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侯志刚咬了咬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就去自首,我们不会像侯德亮那个人渣,躲躲藏藏只为苟且偷生!我们从来都不怕死!”
听了侯志刚的话,江游不怒反笑,他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走到侯志刚身后,对着侯志刚的后脑勺就是猛地一巴掌,把侯志刚打的踉跄好几步。接着又看向站在他旁边的侯志远,后者非常自觉的站好,为了方便挨打还贴心的低下了头。
“还挺有眼色的。”江游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是,我……”讨好的话没说完就感觉一阵劲风袭来,又是一巴掌下去,疼的侯志远龇牙咧嘴。
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江游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声音有几分冷意:“你以为这样做就算是为你奶奶报了仇吗?为了个人渣搭上你们的整个人生,甚至是两条命,你们还觉得自己挺爷们?简直愚蠢至极!”
侯家兄弟俩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辩驳,最后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平心而论,他们难道不知道为了这么个人渣搭上自己一辈子、甚至是整条命不值吗?他们当然知道,不值。
可是不值又怎样呢,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值得,但却还是要去做啊。
虽然侯家兄弟俩没有开口,但是他们的意思江游却非常清楚。江游伸手在鼻梁上捏了捏:“侯奶奶为什么死都没有把那笔钱交出去,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侯志远和侯志刚闻言身体均是猛地一颤,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江游叹了口气,这才是这对兄弟俩在杀了侯德亮后直接去自首的原因,他们在愧疚,在赎罪,如果不是因为要替他们攒下这笔学费,侯奶奶也不会死。
自从侯奶奶死后,这个念头便深深地扎根在兄弟两人心上,他们痛恨侯德亮的自私毒辣,却也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这是他们的心结,如果再任由心结发酵下去,剧情当中出现的情况肯定会再次上演。
“侯奶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你们能够成才,可是,看看你们现在都干了些什么。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违背了侯奶奶的初衷,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赎罪和解脱,那么希望你们在午夜梦回之时能够有脸亲口告诉侯奶奶你们的打算。”
“我救不了你们,今后不要再去找我。”说完这句话,江游转身向门口走去,没有再回头看呆愣在原地的侯家兄弟一眼。
江游离开之后,侯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侯志远的眼睛红的吓人,侯志刚也没有好到哪里。
良久后,侯志远用手狠狠地抹了下眼睛,定定的看向那面贴满了奖状的墙,又拽着侯志刚到侯奶奶生前所住的房间里,对着侯奶奶的遗像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看着照片里笑的慈祥的老人,侯志远将马上要掉下的泪水憋了回去,像是终于挣脱了什么束缚一般,拉着弟弟大步流星的去追江游。
奶奶死后,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们会怎样,更没有人在意他们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将来会走上什么样的路,是否背负着沉重到快要窒息的压力,没有人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更没有人告诉他们将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他们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行,即便那条路荆棘遍布,充斥着死亡和绝望,他们也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别无选择。
而现在,有一个人愿意对他们伸出手,想要拉他们一把,把他们从泥泞的沼泽中拉出来,在无尽的黑暗里点起一抹亮光,他们又怎么会那么不识好歹!老大说的很对,他们不能辜负老大的好意,更不能辜负奶奶的遗愿,不能为了一个人渣一辈子都烂在泥里。
当侯家兄弟气喘吁吁的重新出现在江游面前的时候,江游双手插在兜里,斜斜的倚在胡同口的墙上,像是早已等待他们很久了似的。
对上江游的视线,兄弟俩人都有些尴尬,又有些打心眼里的高兴。侯志远穿着粗气,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绝:“老大,我们想上学。”
江游挑眉,视线转向跟在侯志远身后的侯志刚身上,后者也郑重的点了点头:“扬哥,我们想重新回到学校,我们要活出个样子给奶奶看,她的孙子不是孬种!”
