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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脸上一红,轻轻动了动脚,见不少经过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有些甚至放慢脚步,大有停下来看热闹的意思,小声说道:“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林不喜听见这蚊子一样小的声音,喜不自胜,急忙松了手,一骨碌爬起来,拍着手上的灰尘:“说话算话。”
王陵沉默不语,率先走进一条狭窄的胡同,挨着墙壁却又没靠山,将身体站的笔直:“说吧。”
“我要你帮我打磨一块石头,做成一件饰品。样子由我来设计,材料也由我来提供,你负责工艺,比如雕花,镶嵌什么的。”那只铜步摇上的镶嵌技术,林不喜可是记忆犹新。
王陵愣愣的盯着她半响,像是思考什么,林不喜都快以为脸上有虫子了,才听他慢慢悠悠吐出来一句:“你不是卖菜的么?”
卖菜的?卖菜的?
林不喜愕然,自己在王陵眼中,就是个卖菜的?
虽然不是歧视卖菜的,可是跟她梦想中的职业珠宝设计师来比,这个卖菜的几个字说出来,确实是很磕碜人啊。
微微恼怒,瞪着王陵:“我以前是卖菜的,以后就不卖了,我要做珠宝设计师——”想了想,觉得没必要对他解释这么多,小脸蛋一扬:“你就说干不干吧!”
“不干!”
林不喜傻眼。王陵心心念念想做商人设计首饰,自己给他提供一个多么好的平台啊,他居然放弃了?
又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会给你保密的。”甚至伸出小拇指,以示诚意。
王陵却仍旧是板着一副脸孔:“以后少找王牌,也别从他身上打探任何消息。”
林不喜浑身一个激灵,这是个怎么样的人啊,来消息来源是王牌都知道?
却从他淡然的脸孔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索性耍赖,一把上去挽着他的胳膊,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我不管,你不帮我,我就去死!”
“不送!”王陵头也不回的挣开她,意图走出去。
林不喜一把扑上去,她又不是玻璃心,犯不着为他几句冷淡的话就放弃自己的目标。
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要么答应,否则我就不放手!”
王陵却突然不动了,任由她从后面抱着,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林不喜也是卯足了劲儿,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
王陵又突然动了动,似乎要转身。
林不喜觉察到他的意图,将手松了松,王陵的俏脸却突然逼近,冷漠的瞪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魂魄里去。
“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他指的是光天化日,一个女子从后面抱住男人的事情。
林不喜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这话里的语气之重,足已经让她羞愧,难堪。
她本不是一个不知道廉耻的姑娘,只是他从来没正面拒绝,让林不喜以为,自己再坚持一下,是有机会的。
在现代,沉默不是代表默认的意思么?
说起来,罪魁祸首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若是他在她倒地的时候,就索性踢他一脚,而不是为了面子,答应跟她谈谈,她怎么会误认为他好说话?
再抬头时,就看见王陵眼中**裸的鄙夷,那是瞧不起她的教养。
你又算什么?不过是投了一个好胎,含着金汤匙出生罢了。
林不喜狠狠的想着,松开手,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昂起头大踏步绕过王陵,往外走去,先行离开。
她什么都没有,有的是骨气!
再怎么,也不能让这样一个人看扁了!
走了几步,却犹自觉得不甘心,大脑里飞快的转着想着憋屈着。然后血液往大脑一涌,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王陵正在觉得那女子奇怪,明明才几面之缘,就能抱紧他的人不放,也不觉得丢人,此刻却因为他一句话,似乎说得重了些,大踏步离开,像是一只骄傲的母鸡。
她到底是死皮赖脸还是自尊自爱?
疑惑间,没发觉那女子已经折身回来,使劲一把将他按在墙壁上,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稚嫩的唇带着柔软的气息,就贴在他的唇瓣上。
连带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让你见识下真正的不知廉耻!”
似乎,还有绵软的舌头舔了他那么一下。
王陵即便是少年了,却也从未真正跟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大脑一片空白,他素来冷漠惯了,都是别人笑脸对他,没有他求着别人的。
主动权,向来都是掌握在他手中。
这个女子,真真大胆!
林不喜刚才电火之间,突然做了这么一个脑子抽风的举动,待明白过来,急忙将唇撤离,低头不敢看对面人的眼睛,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脑海中另外一个邪恶的小人却咧开嘴笑了,不管怎么样,自己是占了便宜。
无暇细想,准备离开,下一秒,身子被人一拉,唇就再次贴上一个柔软温润的地方,带着些湿漉漉的润滑。
王陵到底还小,不知道接吻怎么接的。只知道,在北集镇上,从来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敢不经过他允许就靠近他,甚至——占他便宜。
林不喜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他这是、、、、、、在吻他?胸口一个地方,像是有一只小虫子,密密麻麻舒舒痒痒的就贴着上去,悸动起来。
就连眼睛,也氤氲起来,似乎快乐的要泛出雾气。
这美好持续了片刻,王陵却还是没有动作。
林不喜幸福的沉静下来,才发觉,这吻,就是唇贴着唇?
虽然软,到底美中不足啊。
朱唇轻轻动了动,准备教对面的人来个法式浪漫的湿吻时,却又突然被推开。
王陵的大长腿迈开,头也不回朝巷子外面走去,一句话没说,一个字没留。
林不喜微微张开的唇就那么错愕的继续张开着,从最开始她以为的性感撩人变成现在傻帽一样。
这是个什么人哪这是?
林不喜只得恨恨咒骂几句王陵。