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陆元东提出送秦予乔回去,秦予乔笑着拒绝:“不用太麻烦了,我今天也是开车过来的。”
陆元东颔首,绅士十足地目送秦予乔上了车,就在这时,一个电话进来,江岩的电话,江岩那边有点嘈杂,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莺莺燕燕声,听得他有些心烦。
江岩让他过去一块儿玩,陆元东正想着回去如何想二老交代这次相亲不成功的借口,脑里浮现刚刚相亲对象的脸,不好意思,他不追求肉感,对胖女人并没有多少兴趣。
秦予乔逛了下S市的德利广场,周末广场上人多,熙熙攘攘,对面的德利大楼挂着大幅的广告画,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下,珠宝店广告女星的脸显得更加光彩耀目,如同钻石般散发着灼灼光华。
秦予乔逛了半天的珠宝店也没看到喜欢的,最后在六楼的手表区挑了一款瑞士女表,专柜小姐登记了她的姓名电话,笑容满面地给她办了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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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予乔回到白宅的时候,白家的保姆上来问她要不要再吃点,秦予乔摇头,楼上传来舅舅白耀的怒吼声,秦予乔问保姆:“表姐回家了?”
秦予乔的表姐是舅舅白耀的独女,大名白绢,是一位特别有脾气的主,大学刚毕业的时候闹哄哄地要结婚,结婚六年,又闹哄哄地吵着要离婚。
白绢来找秦予乔喝酒,秦予乔:“我不能喝。”
“我都忘了。”白绢自顾倒起了从酒柜取来的酒,晃了两下酒杯问秦予乔:“你妈在英国还好吧。”
“挺好的。”秦予乔坐到白绢的对面,说了几句,“舅舅身体不好,你也别老惹他生气,他气病你也没好处。”
白绢:“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就是不明白了,当初你妈闹离婚的时候他是同意的,怎么轮到我身上了,他就这态度啊!”
秦予乔站了起来,懒懒道:“这俩事能一样吗?”
白绢:“不都是离婚的事。
秦予乔:“离婚也要看原因的,而且白家还要靠着姐夫呢。”
白绢和陈知泽是典型的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的故事,为了爱情结婚,同样因为爱情要离婚,白绢说:“如果我跟他之前没有相爱过,我倒还真无所谓了。”
秦予乔摊手:“别太文艺,听不懂。”
白绢抬了两下眼皮,没心情再跟秦予乔说下去,说了句“走了”便出了门,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头问秦予乔:“你今天相亲如何了?”
秦予乔十分遗憾地摇头:“没成。”
白绢:“没看上?”
“你对我也太自信了吧。”秦予乔看了眼现在自己胖胖的手,“我刚刚称了体重,是七十八公斤,不是七十八斤。”
白绢咋咋舌:“也才七十八公斤而已。”
秦予乔被这个“而已”刺激到了,晚上练了一个小时的瑜伽,镜子前的自己胖胳膊胖大腿,哪有之前细胳膊细腿的影子。
另外区别的不仅是表象,以前的她可以轻轻松松完成高难度的“一字劈叉”、“站立拉弓式”,现在呢,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基本动作。
另外下腰的时候,腹部被肥肉顶着的滋味真很不好受,很不好受。
满头大汗躺在地板上,侧过头望向镶在墙上的落地镜子,里面的女人面色绯红,额头沾满湿漉漉的细发,白花花的肥肉看着有点膈应,秦予乔转过脸望向白色的天花板,脑子突然跳出一句话——“乔乔,你真的太瘦了,再长点肉吧。”
这话谁跟她说过?秦予乔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吃吃地笑了起来,其实也好,至少以后不会有人再敢说她瘦了,边想边笑,边笑边从地板上爬起来,推开卫生间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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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一个舒服的澡,出来的时候拿起床头沙发上的手机看时间,发现里面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秦彦之,一个是未知号码。
秦予乔直接关机睡觉。
秦予乔知道女人一胖就坏事,尤其向她这种胖个100多磅的情况,有时候对着镜子,秦予乔都瞧不出里面的人是自己,后来胖习惯了,她也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模样,看自己之前的照片,会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胖女人,瘦女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享受着不同的待遇,对此,秦予乔算是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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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耀有晨练的习惯,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便让保姆叫秦予乔一起跟她一块跑步,白家坐落在东江别菀,跟花溪别墅区都是由同一个开发商近几年开发的新房,像这类房子,虽然里面设施设备齐全,但是住的人并不多,有钱人多半是买来投资。
所以跑在这里的人造树林外围的公路上,半天没有一个人影,就连车也鲜少路过,所以清晨的东江真的很安静。
昨晚下了雨,空气新鲜且湿润,秦予乔实在跑不动了,就停下来走路,跑在她前面的舅舅转过头看她:“乔乔,再坚持一会啊。”
秦予乔喘着气摇头:“您先回去,我休息一下再追来。”
白耀听了后笑哈哈,也没有先跑回去,而是折回来跟侄女一块儿走,边走边感慨:“舅舅带你来跑步并不是想让你减肥的意思,而是锻炼身体,你看现在的女孩子都太瘦,舅舅觉得像你这样正好。”
150多斤是正好?秦予乔失笑,但是也不反驳。
白耀:“你舅妈把你现在的照片给陆家的人看,陆夫人不知道有多满意,一个劲儿夸你有福相,昨天我还听到他们家已经找人给你算了算你的八字……”
秦予乔有点后知后觉似的反应过来:“舅舅?”