“想好了?”江游问道。
兄弟俩人齐齐点头。
“不报仇了吗?”江游继续问。
兄弟俩人这次神色有几分犹豫,挣扎许久,还是没能点头答应。放下仇恨,他们做不到,侯德亮是杀害他们奶奶的凶手,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过他。
就在兄弟俩已经做好被江游骂的准备时,却听到一声低低的轻笑,接着他们就听到自家老大语气淡漠的说:“我从未让你们放下仇恨,只是,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种,而你们恰恰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
侯家兄弟二人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
一向张扬骄傲的贺馨儿此时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而是陪着笑脸跟保镖说了些什么,保镖略一迟疑,进包房里报告,没一会儿就见贺馨儿被放了进去。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江游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文档发了过去,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执起筷子开始吃饭。
当江游慢条斯理的把一条清蒸鲈鱼吃的吃得干干净净后,餐厅门外终于再次有了动静。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从容不迫的跟随接待核实了会员卡,然后直接朝着祁牧所在的那个私人包厢走了进去。
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原本想要阻拦,结果在看到来人的脸后,又放下了手。
江游抬头看向坐在对面还在不停埋头苦干的傻弟弟,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把他叫过来有什么意义。
似是感觉到江游的目光,唐北停下手里的动作,仰脸看着自家大哥:“怎么了哥?”
被蠢的不忍直视的江游抹了把脸,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就见那扇良久没有动静的包厢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率先从房内走出,手上还抓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正是前不久还打扮的娇俏得体的贺馨儿。
只不过,现在她的状况显然并不是那么好,原本精心打理的发型此时有些散乱,靓丽的浅黄色抹胸短裙上被溅上了一块难看的黑色污渍,就连那张妆容精致的小脸此时都被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巴掌印。
她被男人拉的有些踉跄,眼底满满的都是惊恐和不安,不停的挣扎着回头看向包厢,那里面像是有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不过,显然她要失望了。包厢里的祁牧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却没有丝毫阻拦黑色连帽衫男人的意思,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贺馨儿不断挣扎,目光冷的像是再看一个死人。
祁牧这反映倒是让江游有几分惊讶,毕竟男人对于女人总是有种天生的保护欲,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对自己痴心不改,即便是不喜欢也应该会出手护下的。
可是此时祁牧不仅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反而对此非常,乐见其成?
那个身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名叫贺雁鸣,是贺家老爷子年轻时候在外的风流的产物,要说私生子嘛,这种事儿在他们这种大家族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坏就坏在贺雁鸣是个非常有手段的人,头脑精明手腕狠辣,风头快要将几个正儿八经的贺家公子爷比下去了。
前些年金融危机时期还曾两次力挽狂澜将贺家的产业保了下来,自那之后就深的贺老爷子的看重,贺家现在一大半的产业都掌握在他手里面,正室所生的几个儿子在他的打压之下愈发式微。
而贺馨儿的父亲却是这几个儿子里面过的最好的一个,至于究竟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贺馨儿深的贺雁鸣的喜欢。
江游只知道贺馨儿会在今天来找祁牧谈联姻,却不知道贺馨儿找祁牧并不只是为了谈联姻,在联姻的提议被毫不犹豫的回绝后,贺馨儿拿出了一份资料,用来逼迫祁牧娶她。
那份资料是她偷偷从贺雁鸣手里偷到的,上面赫然正是A市城郊那块地皮的标底。并且扬言,如果祁牧愿意娶她,A市那块地就算作是嫁妆,她甚至还可以让贺雁鸣放弃和祁牧竞争,若是不愿意……
可是,贺馨儿太过笃定自己手中砝码的价值,全然没考虑过祁牧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在被拒绝的同时,又有江游给贺雁鸣发的那个文件,她就这样被叉出去了,至于后果,想来不会有多好就是了。
贺雁鸣对贺馨儿其实并不坏,甚至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宠溺了,那么变态的一个人,却是真心真意爱上了自己的这个侄女。
据江游所知,贺馨儿和贺雁鸣畸形的关系维持了很多年,直到她正式和唐北宣布订婚才总算和贺雁鸣疏远。
唐北将贺馨儿从地狱里拉回人间,紧接着贺馨儿就为了所谓了一个念想亲手将唐北推下了地狱。
所以此时,江游看着贺馨儿凄惨的模样,内心毫无波动。忽然,他像是突然察觉到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什么,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弟弟眼眶红红的呆坐在那里。
