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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行侠仗义(1 / 1)

贾曦……不,是甄神医的医术果真高明,这第一剂药服下不到半个时辰,宇文虹就已能自己纵身跃上屋顶了。玉罗和红绫别提有多感激周皖——尤其在听他说了整个求医过程之后。“那么皖儿,你接下来要去哪呢?”宇文虹关切地问道。

“我要前往滁州。现在我的师弟们应该已经在去滁州的路上了,我也得赶紧着回去,准备参加一场武林盛会。”周皖从行囊中取出一封请柬,“这是早些时候丐帮弟子发给江湖人士的请柬,说这场大会任何人都可以参与,于六月初一在滁州举办。过些天就似要大年三十了。然而我总得赶紧着过去,适应一下环境。不过终究是要过一回异乡的年了……”“喔,明年六月,极热的时节,开一场热血的大会!这场由少林、丐帮举行的武林大会,应当是极其公正的。皖儿,我认为你一定能一战惊人!”宇文虹真诚地笑道,“以你的人品、武功,武林中人比得上你的已然很少,何况这么年轻……”

周皖谦虚道:“前辈过誉了。”是日,周皖便带足了食物,辞别了宇文虹、红绫、玉罗,赶向滁州,准备参加大会。

今年干旱寒冷,时近新春,仍会有许多灾民。

这一路不太平,小地方的客栈也都难以经营,故此他常借宿农家,并施以援手。路上的许许多多都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正有:

天少雨,民少粮,贫童无力葬爹娘。

闲地荒,空地黄,力衰惟有卧在床。

百姓苦,官兵狂,降灾害,雪上霜。

饥寒迫,猝南墙,白绫丈,空悬梁。

故而愤起悲歌,曰:

悲歌半阕满荒凉,纵是新春哀穹苍!

天地无情人有情,问情几时日月明!

异乡游子何能为?仗剑恨歌由泪垂!

愿作一柄尚方剑,直斩鬼蜮救苍生!

他出发不久,便见路边有一个小孩跪在地上,只是啜泣,满襟泪染,哭得双眼红肿。他身前是两个躺倒的骨瘦如柴的人。路过的人们不多,可是所有人都显得这么贫穷,衣裳单薄破烂,破洞无数。他们看见这小孩,只是摇摇头。有一个老人拄着杖,颤巍巍地为孩子擦干了眼泪,却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劝慰几句,便离开了。周皖见状,走向前去询问。只见躺着的一男一女都瘦骨嶙峋,早已没了呼吸。

“孩子,出什么事了?我能帮你吗?”那孩子抬起头来,用一种略带恐惧的眼神看了周皖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爹娘死了。”说着,他不禁又是垂泪。

“人已经死了,就醒转不来了,节哀顺变。”周皖不知当说些什么,只好先塞给他一块饼,“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一起把他们埋了吧……”

“不,不!我要天天看着爹娘……爹,你醒醒呀!娘!”他把饼一甩,扑到尸体上痛哭不已。周围的人见地上有饼,疯了一般哄抢起来。有少数几个见到饼是周皖的,便走过来求他施舍。周皖叹息,给各人分了少许饼,让他们先吃着。

“入土为安。孩子,别太伤心。你爹娘要知道你为他们这么伤心,一定也很难受,所以别哭了,乖。”周皖哄着他,为他擦擦泪,叫他吃饼。看那孩子呜咽着吃了饼,周皖才松了口气。“老人家,我自知这里闹灾荒,但这里离大江、湖泊乃至海并不算远,为什么就没有人去捕鱼救急?”

“大善人,您有所不知啊!官家是派人救急来着,要求开仓放粮,也叫人去从附近调些口粮……只是这里的官员,收到粮食后就自己存着,哪里会分给我们穷人家!他们府上过得是欢天喜地,怎管我们过在水深火热中啊!”

“官府?哼!”周皖闻言怒斥,“我会想尽办法帮着你们的,一定!”

“大善人,我们命贱,您还是不要妄自去……丢了性命!”那老人家连忙劝说。

“此话怎讲?”周皖皱眉。

“前些天村里的二虎——就是小六子的叔叔——去找官府,结果被乱棍打死在门口,尸体被他们顿成火锅,形状惨不忍睹。”老人指指吃饼的孩子,声泪俱下,“可怜小六子的兄弟都被饿死,姐姐都被抢去做人家小老婆……他爹娘都悲痛欲绝,这也都……唉!都是前世的孽障啊!”

震惊,同情,痛恨。“有这等事?那我更要行侠仗义,让诸位在新年之际,好好地过节,我周皖,誓为你们讨个公道!”说罢,周皖留下些干粮给饥民食用,自己暂辞此地,前往当地的府衙。

且歌少年意气,无所畏惧。

周皖昂首向官府而去,任路边的灾民议论纷纷。周皖只能侧目不看。他太善良了,他无法忍受灾民们祈求与悲哀的眼神、灾民们使人不忍睹的瘦弱,一路如此。

他走着,但见周围黄土片片,龟裂裂纹连连,荒草枯黄夏粮倒,枯河难溅溅。愈见荒凉,愈是悲愤。转眼间,周皖走到了一户人家前。“不由自主,走到了这里。这里似曾相识。”他从窗窥探一眼,却见一人躺在卧榻上,一动也不动。“咦?”他急忙推门入房,前去询问。“吱呀”!躺在床上的人听见声响,翻个白眼,瞥了周皖一眼,只是摇头叹了一声,随即合眼,不答周皖。周皖无言,望见床下藏着一个大锅,从缝隙中看,锅底浅浅地铺了一层稀饭——或者说,是米汤。

