇被堵得浑身颤抖:“你还敢让大人来当面对质?你是真的想害得大人名声扫地吗?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居心呢?本来我跟大人屁事没有,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什么事一样。你才是想害大人名声扫地的那个吧!”
他气得咬牙切齿,却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予以反驳,抖抖索索地指着她:“好,很好!你给我记住了!”说吧,挥袖而去。
整个一班的人都傻了,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要在花火原和卫奇之间选择一个,他们倾向于相信花火原。因为,此刻大家身在怀溯存麾下,如果真是撒谎,抬出大人的名头来也实在太蠢了。既然她敢抬,那说明多半是真的。
但若说花火原跟大人孤男寡女地呆了一晚上,却只是研讨飞鸟,其他任何事都没有做,她的流血不止也只是源于痔疮,他们真的没法信。
因为这也太巧合了!
“我说的是真的啊!”真的,请看我真诚的大眼睛。花火原简直恨不得带着他们时光倒流一回,去亲眼见证一下。
“是是是。”接嘴的是跟着卫奇过来的伍三思,之前他静观事态一言不发,现在卫奇甩袖走人,他却留下来,那笑容叫一个夸张,“我们都是相信你的,花姐,你放心,今天的闲话绝对不会传出去的。我们会给你保密的啊!”
那意有所指的口气简直叫花火原抓狂。
“保个屁的密,我们只是在研讨飞鸟而已,事无不可对人言!懂吗?”
“懂的懂的。”伍三思还是那欠扁的样子,“你放心,我们现在就走,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说不定大人还要来看望你,你得精精神神的迎接大人啊。”
说罢,还猥琐地给她眨了眨眼,也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吆喝着“去吃饭啦”,拉着一班的人就往医务室外走。
任花火原如何“喂喂”也不回头。
妈蛋,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啊!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李军医也不知是什么想法,重新给她嘱咐了一遍用药和保养的注意事项,态度十分关切,讲解十分细致,还给她开了一张病假条,让她回去卧床休息。
花火原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本来想说明一下他真的想多了,憋了半天却冒出一句:“假条能多开两天吗?”对不起,本人叫厚脸皮。
李军医:“……”
等到好容易将花火原送走,胡封又晃悠着回来。
李军医们都嘀咕着奇怪,这几天胡特医明明疯狂地投入研究和实验,怎么现在突然一下子空闲下来了?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大门被一下子拉开,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出现在门口。
文秀攀住门沿,固执的说:“哥,我已经想好了,你就让我试试吧。如果能成为真正的女人,我的人生将走向全新的未来。”
明理秀则拉住她,一脸阴沉,以及同样的固执:“不行,这件事你得听我的。我已经参军了,我也有信心以后立下军功,好好照顾你。用不着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什么破女人。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等哥以后有钱了,让你做回男人。那样再不会有人看不起我们。”
“我已经做不回真正的男人了!十几年来,我接受的都是如何做女人的训练,怎么做男人我根本不知道。”文秀本已红肿的眼里又滑下一行清泪,“哥,我现在想做女人。”
明理秀眼眶也红了,瞪圆了眼大骂:“放屁!就算你想做女人,也用不着来当实验品。”
“实验品也没关系。”文秀抹除满脸的泪痕,庄重地说:“哥,胡特医说得很对,这个实验关系着全人类的命运,我们需要拿出勇气,即便这一次实验失败了,但以后的纪念碑上也会留下我的名字。哥哥,你不为我高兴吗?”
明理秀咆哮起来:“不,我不让你去。文秀,我只有你了,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你。”
“太吵了!”胡封不耐烦地用小指头钻了钻耳洞,“已经给你们太多时间了,现在你既然还没有劝动你妹妹,就给我利索的滚吧!”
明理秀仇恨地瞪着他:“是你蛊惑了我的弟弟。”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为全人类的前途而奉献!这是她的荣耀,你应该为她感到自豪。”
胡封挑着下巴,不耐烦地从鼻腔中喷出一口气:“而且,我的手艺绝不会致人死命,你到底有什么可罗嗦的。说实话,你妹妹已经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我完全可以不给你一点机会。不过是看在你妹妹乖巧的面子上,我才跟你废话一次。现在,最后一分钟,然后就请你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明理秀红着眼喘着气,拳头捏了又捏,无比痛恨自己此刻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