唐北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江游叹了口气,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唐北面前,习惯性的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将他搂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慰。
在原主的记忆里,自己这个弟弟很少哭。而就江游看来也确实如此,即便是当时被贺馨儿出卖,被亲母责骂被父亲针对,唐北都没有哭过,可是现在,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江游有些无奈的继续给唐北拍着背:“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唐北的脑袋埋在他哥的胸前,闻言眼泪流的更凶了,边哭还边说:“祭奠我失去的美好初恋。”
江游差点没被他气乐了,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太年轻啊,少年情怀总是诗,猜不透,搞不懂啊。
自那天以后,唐北像是终于看破红尘了一样,再也不搞什么情情**了,一心扑在工作上,本就极具商业头脑,再加上江游时不时给出的建议,耗时将近一个月,唐氏和祁牧终于拿下了A市城郊的那块地。
如同之前江游预料的那样,拿下那块地皮后的第二天,中央的政策就下来了,那块地只不过在手里待了两天就足足翻了三倍,这还仅仅是地皮。
难以想象这块地将来被开发成高级写字楼和商场后所带来的会是多大的利润。祁牧凭借这块地彻底奠定了他在祁家新一代掌权者的位置,唐氏也借此次合作更上一层楼。
经过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在江游有意的推波助澜之中,不知不觉他的任务完成度已经涨到了百分之八十。
自唐西回国之后,祁锦桓就巴巴的贴了上来。只不过眼见唐西并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祁锦桓也不忍心怠慢了心上人,两人一直以来谈的都是精神上的恋爱。
但偏生他又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所以白天时候他和唐西谈恋爱,晚上魏可然则就成为了他的**发泄工具了。
事业上没能如同之前一般搭上祁牧的这艘大船,祁家近些时日内斗的又正凶狠,祁锦桓当然也没少受到波及,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和损失,让他的脾气越来越不好。
白天时候面对唐西还能够强压怒火,到了晚上,面对魏可然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而魏可然自从上次被江游在办公室羞辱了之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对着祁锦桓严防死守,缠的厉害。
如果是唐西还没回来的话,那么祁锦桓说不定会吃这一套,可是现在正主就在国内,魏可然的这番姿态不仅没能如愿绑住祁锦桓的心,反而让他有些腻味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照这样下去江游应该很快就可以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但是,值得一提的是,这不到一个月中,江游发现祁牧看他的视线越来越炙热了。
对此,江游表示简直不要太狗血,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也很无奈啊。
前段不久祁家几个叔伯兄弟的内斗接近尾声的时候,谁也没料到祁牧的一个叔叔输红了眼,居然丧心病狂的买通了祁牧庄园里的一个司机,在车子上做了手脚。
那个司机跟在祁牧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了,是他曾经一个已故战友的父亲,所以祁牧完全没有防备。
那晚因为谈合作的事情,江游和祁牧一起共进了晚餐,在停车场分别还不到二十分钟,江游就接到系统提示,祁牧出了很严重的车祸了。
江游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合作伙伴就这么死了吧。
自打那次将祁牧从车里拖出来之后,祁牧看他的眼神就愈发不加掩饰了,还美其名曰大恩不言谢,唯有以身为报。
除此之外,他接到远在M国的费瑞斯老师打来的电话,距离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大赛仅剩不到一周时间。
他的推荐信,是由吉诺大师亲手写下的。
仔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给魏可然致命一击了。
从军校毕业后没有听从老爷子的意思接受祁家的产业,反而加入了某个只效力于国家的特殊部队执行高危任务。
高强度的作战使他的身体虽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是内里的暗伤一旦将来爆发,很可能使他活不过五十岁。
心疼小儿子的祁老爷子再三对祁牧施压,这才总算让这位大爷退伍回来接手家业。
然而,祁家手下的势力远比他们唐家要更为庞大,祁牧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几个大伯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面对兄长和几个叔伯的打压下,祁牧丝毫不惧,用雷霆手段硬是在祁家错综复杂的势力中狠狠地撕下了一块肉,将祁家几个主要产业牢牢地握在手里。
这次来赴唐父的约也正是因为打算和唐家联手,一起吃下A市城郊的那块地。
江游眯了眯眼睛,商场上的这一套他并不十分精通。不过,他记得剧情里提到过这次的合作。
当时因为唐西和祁锦桓闹得正狠的缘故,唐父不得不终止了和祁家的这次合作。反而是让祁锦桓的远行集团捡了这个大便宜,赚的盆满钵满不说,更是彻底将自己和祁牧绑在了同一阵营上,乘着祁牧这股东风获利颇多。
现在,身体的主人换成了江游,他又不傻,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祁锦桓和魏可然榜上这么一条金大腿。
