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竞拍,本身就是顾恒设的一个局。吕清榕对这个项目了解本来就较少,只听眼线说顾恒将很多心血都压在这个项目上,便在未进行深入了解的前提下匆忙拍得该项目。
然而这个项目,风险极大,且收益低下。这一切,吕清榕都不知晓。她看在竞拍场上,竞拍的人很多,且价格快速飞涨,以为是块肥肉,然而却是块烫手的山芋。
因为竞拍场上不断喊价的那些人,也是顾恒安排的人手,为的就是要制造假象,打消吕清榕的顾忌,从而落入圈套。
吕清榕知道这些后,为时已晚。她想毁约,然而,毁约的代价,不仅需要赔付竞拍价百分之五十的天价违约金,更会让她名誉大失,甚至被拉上该市的商业黑名单,这一切,都不是她能担负得起的。
而这还没完,顾恒趁着吕清榕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再补一刀。
他带来了一个吕清榕万万想不到的人,应该已经“死去”的人:顾均!
看到顾均的那一刻,吕清榕吓得花容失色,想要夺门而逃,无奈已经吓软了腿,想要逃跑但却迈不开腿。
吕清榕心虚,“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毒药我天天亲手放的,我也看见你断气了,医生也宣布你死亡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既使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吕清榕这样说,顾均的心还是抽痛。自己那么爱吕清榕,把她当做至宝般疼爱,但到头来,她却要置自己于死地,她的心肠,怎么可以这么歹毒!!自己自认为没有亏待她,她要的,自己尽量满足,但到头来,却被她如此对待,真的让自己好恨,好恨啊。
顾均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吕清榕,说道:“吕清榕,你想不到吧,我还没有死。呵呵,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吗?我的身子骨再不好,但是,我自己心理有数。自从娶了你后,我的身体状况一落千丈,我又怎会不生疑?”
顿了顿,稍稍压制怒气后,顾均又说道:“呵呵,我早就发现,你在我的饭菜以及饮用的药物中下毒这件事。没想到,人不可貌相,你表面看上去那么楚楚动人,性格那么温婉,却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我…”咳咳,咳咳咳。
顾均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此时情绪有些激动,话音未落,便大咳起来。顾恒轻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到一旁,接下来的话由他来补充。
顾恒走到早已呆住的吕清榕面前,一字一句补充道:“我知道你现在还感觉很不可置信,比如,关于顾均为什么还活着,比如我们为什么要慌称顾均已死,别急,这些你都会知道的。
原来,早在吕清榕为达目的向顾均下毒后不久,便被顾均发现。顾均身子不好,对毒药自是十分敏感。虽然一开始吕清榕只是下了小剂量的毒药,但却让顾均的病情一下加重。让顾均至今仍觉得可笑的是,为怕吕清榕担心,他选择隐忍不适,然后自己去医院做检查。
结果显而易见,医生为顾均做了细致的检查后,再检测了顾均日常接触的食物,用品,一下就发现了这致人死亡于无形的毒药。顾均起先还抱有一丝希望,直至有一起,让他亲眼看见了吕清榕亲手放置毒药的过程,终于心死。
思前想后,他联系了自己的大哥顾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于他,并让他给自己拿主意,怎么处置吕清榕。
顾恒知道后,告诉顾均别轻举妄动,而是将计就计,上演了一出“假死”的好戏,为的,就是要逼吕清榕现出真面目,露出马尾,且收集证据。至于开出顾均“死亡通知书”的医生,也是顾恒安排好的人手。
而知道这件事内情的,除了顾恒与顾均外,就只有顾老爷子了。就连吕锦程与小团子,都不知晓此事。顾恒为的,就是要尽可能完美地营造顾均“死亡”的假象。
听完顾恒这番话,吕清榕终于有了些反应,她冷冷一笑,说道:“呵,死了又怎样,没死又怎样,现在结局不都如此?我输了,输得很惨,顾恒,这下你满意了?”
顾恒看着眼前犹如一个女疯子一样的吕清榕,对她的话不为所动。
吕清榕看着顾恒依然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很是抓狂,她冲着一旁的顾均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死!你死了,我不就省心得多!你不是很爱我吗?那就为我去死,去死啊!”