他大惑不解。

“米没……力气没……躺……活……”床上的人无力地说完了几个词,紧闭上了唇。他没有米了,只有苟活着,靠一点点的米过活。为了节约粮食活得久些,他只有躺在床上。饿了喝口凉粥,随后一直睡着。若有一日粥尽,他的命,也将不复存在。

解了此言,周皖心中一片凄凉。这种事,他不曾经历。但今时今刻,这种事就发生在他眼前!周皖默默取出些剩余干粮,放在他床头,转身离去。

周皖刚走不一会儿,就见一队官兵大摇大摆地走来。

“好啊!正找你们呢!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走狗是如何欺压百姓,我便如何治你们!”周皖攥紧双拳,琢磨着怎么下手。官兵的头儿睨了一眼周皖,叫停了队伍,自顾自打量起周皖。周皖故意装成书呆子,有意地把剑鞘华丽的一面翻过来给官兵看。

周皖的剑可是格外有说头。他的剑似乎很普通,并非切金断玉的利器,剑鞘却是一面华丽,一面朴素。华丽的一面,刻着花纹,镀了一层薄薄的金,镶嵌着几颗闪闪发亮的石头。那些石头不是宝石,但比宝石还要闪亮,还要诱人。周皖的剑与剑鞘共名曰“谦常”。这剑鞘以特殊的皮革与金属制作,华丽面透光且有药剂,若总以此面对着阳光,会加速剑的损坏;朴素面不透光,却能使剑更好地保存。平日里周皖将剑假作佩剑,以朴素面对世人;而今他翻转剑鞘,目的是吸引世间恶人,并为民除害。

官兵头儿见他腰间佩剑这般珠光宝气,贪念顿生,便猜他是个极有钱的人物;又看他朴素衣装,一副书呆子气,竟有些迟疑是该去巴结还是抢夺。周皖一转眼珠,慢悠悠地走过官兵身边,叫他们仔仔细细地看他的佩剑,引得他们是垂涎三尺。官兵头儿可忍不住了,一使眼色,那些走狗们立刻围拢了周皖,不怀好意地笑着。

官兵头儿咳嗽一声,眼睛盯着周皖剑鞘上的闪亮宝石,道:“小兄弟这是要去哪啊?怎么带了些贵重物品,不怕此地山匪抢夺?(周皖暗道:真正的山贼土匪,就是你们官兵!)不如先把这交给我们替你保管一下?(周皖暗骂:无耻!)如果还有别的需要我们帮忙保管也尽管说。”周皖忍无可忍,但他强压着怒火,佯装淡然,淡淡说道:“只怕真正的山贼流寇,抢不到。”

“难道还有假装的山贼流寇?我看你是外乡人才劝你注意。我倒想盘问盘问你:你从哪儿来?干什么来?带了什么?这佩剑,还有包裹里的什么值钱玩意儿,给我保管一天如何?”官兵头儿说着说着,就开始不耐烦了,意图强行抢夺。“给也可以。只是我还想看看你们这帮官府走狗们的心到底是何种颜色!一个个肥头大耳,如无赖般欺侮百姓,你们究竟安的什么心!”周皖再不隐瞒,使足真气怒喝着,惊得官兵纷纷向后退去。

“哟呵,好小子,敢和官兵叫板,看来你是活腻了!”官兵头儿冷笑。周皖简直怒不可遏,竟怔在那里。官兵见他不动换,胆子也大了,刷地抽出刀剑,向周皖招呼过去。周皖一翻剑鞘,利剑出鞘,映光数里,顿时剑光载血,肆意横流,黄红间错,银星断魂!官兵们差点死了——差点被吓死了。但是他们没死。

周皖是极少下杀手的,即使是面对罪大恶极的恶人。官兵们身上血痕斑斑,有的被削下一块头皮,有的被削下半件衣服,腹部被浅浅划过,有的靴子被拉了个口子,脚趾露了出来……这些都不是要命伤,但足以镇住这些官兵。“你们回去府衙,跟你们的头头说,为民做得尚方剑的人来了。叫他速速发粮食给百姓,不然,我就刺穿他的肚子!”周皖作势把剑指在官兵头儿的肚子上。

“是是……是!”他们连忙答应几声,狼狈地逃跑了。

“你,站住。”周皖突然拉住官兵头儿的衣领,“这根簪子是哪个女子的?”那官兵头儿的头上插了根女人用的檀木簪子,周皖不免觉得稀奇。“这……这……这是王姑娘的……”官兵头儿筛糠般嗫嚅着,“她不从我,却把这簪子……插在我头上……”

“无耻的禽兽。”周皖了然,“带我见见她。我把你送去,让她处置你!”那官兵头儿只是惧怕周皖的武功,对于女人,他简直是不屑一顾。很快,二人就到了王姑娘家。却见院里南墙下,一个老人头破血流,早已没气。墙上的血迹犹然未干。

“这是怎么回事?”周皖喝道。

“姓王的知道家里粮食不多,想都留给他女儿。我们只是帮他。”官兵头儿毫无悔意。

“你们这种人竟然能活到现在!真是奇哉怪也,苍天不公!卑鄙,下流,无耻之小人!”周皖忍不住骂道,“那王姑娘呢?”

“应……应该在屋里!”官兵头儿被吓怕了。

周皖扯着他的领子,走到屋前轻轻敲门。没有人回应。

周皖推开门,刚踏入屋内,却见一条白绫悬在屋梁之上。白绫之下,一番惨状,一个女子衣衫凌乱,身首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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