晚餐结束后,江游看着唐父对他眨的眼睛都要抽筋了,叹了口气,起身送客。
江游不紧不慢的跟在祁牧身后,脑子里翻来覆去将有关这次合作的剧情研究了几遍,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祁牧有些好笑的看着走神的青年,他仍旧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着,全然不知他所要送的人早已被他甩在身后,昏暗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将青年本就颀长的身形拉的更加挺拔。
不知怎么就和四年前在机场那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真是,有趣得紧。
等到江游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祁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祁牧的位置对调了,看起来像是他才是被送的那一个。
江大影帝罕见的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晃晃悠悠又退了回去,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走神走的这么专注的,你还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祁牧眼里笑意更浓。
被戳穿的江游无奈的耸了耸肩,半开玩笑的笑道:“没办法,我向来是个很认真的人,所以就连走神都比别人认真。”
祁牧将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既然这么自信,那不如这次的合作就由你来负责?”
闻言,江游有片刻的怔住,不过很反应过来:“我?既然祁先生看得起我,当然没问题。”
虽然有些意外祁牧会让他来负责这次合作,但江游仍是应了下来。这和他一开始的计划虽然有几分出入,但是却也相差无几。
短短的一段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江游站在路边,目送着祁牧的车缓缓离去,呼出一口浊气。
不得不说,祁牧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所带来的那种压迫感江游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唯一的一次还是上辈子参加一部由中央组织拍摄的公益广告,见到中央总局的那位书记时才有的感觉。
而且,临别前,祁牧看向他的目光也让江游有些头疼。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多年的男人,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
第二天一早,江游随意套了件运动衣晨跑去了。这个习惯还是他曾经为了拍摄一部竞技类型的电影而养成的,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晨跑结束后,江游洗了个澡,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视线停在了昨天被他拿回来的那个精致的琴盒上。
不知是不是受了原主的影响,在琴盒被打开的刹那,江游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那把小提琴上面移开了。
这把琴重量约为一磅的小提琴价格是与其等重量的黄金的数百倍。
它是1732年由I国著名制琴大师约瑟夫制作而出,后因战乱而失踪,直到1974年突然出现在Y国国际拍卖会上,被唐纳德大师收藏。
就在前不久唐纳德大师的葬礼结束后,这把珍贵的小提琴重新被送入了拍卖行,被祁牧以两千四百万美元拍下。
而现在,这把珍贵异常的小提琴却辗转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让一向淡定的江游都有些激动了起来。
他伸手将琴从琴盒中取出,将其架到颈侧,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琴弓,一段优美的旋律自他指尖倾泻而出。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在唐西的脸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烦躁似乎都在此时如潮水般退却,随着琴音的圆润婉转如同上好的丝绸滑过指尖,江游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不是他第一次拉小提琴,在柯蒂斯音乐学院时,他几乎每天都会反复练习,但是他却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次与以往的不同,一直困扰着他的屏障似乎在这一瞬间碎裂开来。
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原本平缓悠扬的琴音逐渐变得激昂热烈,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一曲结束,江游有些气喘,将小提琴重新放回琴盒中,那种与琴合二为一的美妙体验似乎还萦绕在他左右。
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过了良久江游才总算恢复了过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琴盒的目光炙热的宛如看着深爱的恋人。
“咳咳,嗨,哥。”一直躲在门口听完了江游演奏的唐北看着他哥的视线越来越深情,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江游收回视线,看向唐北的目光里早已没了深情,甚至还带了点嫌弃。
唐北看到他哥前后的反差,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不满的嘟囔道:“哥,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我这一大早的从床上爬起来,就是为了您老人家昨天的一句话,结果你还嫌弃我??”