白耀拍了拍秦予乔的肩膀:“当然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思,我们做家长的也就是有点儿心急而已。”
秦予乔用干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液:“舅舅,我跟陆元东没相上。”
白耀脱口而出:“我觉得陆元东还成啊,乔乔,你要给人家机会了解他啊。”
秦予乔有点挫败,白家的人都有点……怎么说呢,不管是白绢还是白耀,都对她太自信了。
吃早饭的时候白耀有点欲言又止,秦予乔有点猜到是什么事,放下汤勺:“怎么,他出事了?”
“怎么说话的。”白耀摆脸不成,只能叹叹气,“乔乔啊,父女哪有隔夜仇,就像我跟绢子一样是不是?”
秦予乔“嗯”了一声。
白耀:“他上个星期就来S市了。”
秦予乔抬眸:“他来做什么?”
白耀:“新雨的收购案他也有兴趣。”
秦予乔嗤笑:“他一个买木头的凑什么热闹。”
白耀:“……”
秦家是做木头生意发家的,不过后来也陆陆续续开始其他领域方面的投资,而且投资的项目还是具有社会影响的,比如办学校之类的。
秦予乔继续喝了两口热豆浆,然后说:“我会抽个时间去看看他的。”
父女的确没有隔夜仇,只是有时候隔阂是比仇恨更可怕的东西,仇恨至少是一种强烈的情感,存在你的体内翻江倒海侵蚀着你的血肉和神经,而隔阂呢,随着时间的日积月累,只会淡漠了血浓于水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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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秦予乔对着衣橱挑出门穿的衣服,因为一直被照顾,她的生活习惯并不是很好,一件件衣服摊在大床上供她选择,不满意的便扔回衣橱,所以捣腾了一个上午,整个拉门式的衣橱一片狼藉。
胖女人什么最讨厌,对着镜子拉上不上拉链的时候。秦予乔苦恼地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曾经她能将几十块的t恤穿得像几百块,如今,几百上千的衣服,也衬不起她满身的肥肉。
下午无所事事,驱车在大街上,世纪路逛到了西岳大道,附近有一个公园,车停在泊车区,秦予乔下来走了走,这里应该是个纪念公园,里头的红枫正是红似火的时候,晌午的阳光从落在浓密的树叶上像是镀了金子。
公园过去是个小学,S市的第二实验小学,可能正是课间,整个学校有点嘈,秦予乔看里头看了几眼,热心的门卫打开小窗户从门卫室探出脑袋,问她:“你是哪班学生的家长,进校门要先登记的。”
秦予乔摇头,离开了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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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睿今天解出了一道数学难题被表扬了,全班同学就只有他做出来,这种小小的成就感带上来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而且具有持久性,一直愉悦到放学前。
放学后陆希睿没有立马冲出校门口,而是在操场上跟同学踢了一会足球,外头的司机王有志不到孩子便进来找,终于在操场上找到了人。
陆希睿看到司机过来倒也没继续逗留磨蹭,跟伙伴们说了句先走了,便抓起地上的书包跑向司机:“王叔叔,你来了啊。”
王有志在陆希睿两岁的时候就是陆景曜的司机,自从陆希睿学起,基本上的接送工作都是有由他负责的,对于陆希睿,基本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外加这孩子的确很招人疼爱,没有任何小少爷的架子,笑容亲切,心里觉得这点跟陆先生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陆希睿坐在回家的车上因为无聊从书包里拿出魔方玩,这个魔方他玩了很久还是没有解开,有一次爸爸看见他玩,难得兴致好从他手里拿过魔方,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立在他跟前看着他,个子高高的,所以影子全盖在了他身上,然后爸爸用一种他也不明白的语气对他说:“这玩意,我五岁的时候就会解了。”
元东哥哥有一次给他讲什么基因学,然后十分深意地看着他:“小睿,我觉得你的妈妈可能是泰国人。”
“为什么?”
陆元东:“因为肤色。”
陆希睿对着鱼缸的水光照了照自己的模样:“是因为泰国人比较黑吗?”
其实陆希睿也不是黑,而是小孩子非常健康的麦色肌肤,加上最大的兴趣爱好的踢足球,太阳底下跑来跑去,小脸肯定就晒得不那么白。
陆元东的肤色论绝对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不过对陆希睿还是颇有影响的。
他不敢跑去问爸爸,但自此对黑皮肤的女人格外留意,比如电视里书本上出现比较黑的种族人,也会多瞅两眼。
奥特曼保佑,希望他的妈妈要不是非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