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万事俱备只等归期了。w=w≈w≤.
这天晚上,叶风回就好好的给千陨刮了胡子,的确,就她这种快手,细致利落的,想要刮个胡子就把夫君刮破相,的确不容易。
难得的,千陨这天晚上吃了不少东西,显然是这两天太忙,都没好好吃饭,这一回到家整个人都松了,敞开来吃,食欲倒是很不错。
……
另一头,六哥带着回程的车队一路不急不缓的朝着王城去,因为南笙身体还不算很好的缘故,所以也没法急行军。
已经出两天了,也才赶了不到一半的路。
千陨和叶风回一直在府里头等着,日子倒是悠闲了不少。
夜杭的确是找了千陨去说话,叶风回有些忐忑,生怕师父会不会说漏嘴什么。
所以千陨从夜杭那里回来的时候,叶风回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等着他说话。
千陨眉头皱着,表情显然有些凝重,看着叶风回,好一会儿才轻轻叹息了一声,“那魔力……你想用便用,和我说就行了,何必通过师父呢?”
他虽是轻轻叹息一口,语气里却是没有任何责备,走上去就将她搂到怀里了。
叶风回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松了一口气,显然师父没有走漏任何口风,她微微笑了,“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么?”
“你好好跟我说,我又哪有不同意的?弄得师父臭骂我一顿说我冥顽不灵……”
千陨哀怨的垂眸看她,“师父说我明明知道修士怀孕多半会虚弱些的,而你明明有着混沌之眼的力量,却没法用,他说我存心为了让你受罪的,一直骂,都没停过。”
千陨撇了撇唇,说得更加委屈了。
叶风回有些吃惊,眼睛圆圆的看着他,“我只是让他和你提一提罢了,好好的,怎么还骂起你来了?”
“不知道他,我连嘴都插不上。”
千陨轻轻摇头。
叶风回想着,大概是……她将自己的压力告诉了师父之后,师父也觉得压力山大了吧?
人心理压力大的时候,是容易口不择言脾气难捉摸的。
“委屈了?”
叶风回抱着他的头,轻轻摸着他的头,他就这么乖乖弯着身子由她抱着头,摸着,像是安抚小狗一样……
千陨点了点头,“委屈啊。师父还从没这么骂过我呢,一直说我对你不上心,说我不体贴媳妇儿……”
说着,他抬起头来,看着叶风回,“回儿,我不体贴你么?我对你不上心么?你也这么觉得么?”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让叶风回有些哭笑不得,她无奈道,“哪有,你很体贴很上心了,师父也是关心则乱嘛。”
千陨这才放心了几分,比起师父说什么,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但是就不想叶风回觉得他是对她不上心不体贴的。
“我就差没把心拿给你吃掉了……”
千陨说了一句,将她搂紧几分,“大概也就这两天就要出去王城了,我已经让王府准备了。等我们去和六哥随行的车队会合的时候,慕相就会在王城公布消息,然后……”
“然后你就要登基了?”
叶风回睁大了眼睛问了他一句,千陨垂眸看她,眸子里多了几分疑惑,“这次去了王城,不就是为了这事儿么?”
“说是这么说啊!”
叶风回急切道,“但是,但是逼格得高一点啊!”
又是逼格……
好在千陨已经深刻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是什么了,所以倒是能循着这话顺出她的意思来,“意思是……我要拿乔一下?”
“那当然啦!架子得端上去啊,否则你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么?搞得帝国需要你,你就得上?必须得在这关键时候,挫一挫那些满脑袋陈腐思想的文官们,挫挫他们的锐气。”
叶风回很认真的给他讲了讲关于禅让的典故。
“禅让?这个词倒是有趣……”千陨笑了笑,“这是你那个世界的历史故事么?”
“嗯,是有过这么个制度的,起码得让这些文官们亲自过来三请四求。”
叶风回笑了起来,“你好歹是个元帅大人,又是西北的霸主,就是得让他们知道,你不当这皇帝也没什么,在西北你照样是土皇帝,但是你若是不当这皇帝,帝国除西北之外的其他地方,肯定得乱了。”
“就数你点子最多。”
千陨笑了起来,虽然没想过要这么麻烦的,但是听着回儿既然这么说了,他倒也不妨这么做,反正也不碍着自己什么事儿。
“而且,你在登基之前就表现得强硬一些,登基之后……”
叶风回轻轻抿了抿唇,看着千陨的眼睛,“想要为母妃追封,也会比较顺利一些,毕竟……”
千陨明白她的意思了,毕竟母妃是外族血统,一直被那些文官们当成话柄,所以母妃过世之后,都没有谥号的,就是以贵妃礼制下葬。
但是若是按照惯例来说,有贵妃位的妃嫔,若是早逝,再怎么都会被追封为皇后的。
他母妃却没有。就因为那所谓的狗屁礼制!
这的确是千陨的一个心结,所以哪怕现在别人说起他母妃,也都只是说当年的月贵妃。其实如果母亲有谥号的话,别人说起来他的母妃,就应该是说母妃的谥号!那是一种……更高的尊重。
千陨有些感动,他看着妻子,只觉得额,很多时候,她考虑得比他要周全得多,事事都替他想得周全。
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叶风回能读到他目光里头的感激,微微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摸着丈夫的脸,“所以啊,你登基之前就得强硬一点,并且你本来就是武将,强硬一点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他们为了稳住帝国目前动荡的局势,已经是非你不可了,所以你强硬他们也得受着,你开了这个头,以后强硬的态度,他们也不会觉得多出奇了,只会受着,登基之后,再提母妃的追封,也就不会有什么人闹腾。”
千陨温柔将她拥着,脑袋在她肩窝摩挲,“回儿,没有你我可怎么是好?事事你都比我周到。那就如你所说,端起架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