接收到唐北哀怨的小眼神,江游乐了,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说:“都收拾好了?那咱们就走吧。”
昨天晚上,江游将祁牧想让他负责合作的事情告诉了唐父,闻言唐父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却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知道自己儿子在经商方面并没有什么头脑,所以索性让唐北跟着一起。
兄弟二人约好了今天上午一起去公司见见这个项目目前的负责人。
两人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有了唐父昨夜的临时通知,负责A市城郊那块地的项目组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刚一进到办公室,江游的视线就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魏可然。
这正是昨天他答应祁牧那么爽快的接手这个项目的另一个原因,当初祁锦桓能够顺利的搭上祁牧的那条大船,魏可然可没少为他出力。
魏可然高中辍学之后四处打工,后来偶然间进入了唐氏打杂,唐氏和祁锦桓的远行集团由于唐西的关系,平时多有生意往来,关系非常不错。
在唐西不在的时候,魏可然就这么不经意的出现在了祁锦桓的视线里,时机刚刚好,天雷勾地火。
万事**难,只要上了床,剩下的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商量的呢?魏可然卖惨自己年少落榜后一直有些自卑,祁锦桓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答应他啊,掏钱给他买了个含金量挺不错的文凭,包装一下,魏可然立刻摇身一变,成了名校毕业吃苦耐劳的新时代好青年啊。
有了这番包装,有了祁锦桓的庇护,魏可然还真的在唐氏混的风生水起,这不,只看他现在能够坐在这个项目小组里,就足以见他的能耐和手段了。
魏可然早在江游进来的一刹那懵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提前回国,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吗?
江游和唐北一起在特意被空出来的两个主位上坐下,项目组原本的负责人崔经理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在江游两人落座后,就开始讲解早已准备好的PPT上的内容。
期间,江游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坐在角落的魏可然,恰好魏可然也在偷瞄他,一时间四目相对。
高强度的作战使他的身体虽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是内里的暗伤一旦将来爆发,很可能使他活不过五十岁。
心疼小儿子的祁老爷子再三对祁牧施压,这才总算让这位大爷退伍回来接手家业。
然而,祁家手下的势力远比他们唐家要更为庞大,祁牧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几个大伯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面对兄长和几个叔伯的打压下,祁牧丝毫不惧,用雷霆手段硬是在祁家错综复杂的势力中狠狠地撕下了一块肉,将祁家几个主要产业牢牢地握在手里。
这次来赴唐父的约也正是因为打算和唐家联手,一起吃下A市城郊的那块地。
江游眯了眯眼睛,商场上的这一套他并不十分精通。不过,他记得剧情里提到过这次的合作。
当时因为唐西和祁锦桓闹得正狠的缘故,唐父不得不终止了和祁家的这次合作。反而是让祁锦桓的远行集团捡了这个大便宜,赚的盆满钵满不说,更是彻底将自己和祁牧绑在了同一阵营上,乘着祁牧这股东风获利颇多。
现在,身体的主人换成了江游,他又不傻,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祁锦桓和魏可然榜上这么一条金大腿。
晚餐结束后,江游看着唐父对他眨的眼睛都要抽筋了,叹了口气,起身送客。
江游不紧不慢的跟在祁牧身后,脑子里翻来覆去将有关这次合作的剧情研究了几遍,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祁牧有些好笑的看着走神的青年,他仍旧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着,全然不知他所要送的人早已被他甩在身后,昏暗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将青年本就颀长的身形拉的更加挺拔。
不知怎么就和四年前在机场那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真是,有趣得紧。
等到江游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祁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祁牧的位置对调了,看起来像是他才是被送的那一个。
江大影帝罕见的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晃晃悠悠又退了回去,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走神走的这么专注的,你还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祁牧眼里笑意更浓。
被戳穿的江游无奈的耸了耸肩,半开玩笑的笑道:“没办法,我向来是个很认真的人,所以就连走神都比别人认真。”
祁牧将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既然这么自信,那不如这次的合作就由你来负责?”