顾均看着吕清榕这副模样~听着她这无情的话语,闭上眼,缓缓摇头。吕清榕,没救了,没救了。
顾恒看着吕清榕,说道:“不止下毒,在我婚礼那天,指使人绑走小团子的,也是你吧。”不是疑问,顾恒肯定的说道。
“哦?这也被你查出来了,莫非,那帮人供出我了?”
“这倒不是,吕清榕,你自己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你雇的是不肯开口的滥赌之徒又如何,我自有方法查到真相。
原来,见犯罪嫌疑人一副不肯开口的样子,顾恒深知,再审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收获。于是反其道而行之,让王局听取那些人的供词,定了他们的罪。等到那些人“认罪伏法”之后,顾恒知道,背后的人一定会有所行动。于是,便暗中派人留意那些绑匪家人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在绑匪入狱后不久,这些绑匪家人的账上,都打入了一笔不菲的钱款,不仅如此,就连此前一直上门追\/债的债主也都消停了下来,看来,有人替他们把债还上。
顾恒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很快便查到了吕清榕的账上。吕清榕对自己此计过于自信,也可说是百密一疏,她用来打款的账号,竟然不加以隐藏,而是直接用她个人的账号,这点,她赖都赖不掉。
听顾恒一字一句不紧不忙的说,分析着,吕清榕倒也也不再激动,平静了下来。她看着顾家兄弟,说道:“对,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向顾均下毒,指使绑架小团子,以非法手段侵吞江氏,这些,都是我做的。但是,你们又能奈我何?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公司面临破产,你以为,我还惧怕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你这些话很久了,看来,你什么都认了。不打自招,呵。”顾恒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录音笔,“是,你现在,已经什么都失去了。但是,你做的这些,足够你余下的人生在局里度过了。这录音笔里录下的你说的话,足够定你的罪。接下来,就让法律来制裁你。”
顾恒说完,带上顾均就走了,留下吕清榕一人。
吕清榕思定后,想到:不,不行,怎么可以,自己才二十多岁,自己还年轻,自已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怎么可以余下半生在监狱度过,这绝对不可以!!更何况,吕锦程那个jian人,凭什么她就可以逍遥快活,什么好处都让她一人占,而自己却落得如此下场,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吕清榕稍稍整理了下情绪,起身离开。
而这边,顾恒将证据提交给警局,待警察对吕清榕下了逮捕通缉令后,便带着顾均回了顾宅。
到了顾家,除了顾老爷子,所有人看到顾均,都大吃一惊。顾恒连忙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解释给吕锦程听。
最近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后,吕锦程的心智明显坚定了不少。虽然对于吕清榕居然干出了这么多坏事感到吃惊,但俗话也说得好,恨到极致,只剩失望。吕锦程现在对吕清榕,只剩没没的失望了,对她已经提不起一丝情绪,连恨都懒得去恨。
同时,对于顾均还在世,感到十分高兴,并不责怪顾恒对自己有所隐瞒。小团子绕着顾均走了好几圈后,确定是生人无误后,一把抱住顾均,小脑袋不断往他怀里蹭。这讨喜的模样引得众人大笑。
小团子高兴极了,抱着顾均问道:“三叔三叔,你瞒得我好哭,害我掉了好几颗眼泪~那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小团子好想你~”说完又把顾均紧紧抱住。
顾均揉了揉小团子的脑袋后,说道,也是向吕锦程解释道:“这段时间,自己一直都在国外,既是为躲避吕清榕不被发现,更重要的,是要调理好身子。吕清榕下的毒,虽然我服用的不多,但毒素终究残留在身体里,这种毒只有外国才有解毒的药物与技术,国内没有。”
“原来如此啊。”吕锦程和小团子恍然大悟道。“好了好了,想来你们俩兄弟今天奔波一天也累了,我去帮你们准备下,你们好好去洗个澡,我去吩咐阿姨给你们做些好吃的。”吕锦程说着便起身去忙活。
与顾家其乐融融的一派景象形成鲜明反差的是,乘坐在一辆停靠在顾宅旁的汽车里目露凶光的吕清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