闻言,江游有片刻的怔住,不过很反应过来:“我?既然祁先生看得起我,当然没问题。”
虽然有些意外祁牧会让他来负责这次合作,但江游仍是应了下来。这和他一开始的计划虽然有几分出入,但是却也相差无几。
短短的一段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江游站在路边,目送着祁牧的车缓缓离去,呼出一口浊气。
不得不说,祁牧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所带来的那种压迫感江游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唯一的一次还是上辈子参加一部由中央组织拍摄的公益广告,见到中央总局的那位书记时才有的感觉。
而且,临别前,祁牧看向他的目光也让江游有些头疼。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多年的男人,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
第二天一早,江游随意套了件运动衣晨跑去了。这个习惯还是他曾经为了拍摄一部竞技类型的电影而养成的,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晨跑结束后,江游洗了个澡,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视线停在了昨天被他拿回来的那个精致的琴盒上。
不知是不是受了原主的影响,在琴盒被打开的刹那,江游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那把小提琴上面移开了。
这把琴重量约为一磅的小提琴价格是与其等重量的黄金的数百倍。
它是1732年由I国著名制琴大师约瑟夫制作而出,后因战乱而失踪,直到1974年突然出现在Y国国际拍卖会上,被唐纳德大师收藏。
就在前不久唐纳德大师的葬礼结束后,这把珍贵的小提琴重新被送入了拍卖行,被祁牧以两千四百万美元拍下。
而现在,这把珍贵异常的小提琴却辗转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让一向淡定的江游都有些激动了起来。
他伸手将琴从琴盒中取出,将其架到颈侧,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琴弓,一段优美的旋律自他指尖倾泻而出。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在唐西的脸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烦躁似乎都在此时如潮水般退却,随着琴音的圆润婉转如同上好的丝绸滑过指尖,江游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不是他第一次拉小提琴,在柯蒂斯音乐学院时,他几乎每天都会反复练习,但是他却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次与以往的不同,一直困扰着他的屏障似乎在这一瞬间碎裂开来。
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原本平缓悠扬的琴音逐渐变得激昂热烈,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一曲结束,江游有些气喘,将小提琴重新放回琴盒中,那种与琴合二为一的美妙体验似乎还萦绕在他左右。
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过了良久江游才总算恢复了过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琴盒的目光炙热的宛如看着深爱的恋人。
“咳咳,嗨,哥。”一直躲在门口听完了江游演奏的唐北看着他哥的视线越来越深情,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江游收回视线,看向唐北的目光里早已没了深情,甚至还带了点嫌弃。
唐北看到他哥前后的反差,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不满的嘟囔道:“哥,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我这一大早的从床上爬起来,就是为了您老人家昨天的一句话,结果你还嫌弃我??”
接收到唐北哀怨的小眼神,江游乐了,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说:“都收拾好了?那咱们就走吧。”
昨天晚上,江游将祁牧想让他负责合作的事情告诉了唐父,闻言唐父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却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知道自己儿子在经商方面并没有什么头脑,所以索性让唐北跟着一起。
兄弟二人约好了今天上午一起去公司见见这个项目目前的负责人。
两人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有了唐父昨夜的临时通知,负责A市城郊那块地的项目组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刚一进到办公室,江游的视线就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魏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